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一場旖旎

回去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裴牧之已經有了醉意,走路有些蹣跚的搖晃,左染輕撫了他的臂膀走出酒吧,迎麵而來的風有些清冷,本想伸手招一輛出租車,可下一秒,羅奕的車就停在了她麵前,還下車來幫她一起把裴牧之扶進了後座。

車內很安靜,隻有KellyClarkson感人肺腑的濃鬱在車廂裏回**,左染看著窗外,想著那一句‘我的生活,我很慚愧,因為那是空的。’

好像,她也是空的。

下車的時候,羅奕在左染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好好照顧他。”然後便載著紀鈴離開,左染穩了穩裴牧之,下意識的想要去找鑰匙,才霍然想起她出門的時候穿的是睡衣,又怎麽會帶著鑰匙呢!

沒辦法,左染隻好按門鈴了,希望織淚不會睡的太死,能給他們來開門,不然,這後半夜就隻能在台階上度過了。

半響之後,左染隱約聽到了屋裏傳來的踢踏聲,“誰啊?”

“織織,是我,我沒帶鑰匙,你幫我開下門。”左染朝著門扉喊著,裴牧之雖然並不胖,但畢竟是個健壯的男子,左染這會兒,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撐著他的那一邊肩膀的存在了。

聽到左染的聲音,織淚趕緊打開了大門,在看到被攙扶著的裴牧之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驚訝,還是連忙幫著左染一起把裴牧之扶了進來,往二樓去。

左染的房間門口,織淚並沒有猶豫的要把裴牧之扶進去,但是左染站在門口倒是躊躇了,望了一眼織淚,似是在期待她說還有另一間房可以讓裴牧之睡。

“染姐,二樓沒有其餘的房間可以讓少爺休息,而且,少爺喝醉了,需要人照顧。”織淚的話,直接把左染的希冀扼殺在萌芽狀態,而且,理由充分。

好吧,那就這樣吧,把裴牧之安放到**,織淚便退了出去,左染看著緊閉的房門和**似熟睡的男人,歎了口氣。

費力的剝掉了裴牧之的西裝,然後伸手想要解那襯衫紐扣,可想想還是算了,再給他脫了皮鞋,將薄被蓋在他身上,左染在床沿呆愣的站了兩秒鍾,轉身去了浴室。

酒吧那樣的地方,即使你不抽煙,身上還是會占上濃重的煙酒味,將那一身的不適清晰趕緊,左染裹著浴巾回到臥室,看了一眼**的裴牧之,確定他還睡著,才往衣櫥那邊去,取睡衣。

櫥門還未打開,左染便敏銳的覺察到了身後的動靜,即刻轉身去看,裴牧之高大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左染未及做任何的動作,就已經被裴牧之牢牢禁錮在胸前,而他那雙眸子裏,正跳躍著欲望的火花。

心裏微顫,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景在左染的腦中過山車一般的呼嘯而過,試著掙紮,可卻絲毫改變不了什麽,“裴牧之,你喝醉了,不要這樣,不……”

話未說完,裴牧之微涼的唇就已經附了上來,從輕柔的試探到霸道的索取,左染全無招架之力,手腕被他牢牢的緊握在手心,像是待宰的羔羊。

終於,他給了她喘氣的機會,左染劇烈的起伏著胸膛,來證明自己還活著,可他下一秒說的話,卻讓她再一次窒息。

“悠悠,我好想你,好想你……”那種近乎卑微的呢喃,那麽輕又那麽重,他眼裏的深情那麽濃重,他身體的渴求那麽強烈,可卻不是因為她是左染,他隻不過把她當成了別人的替代品,那個讓他日思夜想深愛著的女人的替代品。

也就是這一刻,左染懂了織淚和紀鈴的話裏她一直不太明白的那些意思。

強烈的羞恥心,在這一刻迸發,她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償還那些欠債,可是她做不到現在這樣被裴牧之當做另一個女人來占有,起碼,他要知道他現在吻著的女人是左染,而不是什麽‘悠悠’。

“裴牧之,我不是你的悠悠,我是左染,你看清楚,我是左染!”左染皺著眉想要喚醒裴牧之不清醒的意識,可負隅的掙紮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仍舊被裴牧之死死的禁錮在胸前,分毫都動不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離開我?我現在可以給你你要的一切,你為什麽還是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愛你!我要你!”

粗重的氣息籠罩著左染,她似乎在裴牧之的眼角看到了晶瑩,要怎樣的傷心和悲痛才能化作男兒淚?那一刻,她有想要伸手去替他拭掉眼淚的衝動,好在手臂是被裴牧之緊錮著的,要不然,那樣的動作,在這樣的氛圍下,太曖昧。

淺啄的輕吻,意在勾起左染的回應,她不是沒有感覺,卻是不敢回應,因為她怕她一回應,那感覺便會如同洪水猛獸一樣將她吞沒。

摩擦間,胸前的浴巾毫無預兆的滑落,左染大窘,扭捏著身體掙紮著想要伸手去撿,可裴牧之卻是緊攬了她的腰肢,一個轉身,便將她壓在了柔軟的大**,深或淺的吻,再不給左染說不的機會。

秋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飄灑,一場綺麗的旖旎過後,身邊的男人複又熟睡,左染卻再沒睡意,看著窗戶上隱約的雨絲,心裏也是潮潮的,連帶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下身很痛,沒有力氣再起身去取睡衣,左染唯有將薄被滾在身上將那歡愛的痕跡包裹,想要找回一絲安全感。

這跟她想象中的**相去甚遠,那些幻想中的美好應該是契合相融的,起碼不該是這樣的暴戾和不疼惜。

他似是在報複著什麽,所以對她嬴弱的哀求充耳不聞,哪怕床單已經被鮮紅染透,他也隻顧瘋狂的索取來寂寥他那顆被受傷了的心。

那她的呢?身和心,又該要拿什麽來慰藉?

想要擺脫一個人的冰冷,所以從另一個人身上取暖,哪怕方式殘暴,確是得到了滿足才會罷休,秋雨如涼似雪,洗不掉身上的粘膩,那就帶著滿身的罪惡痕跡入夢,也許夢境,會是一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