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鞘刀別在了腰側,咧嘴笑了笑,“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紀檬一臉燦爛昳麗,墨色琉璃眸子劃過抹細碎的暗流。

敖戰將頭埋在紀檬纖細白瑕的頸窩,努力平複著險些失控的大腦。

封顏紅著耳根子,摸了摸小人兒柔軟如海藻的發,微微點了頭,餘光輕瞥過凹槽和岩石壁下方,然後收回了視線。

帝淩淵踱步佇立在紀檬麵前,微抬著倨傲優雅的下巴,紅眸瀲灩睥睨,明明的尊貴不可言的姿態。

硬生生的因為鼻梁之下的兩抹靡豔,而增添了大男孩麵對心愛之人時的狼狽感和羞澀感。

紀檬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俊美的麵孔頓時明媚的不可方物,她抬手溫柔的為美人擦拭掉鼻梁下的殷紅。

“頭再抬高一點。”

帝淩淵應聲將頭抬高了些,喉結滾動了下,似想到了什麽,然後道:“小東西,你為何要走這麽遠來放水?”

紀檬擦拭的手頓滯了下,眸光訝異了一瞬,美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脊骨??

這說者無心,聽著卻有意啊……

不知道神仙姐姐和敖戰大佬會不會再燃起什麽揣測之意。

紀檬暗下想著蒙混過關的對策,還沒等她開口解釋便又聽到這麽一句。

“日後你要是想放水了,本王陪同你一塊兒去,就像那時你陪同本王一樣……”帝淩淵妖孽的麵容緋紅一片,傲嬌不容拒絕的說道。

那時?!

封顏和敖戰頓時被這二字吸引,眸瞳清幽深邃像是醞釀著什麽。

想起那晚美人醉酒,放水時不依不饒的模樣,紀檬眼皮一跳,禁不住手抖了下,現在想起那令人窒息的操作來,似乎還能感受到要將人灼傷的炙熱。

“咳咳咳,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需要的天然漆還得采集些……”

“嗯,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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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檬不知道的是,窺視見她放水的人,除了神仙姐姐,敖戰大佬和美人之外,其實還有一人……

與此同時。

天簾壑的曠野上。

一個猛悍矯健如獵豹的高大身影不停奔跑著,一頭墨發撲散肆意,鬢角兩側的發用著一顆凶獸的森森獠牙固定在腦後。

襯得他整個人越發俊挺不羈,麵部輪廓曲線明朗,少了分陰冷沉沉的暗執血煞,多了分由內而外的狂野魅力。

就像是草原上騎在馬背上的尊貴王子,又像是古堡裏嗜血成癮的吸血鬼伯爵,就如暗夜裏主宰一切殺生權的領主。

他不停奔跑著,奔跑著……

仿佛要用盡全部力氣……

若是能夠近一些,仔細一些,便能發現他的步伐在不知不覺中亂了……

靳野此刻心很亂,很亂,自打出生以來頭一回這麽亂。

麵對獸神的不公,叫他顛沛流離,孤注一人,他不曾亂過心。

隻身麵對無盡黑暗殺戮血腥,舔著刀尖活過,徘徊於萬丈幽冥之淵,他不曾亂過心……

與這全世界為敵,一步步踏上主君的王座,伏屍百萬,流血千裏,他不曾亂過心。

但現在卻亂到要用奔跑來發泄和清醒,可他漸漸的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