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許亞希雖然知道他這是安慰她的話,可是還是高興起來。

“你整天不要胡思亂想,要不就讓趙阿姨陪著你出去轉轉。”省得她一個人待著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哪有。”她反駁道;“我隻是看著鏡子,再想以前,真的胖了好多,而且以前的衣服一件都穿不進去了。”

“那你怎麽不想想,你肚子裏還有個孩子?你如果想恢複以前的身材,孩子怎麽辦?不生了?”

“不可能。”她斥責他道;“我怎麽可能不要咱們的孩子,還有,你別當著我的麵說這要的話,寶寶會聽見的。”

“不說了。”他忽然打橫抱起她,往**走去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替我把孩子生下來。”

“這也是我的孩子。”她不滿。

“是我們的孩子。”顧秋辭補充道,摟著她躺下。

在許亞希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問她;“亞希。”

“什麽?”她睡意正濃,敷衍的問了句。

“如果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你會想我嗎?”他問。

“你要去哪兒?”許亞希睜開眼睛,睡意全消。

“沒事。”他摟著她道;“我就隨便問一問,你不要多想,睡吧!”

真的隻是隨便問問?許亞希聯想到他晚上的不正常舉動,再結合此時的話語,她心中一緊,拉著他的手臂道;“顧秋辭我可告訴你,不管出了什麽事都要告訴我,不然,你如果瞞著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你快睡吧!”他安撫她,顯然沒有把她的話語放在心裏麵。

許亞希也不想多說,接著睡了,但是她卻在心裏留了個心眼。

隔天,許亞希陪著趙阿姨去附近超市添購東西。

出了超市,回來途中意外遇見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跟她們說話。

這人正是維利,但是他不懂中文,隻會法文,而且語速很快,許亞希根本聽不懂他在講什麽。

趙阿姨也是一臉戒備看著維利,生怕那人對許亞希不利。

維利沒有辦法,生生用拗口的聲音把顧秋辭三個字念出來。

趙阿姨還是沒聽懂,她想拉著許亞希離開。

然而她卻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外國人道;“你是說你認識顧秋辭?”她用不算純正的英語問了句。

維利見她總算是聽懂了,非常開心,又唧唧咕咕冒出一串法文出來。

但是許亞希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不過他既然敢說出顧秋辭的名字出來,而且還知道她,許亞希猜想這個人會不會跟顧秋辭昨天的失常有關,她對著他,用半生不熟的英語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們坐下來談。”

“好的。”維利忙不迭點頭。

趙阿姨卻蹙眉對許亞希道;“亞希,這個人來曆不明,你不要跟他多說,我們別理他,回家去。”

“不,阿姨,我找他有事。”許亞希固執道。

“有什麽事情比你肚子裏的孩子重要?這個男人來曆不明,誰知道他打什麽主意。”趙阿姨狐疑道。

“這是在崇城,不是國外,他能打什麽主意,而且阿姨你不知道,他剛剛還叫出顧秋辭的名字,萬一是顧秋辭在國外的朋友呢?”許亞希說完就拉著維利坐上了一輛的士。

趙阿姨又氣又急,最後卻還是不得不跟去了。

許亞希帶著維利去了何哲的酒吧裏麵,這個點,酒吧沒營業,但是介於上次周雅帶著許亞希大鬧何哲酒吧的後遺症,從那以後,何哲找了個保安守著。

許亞希跟那保安打了聲招呼,就帶著維利走了進去。

何哲正好也在,在教周雅做雞尾酒,兩人這陣持續友情升溫,雖然周雅一直死咬著說不喜歡何哲,但是兩人的互動卻越來越頻繁,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變成男女朋友的那種關係。

許亞希和趙阿姨推門進去。

驚動了正鑽心調酒的兩位,周雅看到是許亞希時,立馬下意識就遠離何哲幾米遠。

何哲注意到她的舉動,也不點破,他慢悠悠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出吧台道;“稀客呀!不會又是來砸場子的吧?”

“胡說什麽呢?”許亞希沒開口,周雅倒是不樂意瞪他一眼道。

“我來,是有事要你幫忙。”許亞希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道。

“幫忙?”何哲引她們坐下,當看到跟在許亞希身後的維利時,他忍不住挑眉道;“這個人是誰?”

“我也想知道,但是我不會法文,所以需要你的幫助。”許亞希解釋道。她記得以前顧秋辭跟她說過何哲去法國留過學,那麽他應該知道這個外國人的意圖。

“法國人?”何哲用法文說了句。

維利立刻眼前一亮,對著他嘰裏呱啦說了一大通。

何哲別的沒聽,隻在維利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柔和的臉色忽而變的嚴肅起來,他看著維利用中文道;“你居然是顧秋辭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他這話一出,在場三人都驚訝的看著維利,尤其是許亞希,簡直不敢相信。

何哲緊接著收起輕鬆的神色,用法文問了一遍維利。

“是的,我是顧秋辭的弟弟,我這次來,是有事要求他,但是顯然我這個哥哥並不願意幫忙,所以我希望這個新嫂嫂能幫我勸一勸他。”維利誠懇道。

“有什麽忙居然要你不遠千裏跑來這裏找他幫忙?”何哲蹙眉問。

維利也不吞吐,直接道;“我媽媽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換,但是我和她並不配型。”

“所以你就把注意打到顧秋辭的身上?”何哲冷冷的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如果有其他的辦法,我不會來找他的,但是我和我父親找了這麽久,卻仍舊沒找到合適的,我隻能來找他。”維利無奈道。

“嗬……”何哲冷笑一聲道;“當初是你母親拋棄顧秋辭的,怎麽現在生病了,才知道想起他?找他要骨髓?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維利不滿的反駁道;“就算是我母親當初拋棄他,可是那畢竟也是他的母親。”

“是他的母親又怎樣?這麽多年對他不聞不問,現在需要他了,就湊過來,有這樣的母親嗎?”何哲質問他道。

“我……”維利被他反駁的無話可說。

“你還是快點回去吧!”何哲冷聲道;“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他,你最好也別再動什麽歪腦筋,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好吧!既然你們都是這麽冷血無情,那麽就當我對不起冒犯了,我會回去的,就算救不回我母親,我這個做兒子的,也會盡全力守候著她,直到她逝世。”維利說完,朝許亞希點了下頭,然後大步離開了。

“等等。”何哲忽然叫住他。

維利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急忙掩飾內心的激動,轉過頭看著何哲。

“如果你知道顧秋辭小時候過的什麽樣的生活,那麽,你就會知道,你現在理直氣壯說的一切是多麽的可笑,母親?這個人對於顧秋辭來說,不是代表親情和溫暖,而是他的噩夢,你知道嗎?”何哲一字一句道。

“你……”維利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間,有些訝異。

“現在,你滾吧!”何哲指了指門口,毫不客氣道。

往常紳士氣質全無。

維利聽他這麽說,眼裏閃過一絲惱怒,可是最後還是一聲不哼離開了。

“等等,他怎麽走了?”許亞希想叫住維利,但是無奈,他早已經走遠,她隻能轉頭疑惑的看著何哲。

“許小姐,以後,我真切的希望你能別再跟這個人有所接觸,不然對你還是顧秋辭,可能都沒有好處,你最好也別信他的話。”何哲告誡道。

“那你總得告訴我,到底他是誰?與顧秋辭是什麽關係吧?”許亞希追問道。

“抱歉,這個你還是去問顧秋辭,我不能多言。”何哲拒絕告訴她。

“為什麽?”許亞希疑惑。

“就是啊!為什麽不能說,何哲,你和那個外國人瞎逼逼這麽久,最後什麽也不說,這樣很掃興啊!”周雅憤憤道。

“我……,我不能出賣兄弟,周雅你要體諒我。”何哲欲哭無淚道。

“什麽叫出賣?你告訴我們真相,難道我們會害顧秋辭不成?”周雅吼道。

何哲卻駐地的點頭;“恐怕我說出來你們真的會害了顧秋辭。”

“這麽嚴重?”許亞希和周雅對視一眼。

周雅大步走到何哲麵前道;“那你就出賣一下兄弟吧!”

語畢,她對著何哲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趙阿姨和許亞希頓時愣在原地。

何哲也愣了下,等他反應過來,想化被動為主動時,周雅已經離開了,看著他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個……”何哲砸吧砸吧嘴,看著周雅意猶未盡的模樣。

“何小小,別得寸進尺。”周雅衝他揮了揮拳頭。

“我說,我說。”何哲在心裏對顧秋辭說了句對不起,然後看著幾人道;“我說出來,你們可不能責怪顧秋辭。”

“廢話那麽多,趕緊說。”周雅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