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看到葉傾明和張佳靈被殺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出來他們的死狀跟傳說裏所說的是一個樣子的呢?”
“什麽,你是說他們的死就像傳說中描述的一樣嗎?”蒲甜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而我的眼睛一直盯著甄士明。
“嗯!”甄士明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看到大家都這麽緊張,我怕說出來會讓大家更加恐慌,所以就沒有說!”
“鬱派,你做什麽?”許韻白了我一眼,看樣子她又認為我是在故意針對甄士明了。
正說著,冼財仁開始坐立不安,嘴裏一直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然後一個人奔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駱天奇跑過去使勁敲門,冼財仁卻一直不開,躲在房間裏閉門不出。
我很奇怪,按理說,冼財仁的膽子在剩下的九個人當中也不是最小的,他怎麽可能被嚇成這個樣子。
許韻湊到我的耳邊,“你不知道,在話劇中,冼財仁扮演的就是巫女的第三個仇人!”
“他害怕自己就是接下來的目標,所以才會嚇成這個樣子!”阿麗補充道。
“就算不被人殺死,這樣呆在房間裏也要被餓死了!”江濤歎了口氣。
“天奇,你扔點幹糧到他的房間裏去吧!他不願出來就別吵他好了,或許這樣對他也好!”蒲甜顯示了隊長的風範。
甄士明趕忙從包裏取出大堆的幹糧遞給駱天奇。這些幹糧,估計已經足夠冼財仁一個人在房子裏呆上一個星期了。
一下午相安無事,晚上的時候各自回房間休息,並且告知大家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千萬不要單獨外出。
又一次失眠,躺在**,我突然想起重要的東西,於是急忙跑出來敲許韻和阿麗的門,許韻在裏邊很不耐煩得問:“做什麽啊,人家都睡了!”
我很急地說:“開門,有個事情要問你!快點啊!”
“有事情不能明天再問嗎?”
“我必須馬上知道,人命關天。”
許韻穿著睡衣打著嗬欠打開門。
“什麽事情啊,這麽重要,非要三更半夜的時候問。”
我站在門口,說:“你快跟我說巫女傳說裏的第三個死者是怎麽死的?”
“你不會是大半夜吵人家就為了這個問題吧,人家還以為……”
“以為什麽啊,快點說啊,到底是怎麽死的?”
“好像是在房子裏被殺的吧,而且……”
“而且是密室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啊?”許韻瞪大了眼睛。
“不好!”快步跑到冼財仁的房門前,使勁得敲門,可是房子裏什麽反應也沒有。
敲門聲吵醒了其他人。
“鬱派,你三更半夜做什麽啊?把大家都吵醒了!”江濤埋怨道。
“冼財仁裏邊沒有動靜,情況不妙。我們趕快合力把門撞開!”
駱天奇看了我一眼,叫了一聲:“你們讓開!”
大家讓開一條路來,駱天奇用肥胖的身體使勁得撞開了門。
房內很亂,冼財仁的屍體赫然躺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不出所料。而其他人,則站在門口嚇呆了,個個的嘴巴都張地跟冬瓜那麽大。
走進去看,冼財仁的心髒有一個巨大的窟窿,血色尚濃,看來死亡不久,鮮血染紅了整件上衣。在心髒窟窿的部位,插著一根黑色的烏鴉羽毛。
又是烏鴉羽毛?
我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除了門,就是跟門方向相對的窗戶,我剛想過去瞧瞧,甄士明已經搶在了我的前頭,“窗戶玻璃全部關著,而且全部被裏邊的鐵鉤扣死,窗戶上不可能進來人。應該是密室沒錯!”
我點了點頭,轉身。站在門口的六個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大氣不敢出。
“那麽傳說中巫女的第四個仇人是誰?”我問許韻。
“好像是蒲甜學姐!”許韻戰戰兢兢得回答。
“為了預防萬一,蒲甜學姐你今天晚上還是跟我呆著一起吧!”話剛說出口,就
感覺不合適,恰其然,許韻狠狠得盯著我,恨不得立馬將我吃了。
“嗯,我的意思是說蒲甜學姐跟我們大家一起,千萬不要一個人獨處!”我補充著說,看向蒲甜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懵了。
“下一個……就是我嗎?怎麽……不會……為什麽……”蒲甜語無倫次,使勁得拽著我的手臂。
“不可能有巫女的,我們這麽多人保護你,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我在蒲甜麵前保證,可是,凶手是誰?到底是誰?這個密室,他到底是用什麽手法殺人的呢?
這天晚上,大家呆在大廳裏一直不敢回到自己房間,冼財仁死在自己房裏之後,房間也已經不安全了。
大廳裏除了顫抖的聲音,一片靜寂。
“鬱派,你怎麽知道冼財仁會出事的?”江濤的語氣像是故意找出話題,來驅散大廳裏比死亡還可怕的氣息。
“回到房間後我一直在思考,既然凶手是按照話劇中的順序來殺人的,而且第三個就輪到了閉門不出的冼財仁,我就想,會不會這早在凶手的計算之內,他的第三個殺人現場就會布置在密室之中呢,想到這裏,我驚了一身冷汗,後來找到許韻,跟她求證了一遍,果然跟我所想的一樣,我感覺事情不妙,就直接去撞門了,後來果然……”
“你說是凶手,難道不是巫女嗎?在這樣的密室裏麵,凶手怎麽可能把凶器插在冼財仁的心髒上,一定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巫女,一定是了?”
“我已經說過了,鬼怪是不存在的!”
“那麽冼財仁的死又怎麽解釋?”江濤的情緒有些激動。
“這個現在我還不知道,但是我想,一定有某個地方我沒有想明白。”
大家又安靜下來沒有說話,許久許久。
“在大家聽見我撞門之前的一段時間,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嗎?比如說聽見什麽聲音?”
大家搖頭,我看見海婷的眼神突然跳動了一下。
“海婷,你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我……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因為我的床頭是對著窗戶的,在聽到你撞門聲音之前,我曾看到一個黑影從我的窗戶上一閃而過,當時把我嚇壞了,我立馬用被子蒙著腦袋不敢吱聲,一直到聽見你在外邊撞門,蒲甜學姐把我叫起來。”
“黑影?長什麽樣子?你看清楚了嗎?”
“沒有看清,隻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你說會不會就是……就是巫女啊。”海婷咽了一下口水問我。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轉身問許韻。
“許韻,在傳說裏,巫女的第四個仇人的怎麽死的?”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蒲甜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許韻嘴唇緊貼在一起:“書上說,巫女的第四個仇人是在正午的時候死在山丘上,而症狀跟第三個死者是一樣的,心髒被穿。”
“也就是說蒲甜學姐在明天中午之前都是安全的嘍?”阿麗問道。
“這不一定,在我們識破了凶手計謀的情況下,他很有可能會改變殺人方式。”
說完,我起身,朝門外走去。許韻拉著我:“你幹什麽?”
“我出去一下!”
“你知不知道外邊現在很危險,你一個人出去不怕死嗎?”
“凶手的第四個目標是蒲甜學姐,而不是我,所以你們隻要跟蒲甜學姐呆在一起,保護她就好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是,你是不怕,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我會不會害怕,你這個人,什麽時候都這麽不負責任。”許韻帶著哭腔朝我怒吼。
我愣了一下,不知所措,或者是我過於自私,隻想著找出凶手,卻沒有想過許韻的感受,此刻的她,一定處在極度的驚恐之中。我走到許韻麵前,拉起她的手,“韻,你聽我說,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我必須做點什麽,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以前遇到那麽多大風大浪我都過去了,要死我早死了!”我抬手替許韻擦幹了淚水。
可是許韻還是不肯鬆開我的手,“如果你一定要去的
話,我跟你一起去,從現在開始,我都不要離開你一步。”
許韻是那樣堅決,兩眼看著我,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拉著許韻的手朝門外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我對大廳裏的人交代,“我出去看看有什麽線索,你們在這裏呆著,一步不要離開蒲甜學姐。”
外邊很漆黑,借助著藍幽幽的月色使得整個夜顯得更加神秘、恐怖,但是我想,正好可以借助這樣的月色看清楚一些東西。
許韻的身體不禁又朝我的身邊靠近了幾分。
“我們要去哪裏啊?”許韻問我。
“先到冼財仁的窗戶的外邊看一下吧!”
“那有什麽好看的,剛才在冼財仁房間裏的時候甄士明學長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
“你剛才沒有聽到嗎?海婷說在我撞門的前不久,看見一個黑影從窗戶外閃過,我想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凶手一定在窗戶外出現過,所以,如果我們現在趕過去看看,或許有特別的發現也說不定啊!”
許韻沒再說話。
窗戶外邊是一片水泥地,光線並不好,什麽痕跡也沒有發現,看來凶手的確很小心。我徑直走到冼財仁的窗戶下,窗戶下的牆壁剛好擋到了腰身的部位,從窗外直接看進去,是一個小桌,而床位在跟小桌同牆的另一個角落,在窗外幾乎就看不到裏邊的床位了,所以說,從窗外動手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麽,凶手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呢?我托著下巴,略有所思。
“怎麽樣?有什麽不尋常的嗎?”許韻輕聲地問。
我用手摸了一下窗戶玻璃,的確如甄士明所說,被裏邊的鐵鉤扣死了,打不開。我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是第一個進入密室的,在甄士明檢查的前一瞬間,我已經大概掃描了一下窗戶的玻璃,所以其他人也沒有案發之後作手腳的可能。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個亮光閃過我的眼睛,我湊前一看,是安裝窗架的螺絲釘反射的光線。
這個發現讓我興奮不已,於是拉著許韻在每一間房子的窗戶上檢查起來。
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天亮。許韻伸了個懶腰,一晚上沒睡,已經困了。
我說:“許韻,可能今天要辛苦一些了,我們必須在今天中午之前把凶手找出來,要不蒲甜學姐就危險了!”
“可是現在什麽線索也沒有,你有把握嗎?”許韻眼巴巴得看著我。
“我不知道,但是絕不能再讓凶手為所欲為了,我們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所以我一定會盡力而為,許韻,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啦,人家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許韻的話讓我踏實了很多。
我拉著許韻的手走進大廳,呆在大廳裏的六個人都眯著眼睛,差點睡著了。
“你們一晚上到哪裏去了?我們在這裏坐了一晚上都已經精疲力竭了,看起來你們倒是還挺有精神的。”阿麗說。
“我們就是在外邊檢查了一下環境,順便給你們放哨來著。”許韻回答她。
“別說得這麽好聽,估計兩個人是到外邊親密去了吧!……”阿麗開玩笑不考慮場合和時間,弄得許韻麵紅耳赤,其他人則怒目相對。
我咳嗽了兩句,阿麗立馬就住嘴了。
“大家都辛苦了,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凶手極有可能再次犯案,所以我們要提高警惕,而且我覺得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鬱派,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還要跟凶手去拚不成?可是我們連他是誰,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江濤沒生好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直相信,巫女隻是個傳說而已,它隻是凶手借助來殺人的一個外殼,真正致葉傾明、張佳靈和冼財仁於死地的絕對是人。”
“你有什麽證據嗎?你沒有發現嗎,葉傾明莫名其妙得死在江灘上,張佳靈糊裏糊塗就死在湖裏了,而冼財仁就更稀奇了,在沒有人可以進入的房子裏就死了,這種種跡象,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們就是被巫女所殺的嗎?有哪個人有這種超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