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蘭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到自己不知怎麽就被人捆綁了起來,周圍還有一群陌生人指著她好一陣惡罵。
人群中居然還有她的爹娘,也跟著大家一起痛罵她。
至於罵的什麽她聽不清楚,隻感覺到好像所有的人都她充滿了鄙夷和唾棄。
過了很久,賀朝不知怎麽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手裏也拿著一個很大的竹籠,一邊把她塞進竹籠,一邊大罵她不守婦道,讓他這個當丈夫的丟盡了顏麵。
沈希蘭拚命想出聲,可是什麽都喊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賀朝將自己塞進竹籠,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一腳將竹籠連帶著自己,踢進了滾滾的江河中。
落入江河的沈希蘭瞬間感到了無盡的恐懼,拚命的掙紮著。
猛然間,身子終於擺脫了窒息般的束縛,雙眼驟然睜開,然而下一秒,她卻發現自己依舊動彈不得,渾身仍被捆綁著。
“難道還是夢……”
沈希蘭睜大了雙眼,茫然的看向四周,原來自己此時正身處賀朝的臥室,手腳被捆綁著,正躺在地板上。
好像哪裏不對……
“我為什麽會躺在地上,還被人綁起來了,誰……是誰!”
沈希蘭猛然驚醒,這才終於意識到原來這不是夢,自己昨晚確實是在賀朝的房間,期間與靜竹下棋下到深夜,然後自己一個人留下,就為了等賀朝回來跟他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免得夜長夢多,然後,可能太晚了自己也太困,沒能撐住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可就算睡著,也應該趴在桌子上,或者躺在**才是,為什麽會是冷冰冰的地板上,手腳還被捆住了,明顯是有歹人趁自己昏睡之際,對自己做了什麽可恥的事情!
“救……”
“真吵,天還沒亮,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是……是你!賀朝你……你對我做……做了什……什麽……”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一整夜的功夫,你猜有沒有……”
賀朝翻了個身,望著仍躺在地板上動彈不得的沈希蘭,詭異的笑了笑。
“你!你找死!姓賀的你居然敢,敢!我要殺了你!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啊——!”
沈希蘭拚命的掙紮著。
賀朝卻聳了聳肩:“你呀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不然你以為本少爺為什麽要把你捆起來,哦對了,友情提示,我要是你,肯定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大喊大叫,要是把人全都招來了,我一個大男人被人說道幾句無所謂,關鍵沈大小姐你該怎麽解釋,為什麽昨晚會留在本少爺的房間過夜呢?”
“賀朝你!你!”沈希蘭憤怒至極,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賀朝提醒的沒錯,要是這會兒把人全招來了,就是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自己清白的問題。
賀朝的名聲早就爛臭了,他肯定無所謂,可自己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要是被人說三道四,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
“你到底有沒有……”
賀朝擠了擠眼:“都說了讓你猜。”
沈希蘭聽後沒忍住,眼淚唰一下流了出來。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會葬送在這個肮髒的男人手中。
發生了這種醜聞,留給沈希蘭的隻剩下兩種選擇,要麽忍著屈辱,順從了賀朝,迅速嫁入賀家,從此放棄對青衣棋仙美好的幻想,選擇順從一切,從此做一個未亡人,隻活一副皮囊。
可是這種沒心如萬丈深淵一般的日子,還不如直接選擇解脫。
“賀朝你……你……我原以為你隻是頑劣成性,卻怎麽也沒想到你竟如此的……”
“如此的什麽?”賀朝撇了撇嘴:“如此的肮髒,下流,卑鄙無恥,禽獸?這話你不是天天都掛在嘴邊麽?”
“可你為何要這般對我,你明知道我心裏隻有青衣棋仙,永遠不可能有你的位置,可你……可你還是要霸占我,你這樣和殺了我有什麽區別!”
“還青衣棋仙呢,到什麽時候了還在做大夢,你找了這麽久的夢中情人,找到了麽?”
“不!這不是做夢!本來……”沈希蘭心酸的說道:“本來昨夜我等你回來,便是有話要直接問你,可你……”
“什麽意思?”賀朝遲疑的坐起了身。
“嗬嗬……”沈希蘭慘淡一笑:“事已至此,再問又有什麽意義,賀朝你鬆開我吧……”
“傻子才會這時候鬆開你。”賀朝好笑道:“這會兒你起來還不得跟我拚命?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把你綁上正是早料到了這點,說吧,有什麽話就直說,興許本少爺一高興,真放了你,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沈希蘭淚眼蒙蒙,心裏別提有傷心了,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選擇了開口。
“青衣棋仙是不是就在你們賀府?”
賀朝愣了愣,轉瞬好笑道:“你們不會是在懷疑我那傻三弟吧?”
“我們?”
“你是在裝呢,還是覺得我太蠢,上次昭妁公主無緣無故的來我賀府,真是來討要詩詞的麽?”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既然如此,賀朝你能不能看在我已心存死誌的份上,告訴我真相,你……是不是認識青衣棋仙?”
賀朝疑惑的望著沈希蘭,還以為對方隻是隨口試探,可在她的眼神中,賀朝看到的隻有堅決,十分的堅決。
賀朝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一時表情無比的複雜。
到底是小瞧了沈希蘭,以為她是真的蠢,沒想到,沒想到啊,目前為止,最接近事實真相的人居然會是她。
是否認識青衣棋仙,這問題問的就十分地玄妙。
好家夥,幸虧是你沈希蘭,換作別人指定不能這麽問,估計得直接問,青衣棋仙是不是就是你本人。
不等賀朝開口,沈希蘭笑了。
“我就知道,我早就猜到了,你肯定知道青衣棋仙是誰,我還知道,賀朝你必然答應過他,絕不會輕易的透漏他的真實身份,可你……你對我做了這般禽獸不如之事,你若是告訴我他究竟是誰,我……我答應原諒你,絕不會再報複你,如何?”
“等等!”賀朝搖了搖頭:“沈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沒說過我認識什麽青衣棋仙,再說你哪兒來的自信這麽肯定呢?”
“事已至此你卻還要瞞我,賀朝你好狠的心!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就算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不敢再做他想,可是我就想知道他是誰,他究竟是誰,這也不可以嗎?”
麵對沈希蘭的淚流滿麵的乞求,賀朝心一軟差點就要告訴她真相了,但一想到這會兒就算告訴她自己就是她一直苦苦追尋的青衣棋仙,她也肯定不能信,就算萬一信了,隻怕要比這會兒還要難受一千倍。
真麻煩啊,早知這般糾結,朝河那日肯定不能出手。
“那啥……”賀朝走近,扶起了沈希蘭:“也別躺著了,地上怪涼的,給你鬆綁可以,但你得保證不會……算了,保證也沒啥用……不逗你了,實話告訴你,昨晚咱倆啥都也沒有,頂多是……哥們兒趁你睡著,打了你幾下屁股,就當你平時對本少爺各種不客氣的一點利息。”
“真……真沒有嗎,賀朝你騙我!你肯定再騙我!”
比起打屁股,明顯身子是否還清白這一點更重要,沈希蘭破涕為笑,又哭又笑,卻還是難以置信的望著賀朝。
“不是,我說你這什麽表情啊?”賀朝皺起眉頭:“怎麽聽說我沒把你怎麽著,你還更傷心了,即然你要這樣,那行,趁著這會兒天還沒大亮,咱倆抓緊點還能……”
“真的沒有嗎?”沈希蘭瞪大了眼:“賀朝你發誓!”
“我發個錘子誓!”賀朝翻了翻白眼:“你身上的衣裳都沒脫,再說有沒有被那啥,你自己感覺不到啊?”
“這……這個要……要怎麽感……感覺……”
沈希蘭低下了頭,聲音比蚊子還小,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處。
同時這也把賀朝給問住了……
我問你,你又問我,關鍵我特麽的問誰去啊,這種事你讓哥們兒怎麽具體描述啊?
“我也算是服了你!”賀朝好笑道:“我看你是真的豬,也不想想,我壓根都沒想娶你,真要把你那啥了,這與自掘墳墓又有何異?再者說了,你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的,長得還平平無奇,一點不誇張的講,就你這號的,就算在本少爺麵前脫光了,本少爺也絕對不會有一丟丟感覺,沒感覺肯定辦不成那種事,你說對吧?”
“姓賀的!你有種再說一遍!”
沈希蘭目光瞬間變得凶狠,咬著牙,攥著一雙粉拳。
“看看!”賀朝趕緊收回正準備鬆綁的手:“你要這樣,那還是繼續捆著吧,逗你吧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瞅著也怪難受的,可要跟你說實話吧,你又這副臭德行,咋地,你看起來很想揍我啊,可惜你揍不著。”
“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鬆開!”
“我是不是男人管你屁事了,都被綁上了,嘴還這麽硬,你還別大聲喊,本少爺的確是沒把你怎麽著,但問題其他人會不會這麽想,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
沈希蘭欲哭無淚。
“別張牙舞爪的了,沒用。”賀朝聳了聳肩:“我可以給你鬆開,但是你要敢碰我一下,你放心,不出一刻我保證滿賀府的人都會知道,你沈小姐昨晚耐不住寂寞跑我房間過了一整夜,至於有沒有發生什麽,本少爺有權保持沉默。”
沈希蘭眼眶頓時又紅了,咬著嘴唇,又氣又惱又無助的樣子,別有多有趣了。
“別不說話啊,我剛說的你要是同意就點點頭,然後我就給你鬆開了。”
還要逼人點頭,豈有此理!
“哎,這就對了嘛,乖乖聽話哪兒有那麽多事……”賀朝一邊鬆綁著,一邊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要是把本少爺綁了一晚上,本少爺也不能依了他,隻要一有機會,保證跟他拚命,這要是鬆開了還能忍,那以後還怎麽做人啊,你說呢,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