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想要生，還是死
“小美……你錯了啊！”沈衣衣緩步上前，走到小美麵前，雖然看不見，但藉由冉玖的視線，她站在了小美的麵前。
無視思想中傳來的玄瑟那皺眉的眼神，沈衣衣輕聲地說道：“小美在做的事情，是錯的啊……”
“那種事情我知道啊！！”就像是被她的話刺激到，小美用力地甩手，撕心裂肺地衝著她大聲吼叫，“但是就到現在了還能怎麽辦！已經不能回頭了啊！”
“我可是殺了人啊！是吃人鬼啊！不管是同學！還是爸爸！還是蒼的妹妹！”
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小美把臉埋在雙膝間，聲音逐漸柔弱了下來：“這種事情……我知道是不能被原諒的……到現在卻要收手什麽的……做不到了啊！”
沈衣衣有點迷茫，的確，小美再做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不能被原諒的。而實際上，很多人都是被她殺掉的。
但這對於小美而言，真的隻剩下這條路嗎？
她……
該怎麽辦？原諒她？畢竟全是因為校長才會讓小美變成今時今日這個樣子。
但不原諒她，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失蹤的人的性命都不是一句‘原諒’就能丟下的負擔。
“小美……這的確不能被原諒啊！因為，把人殺掉吃掉什麽的……是不可以原諒的啊！”
“不過，我覺得小美把全部的追命都背負在自己身上，也是不對的。”
小美猛然抬頭，從那雙不滿血絲的眼睛裏，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太遲了啊……事到如今，事到如今都到現在了。”
“不會，不會太遲！對吧？”沈衣衣緊張地回頭看向玄瑟，即使看不見，但沈衣衣知道，他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明明這種事情繼續下去的話，是有多荒涼和悲傷，就算隻是讓自己痛苦。
小美她，應該是在等待有誰能夠阻止她吧。
有誰，能夠注意到這件錯誤的事，然後阻止她。
她，已經在這樣等待著吧。
沈衣衣眼中，還是看著小美的方向，她依舊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定，是在迷茫，該怎麽做才好吧？
在這裏放棄做【吃人鬼】的話，也就是承認了至今為止自己所做的事都是錯的，而且都是無用功。
“一直都在等著……”小美低聲喃喃，任憑淚水灑落在地，輕輕地抽咽著。
緩步蹲在她麵前，沈衣衣輕輕地揉著她的頭，“恩，沒事了。”
“嗚嗚嗚……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蒼，對不起！……我……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對不起！對不起！！”失聲痛哭，這時候就像個普通孩子一樣，那內心崩潰的淚水，花了那張乖巧的麵容。
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沈衣衣讓冉玖把蒼他們放出來，而她這是走到玄瑟身邊，用微微顫抖的手拉住他，低聲地說：“她會怎麽樣？”
雖然玄瑟一直沒說話，但沈衣衣知道，他都看著，看得也一定比自己更為透切。
“心性還在，但活著說不定比死更痛苦。”玄瑟是一直看著，這並本已著魔，但奇妙的是經曆那麽多卻依舊能維持一顆正常的心，若是再多殺一個人，她估計就真的回不了頭吧。
“但，活著才會有希望不是嗎？死了，就什麽偶沒有了。”沈衣衣無力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她還是想不透，對小美而言最好的結局是什麽，是活著嗎？
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玄瑟並不希望她想象下去，該選擇什麽樣的結局，不應該由別人來決定，作為當事人沒有那種決心的話，什麽結局都不好。
“先回到上麵吧。”看著那已經被放出來的兩個孩子，玄瑟輕輕揮手，對著他們兩個指了指。
頓時二人如同被扯線的木偶似的，表情呆滯步伐生硬地往門外走去。
在操場，金東昏迷地倒在那，在他身旁還有幾個成年男子，見玄瑟出現，都立正嚴肅地點頭行禮。
沈衣衣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扶著小美跟在玄瑟的背後，奇怪地看著他。
“大哥好！嫂子好！”
當沈衣衣走進的時候，他們是這般稱呼的。
把那呆滯的小美放在一旁，沈衣衣也是呆滯地看著他們，等等，這是在稱呼她？！
不是說婚約是保密的嗎？還有，眼前這些事什麽人？玄瑟的兄弟？不是親兄弟吧？那是玄瑟的手下？總之，他們這稱呼是為何啊？！
“你照看一下他們，你們幾個，更我過來。”玄瑟的語氣，冷漠中帶著些許的無奈，這讓沈衣衣更加好奇，非常非常在意這幾個人的身份，這看起來跟玄瑟是一點都不相稱啊！
不過，他們是玄瑟的人，是來幫忙處理這件事的？
看著那自動自覺坐在地上的三個孩子，沈衣衣拿出鏡子看了看，正好看見春語她們離開蒼他們的身體。
沈衣衣輕輕地挑眉，這就是被鬼上身嗎？感覺很奇妙啊。
校園周圍很安靜，所以，當一切都安靜下來，就很容易通道玄瑟他們那邊的碎碎念。
“大哥，嫂子已經找到，那還有其他吩咐嗎？這幾個小鬼怎麽處理？”
“哪裏學來的奇怪稱呼？”玄瑟冷冷地，表示著不悅。
“那、那個，總不能叫老板吧？叫師父也不合適，您又不許我們叫主人……”抵受不住玄瑟的冷意，他們一個個為難地相互對望。再說了，他們也不會像玄瑟家裏那些人偶那般稱呼他為‘少爺’‘公子’什麽的。
玄瑟哼了哼，不屑再參與這種無聊的對話，反正叫什麽都行，他們作為‘影子’，一般不會出現於人前，所以都無所謂。
“派人去調查，這件事跟姓顧的有沒有關係；派人去調查這件事外界知道多少。除了那個長頭發的女孩，其他三人消除記憶之後送回家。”
淡淡地吩咐著，玄瑟的目光落在沈衣衣和小美的身上，緩步走過去，半蹲在小美跟前，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讓那雙失神的眼睛對上自己。
“你，想要生，還是死。”
玄瑟的話，讓沈衣衣眉頭淺皺，想要上前卻是被他伸手阻攔。玄瑟用眼神再次警告她，未來的路，隻有她才能選。
【距離天亮還有1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