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檬桃花眼角掀了幾分,餘光睨著麵色不太好的紫荊,沉聲道。

“紫荊你是聰明人,事情分析到這個地步,話說到如此,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與小狼……靳野無關,就算他是流浪獸主君又如何。”

“什麽是流浪獸?”

紀檬:“掠奪?凶殘?無情?野蠻?嗜血?放肆?”

“我們這些人裏,又有幾個是不沾鮮血的?”她嘲弄的笑了笑,“我自己手上的鮮血無數,是不是也須貶作流浪獸?”

“我現在就是在護靳野,我和他同流合汙,恩賜這一冠冕是不是要剝奪?”

“都隻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紀檬幹脆攤牌了,語不驚人死不休。

紫荊也被她震了震,下意識便去暗觀那幾人的臉色,果然黑的瘮人了……

紀檬說的他雖是不認同,但不知為何,感覺在理……

敖戰忍的經脈暴起都在凸凸直跳,聽完這話後終於是忍無可忍了,“小家夥!你將適才說的話都收回去!”

哪有自己貶罰自己的道理,他光是聽著心都在疼……

“你就是恩賜,誰都無可替代!!”

紀檬看著敖戰大佬的眼睛,“那我說的話可有分量,你可聽?”

“自然有分量……”敖戰下意識就要說聽,可觸及到靳野時,他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裏,遲遲說不出來。

如果他說了,不就相當於同意放了靳野嗎……

可是小家夥……

似乎要執拗到底……

帝淩淵一臉陰沉,心情直接墜落到萬丈低穀,邪飛如畫的眉都要擰在一起了,他眸底浮起掙紮糾結的情緒。

應……

還是不應……

封顏就這麽淡漠清貴的站在那兒,玉骨掩麵,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隻能透過微變的紫眸,揣摩到一兩分。

氣氛變得壓抑沉寂了起來……

人魚精英勇士們不敢妄自參與到其中,見形勢不對勁,他們皆選擇了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感受著無形的恐怖壓迫,他們暗暗抵抗……

不過小半陣子,喉嚨就是一股子腥甜上湧……

人魚精英勇士們:“qaq。”

莫鹿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這站無硝煙的僵持戰爭中……

氣氛沉默了良久……

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靳野陰鷙深幽的褐眸微掩,大手搭在了紀檬的肩膀上,沙啞的嗓音極具磁性,“不用護著孤。”

“他們想殺孤,也要問問孤同不同意。”

紀檬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嗓音依舊壓低著,“小狼兒,你……”

她想要說些什麽,可遲疑了幾下後,似乎放棄了原本要說的話,然後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這話聽在封顏,敖戰,帝淩淵的耳朵裏,叫他們神色又變了變。

看來這個不聽話的小人兒,是鐵了心要駁他們了……

彼時莫鹿悄無聲息的又站回了原來的位置,距離紀檬僅有一米的地方。

紫荊的視線一直追著移動的莫鹿,眸光波動了下,心底不明他適才去了何處……

莫鹿攥著拳頭,心中默念了幾下,隨即側頭喚了一聲,“獸母,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