紀檬站在崖案,張開了手,眸裏倒映出的是,天際悠悠旋轉的穹頂,碧空如洗,望不到盡頭,亙古一般久遠,襯得此刻的她有些深沉,叫人看不透在想什麽,還是想透過什麽看見什麽。

整個人淩風肆意,**不羈,傲骨立這千魄崖頂,立這天地間。

純白小小糾結了下,然後抬手扯住了她的獸皮褲角,低聲問道:“你……還好嗎?”是在想夢魘裏所見,所聞?還是……

“哈?你怎麽會這麽說~”紀檬收斂了適才流露出的神色,挑眉看向身側,麵上又是一副沒心沒肺,雅痞貴公子的模樣,“我很好,從未有這麽好過。”

明明這話是用著極為輕佻的語調朗出口的,可純白就是能感受到裏頭的深意,他抿唇遲疑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半響眼眸堅定憋出一句。

“……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的,咱們可是相依為命的……嗯……拍檔!”

紀檬居高臨下,看著眼前嚴肅又可愛的人,耳畔還**漾著稚嫩軟糯的嗓音,笨拙的話語叫她愣了下,不禁有些啞然。

“你倒是挺會現學現賣的,雞皮疙瘩一地都是,嘖~”她揉搓了下手臂,嫌棄的很明顯,可那嘴角的弧度卻勾了勾。

純白臉色一紅,尷尬的哼哼了兩句,沒好氣的嘀咕,那還不是因為你,真是的啊。

欸……誰讓他攤上了這麽個契約者呢。

紀檬聽到這嘀嘀咕咕,挑了下俊眉,旋即釋放出熾熱如火的六翼,薄翼呼動間,她的腳也離了地麵,整個人騰空,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如倨傲的神祗,耀眼而不可一世。

她雙手抱胸前,眉宇淩人,緩緩說出二字,“撒旦。”

“啊?”純白仰頭,一臉懵然,沒聽明白。

“六翼的名字。”

“爺這麽晚去,八成會被認為棄權,或者害怕~嘿~所以現在打臉要趁時啊~”紀檬腹黑一笑,便疾速禦風往決鬥場地而去,身影狂肆,最後徒留一句斷落的邪佞隨風而逝,“表情一點很有意思~”

純白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自家契約者現在笑得很……惡魔。

這個表情過後,通常是要搞事情的節奏,而且會一一對應,此話他是深信不疑。

再回神,隻見人都要沒影了,純白扁著嘴,擬化出一對翼,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你等等我啊!初次禦風這麽快很危險的嗷嗷嗷嗷!!”

這是秀技術高超還是秀天賦領域啊啊!

……

萬獸聚集場地——

決鬥擂台——

紀檬將紛飛的思緒收回,禦風停在墨河正前方,撒旦六翼渲染著獨有的瑰麗華美,令在座數人驚歎連連。

她睥睨著單膝跪地的人,扯了扯嘴角,醞出抹驕傲囂張,“老實說,我並不明白你為何要認輸,也不想了解。”

“何須讓?!”

“我想要的,會親手奪取!”

“墨河,來場真正的較量吧!”紀檬定睛看著他,字字鏗鏘令人澎湃,眸子像是夜幕的星辰璀璨奪目,散發著灼熱的戰意!

……

莫鹿眼底映襯出飛揚跋扈的身影,淺藍色緊抿著的唇瓣,一鬆,揚起了這兩日來第一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