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出來,一旁許亞希瞬間變了臉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思哲,想著她之前無論如何勸他,挽留他,他都無動於衷,但是今天此刻,他居然為了一個沒認識多久的女人而放棄大好前程?

他有那麽喜歡眼前這個女人嗎?

許亞希盯著自家哥哥,想看他到底這話是真是假?她看見他眼神雖然真摯,但是裏麵好像有什麽不一樣的色彩,而她也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

哥哥並不是想留下來陪著眼前這個女人,他是在試探她。

她幾乎在心裏立刻鬆了一口氣,如果說許思哲真的意氣用事,要留下來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而甄辛聽了許思哲的話,也馬上原形畢露,搖頭避如蛇蠍道;“不不不……,我自己會處理,你先出國,別耽誤飛機了,我給你保證好不好?家裏事情一處理完,我就飛過去找你。”

她語速很快,似乎很害怕許思哲真的會留下來。

但是他怎麽會,許思哲之前那一句之所以會那麽說,完全不過是因為想試探她,沒想到甄辛就真的中招,她是真的後悔,不想跟他一起出國了,許思哲瞬間心灰意冷道;“甄辛,你。。。。。。。,其實不必這樣的,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出國,你大可以說出來,不必找這樣的借口。”

她這樣找借口反而更加傷他的心。

“是啊!你應該早點說出來,這樣我們兄妹就不必浪費時間,在這裏等你了。”許亞希也附和道。

“我……”甄辛被當場拆穿,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不語。

“好了,亞希你別多話。”許思哲責怪的看了妹妹一眼,又轉頭看著甄辛道;“既然你不想出去,我也不會勉強,甄辛,好好保重,但願以後還有再見的那天。”

說完這些,許思哲再不回頭,大步往前走去。

許亞希看了低頭不語的甄辛一眼,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兩人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甄辛這才抬頭,目露不舍的看著前方,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不等那邊開口,她就急衝衝道;“我跟他說我不出去了,你滿意了吧?我們終於分手了,你的目的達到了。”

“是嗎?甄小姐辦事果然很幹淨利落。”電話那頭聲音不帶任何情緒道。

甄辛卻幾乎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來逼迫我和許思哲分開,你太壞了。”

她說到最後,話腔裏已有哭音。

“我並沒有逼迫甄小。姐。”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清冷道;“你搞錯了,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既然選擇了,那麽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可是如果不是你,許思哲明明可以參賽,然後拿到名額再出國。”屆時,她也能陪著他一起出去。

“你這話就說錯了,甄小姐,參賽的話,許思哲贏的幾率幾乎為零,就算他很的確很厲害,但是他背後沒有靠山,你難道能保證他拿到出國的名額?你,有把握?”電話那頭的男人一針見血道。

甄辛聽聞,果然不再反駁,因為憑她一己之力,是很難幫助許思哲拿到出國的名額。

她家境是不錯,但是在崇城,比她家富有的,有權有錢的,多了去了,所以她也曾在信誓旦旦答應許思哲會幫他拿到名額之後,心裏一度害怕自己兌現不了這個承諾。

而也就是這時,電話那頭的陌生男人跟見鬼一樣,找到她,說出幫助她給許思哲拿到出國進修的名額,但是要求是她不能跟他一起出國,她不知道那人為何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是,既然他能夠幫助許思哲,而許思哲他也是真的想出國,她隻能答應。

打落牙,和血吞,她現在隻盼著他以後不要恨她才好。

但是照此情形看來,許思哲會不恨她嗎?

甄辛苦笑了下,對著電話那頭的神秘人道;“既然許思哲已經離開崇城了,那麽我和你的交易也就結束了吧!”

“當然。”電話那頭的男人回答;“我們交易結束了,再見,甄小姐。”

“再見。”她掛了電話,轉身一個人落寞的離開了候機大廳。

與此同時,她剛剛打電話的那位,則拿著手機從陽台走進辦公室裏,對坐在辦公桌後麵西裝革履的男人道;“顧總,事情辦好了,許思哲已經離開崇城。”

原來和甄辛做交易的不是別人,正是嚴,而囑咐他做這一切的人正是顧秋辭。

“是麽。”顧秋辭從文件裏抬首看向眼前的嚴道;“看來我沒有看錯許思哲,他果然不負我的期望。”

一個男人,如果優柔寡斷,為情愛所牽扯,那麽他一定不會有很大的出息,相反,如果一個男人想要做大事,做成大事,那麽對待那些兒女情長勢必就狠的下心。

許思哲能做到這步,顧秋辭很是讚賞。

也不枉他煞費苦心安排這麽一出。

“可是我不明白,顧總,許思哲不是想要變的強大,然後來找你報仇嗎?你怎麽不斷他後路,反而還幫他一把?”嚴十分不解道。

“誰說他變強大後會找我報仇。”顧秋辭頗信心十足道;“你放心吧!兩年之後,他不會回來找我報仇,他兩年後回來,而是,成為我的幫手。”

“幫手?”嚴這下更加不理解;“怎麽不是仇人還是幫手?”

“因為兩年之後,等他回來,我已經娶了亞希,你說,他會跟我成為仇人還是幫手?”顧秋辭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邊,反問道。

“所以您幫他拿到那個獎,甚至讓他出國,都是您早就算計好的?”嚴不可置信的問。

他甚至都不知道,顧秋辭何時設下的這個局。

“不止。”顧秋辭轉頭看向嚴,解釋道;“許思哲如果在國內一天,我和亞希就得停步一天,還有,他和於青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對著我下手,而我還不能還手,但是讓他出了國,那麽,很多事情就好解決得多了。”

嚴沒有想到顧秋辭居然這麽心思縝密,布的這個局他居然都未曾看出來。想到這一點,不由深深佩服起老板的頭腦起來。

“您真不愧是一個商人。”他朝顧秋辭豎起大拇指道。

這大概是嚴對他認為最貼切的話。

顧秋辭聞言,沒說話,隻是嘴角勾了起來,如果他沒有這種頭腦,顧氏何來今天的鼎盛時代?

在崇城排行龍頭企業,遠遠領先其他三大家族之首,他祖父沒做到這一點,父親顧德興也沒有做到這一點,而他卻做到了。

這可不是靠著一顆孤勇的心才能做到的事情。

“顧總,還有一個事情,您看該如何處理?”嚴忽然正色問道;“於特助他要怎麽處置?”

提到於青,顧秋辭本來和顏悅色的臉漸漸嚴肅起來,前一段時間,他自從知道於青動了背叛他的念頭之後,就逐漸不再將事情交予他處理,而是換了嚴,而於青他大概也是猜到這一點,所以對於顧秋辭漸漸冷落他的行為,沒有任何抗議,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而如果不是嚴此刻提出來,顧秋辭大概忘記他的存在,但是嚴提出來了,他也就想起於青來,然後蹙眉道;“他最近有什麽動靜?”

“沒有,除了在前段時間去找過許思哲,之後一直都是一個樣,每天照常上班和下班。”嚴回答道。

“嗯……”顧秋辭點頭,走到書桌前坐下思考,他其實還是很欣賞於青這個人的,甚至曾一度想要重用他的打算,可能裏麵也包含一點他對於於師傅的愧疚。

但是不能否認,如果於青他沒有想要報複他,顧秋辭現在一定將他提申起來,做一員心腹大將。

但可惜的是,他終究還是想報仇,而顧秋辭是絕不容許這種對他心懷怨恨的人留在身邊重用的,但是於青跟了他這麽久。

對於他很多事情都知道的非常清楚,顧秋辭又不能把他放走。

到底怎麽處置他,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而嚴見顧秋辭一副很頭痛的樣子,便提意見為他分憂道;“顧總,要不,我們幹脆一了百了……”

他說著還比劃了一個手勢。

但是下一刻,顧秋辭一雙銳利的目光即掃向他反問;“你想讓我重蹈我父親的愚蠢行為。”

要知道,這世上,並不是隻有殺人才是萬能的,而且,顧秋辭對於這一點是非常反感的。

嚴意識到他的逆鱗,急忙道歉道;“對不起顧總,我說錯了。”

顧秋辭掃他一眼,冷冷道;“嚴,我希望你能明白,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相反,蓄意殺人會埋下隱患,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是,我以後不會了。”嚴繼續道歉。

顧秋辭臉色這才好轉,揉了揉眉心道;“下去吧!以後再談這件事,反正於青暫時威脅不到我什麽。”

嚴點頭,退了出去。

顧秋辭看著緊閉的房門,歎息一聲,埋首開始處理公務起來。

許亞希和許思哲是晚上七點多鍾到的北京,兩人下了飛機,就直奔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