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把冷好了的蜂蜜桂圓粥端給阮寧:“剛才高子廉來送琴的時候很關心阮寧呢,一定要進來看下姑娘才安心,被我攔下了。”

邊說,邊看向阮寧的反應。

除了最初的一絲失望到現在的麵無表情,再無其他,好吧,阮寧不喜歡高子廉,卻愛上了一個不值得去愛的人。

但是,人生苦短,紅顏易逝,如果高子廉真的能許諾阮寧未來,那麽??????

夕夕搖了搖頭,她在想些什麽啊?以阮寧這般的清高,絕對是沒有將就的感情的。

“夕夕,幫我把書架上的那本《易經》拿來一下。”

夕夕走過去,卻是她放了紙條的那本書。

“去生盆火吧,有些冷了呢。”

待夕夕把火生起來的時候,卻見??撕裂了《易經》,夕夕立刻上前去製止她。

“阮寧……”

“落花尚有情,我也是該清醒的時候了。”阮寧繼續撕著,連同她早已幻滅的夢。

“或許是他有事呢,來不了呢?高子廉說那琴就是慕容逸撿到的,隻是有事情纏身不能親自送來。”夕夕急切道。

她也覺得慕容逸給不了阮寧她想要的簡單愛情,可是當阮寧真正要忘懷這一切的時候,夕夕卻覺得那麽蒼涼。

“嗬嗬,”阮寧淡淡地笑了:“如果有承諾,我願意奉上一生,隻是這般糾纏不清地猜測,我已經等到了絕望。”

看著火盆裏漸漸熄滅又燃起的黑色蝴蝶,夕夕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易經》,隻不過是《易經》的封麵,裏麵全是阮寧的字跡罷了,她將自己的感情掩藏的那麽深,那麽深,深到即便放手也找不到曾經開始的理由。

屋頂暗處的慕容逸默默地看著這一切,許久之後方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自此以後,夕夕再沒見過慕容逸,或許他已經和那個叫阮寧的公主結婚了,誰知道呢。阮寧漠不關心,夕夕也更加無所謂了。

倒是高子廉經常會來這裏看望阮寧,剛開始夕夕還攔著,後來幾次走廊偶遇之後夕夕看得出他們聊的還很融洽,這樣也好,有個人能打開阮寧的心結最好不過了。

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這日姻緣樓裏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就是阮寧公主。

她的到來是在阮寧的腳徹底痊愈後的第四天。阮寧四下打量著,一片不屑:“不過是個風塵女子罷了,有什麽資格和本公主搶逸哥哥,你又有什麽資格喜歡逸哥哥?”

身為公主,皇室人員,竟然如此無禮沒有家教,連一個風塵女子都不及,她又有什麽資格貶低別人。

夕夕冷笑一聲緩緩上前:“既是如此,這風塵之地恐辱了公主的千金嬌軀,公主還是請回吧。”

“你又算什麽?醜八怪!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

夕夕斜睨著她:“我醜便醜了,但是好歹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到處出來顯擺侮了人眼球。”

“你這話時什麽意思?”阮寧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摑在夕夕臉頰上,阮寧卻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公主,這裏雖是民間,但是人來人往的,不乏高官貴人,若是被別人看到了恐會散了閑話去,公主尚未出閣,恐侮辱了公主的名聲。”

“哼,”阮寧甩開阮寧的手:“我不妨告訴你,下個月皇哥就會給本公主和逸哥哥賜婚的,你以後離逸哥哥遠點。”

“如果公主今日是為此事而來,那麽公主多慮了,我與慕容公子僅僅隻是數麵之緣罷了,並無一絲感情糾葛。”

“最好不過了,我們走。”

看著趾高氣揚地離開的阮寧,夕夕看了阮寧一眼,蒼白的臉頰上依然無波無痕,似乎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阮寧,有些事情根本不必往心裏去,人生苦短,不必為一些不相幹的瑣事傷了身子。”夕夕走上前去,輕輕地扶著阮寧。

阮寧今日而來的這番警告,定是發現了什麽,慕容逸定是對阮寧有情的,迫不得以才會遲遲不出現?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夕夕想著,那邊已經緊急著趕來一個人。

“高公子,怎麽這般慌張?”夕夕為高子廉倒了杯茶水。

“謝謝,無妨,剛聽人說阮寧公主來了,不知有沒有為難阮寧?”

夕夕看了靜坐的阮寧一眼,示意高子廉借一步說話。

“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夕夕撥了撥樹枝,樹枝伸出的太長,影響了整體的和諧,也礙著了路人,是該剪了。

“什麽事情?是《鳳鳴曲》嗎?這個曲子是阮寧的母親,就是先皇的寧妃自創並且最喜歡的一首曲子,除了寧妃之外,她不會讓任何人彈起的,所以這首曲子才會失傳至今,隻是不知,為何阮寧也會彈奏?”

看來他什麽都不知道,還惦記著勞什子曲子。

“她說下個月皇上會給她和慕容逸賜婚。”夕夕靜靜地說著。

“不會的,”高子廉搖了搖頭:“耽喜歡的人不是公主。”

“嗯?那是誰?”夕夕繼續追問。

“具體我也是不知的,隻是絕對不會是公主的。耽閑散慣了,又怎麽會受到婚姻的束縛?”

“那慕容逸會和公主結婚嗎?有沒有,被逼迫的可能?”

“嗬嗬,皇上雖疼愛公主,但是更視耽為知己,他不喜歡的事情,皇上定是不會逼迫他的。”

夕夕已然明白了阮寧來此的原因,原來不是炫耀,僅僅是自己沒有得到的虛張聲勢罷了。

那麽即使如此,為何慕容逸不來向阮寧表明心意呢?他難道真的對阮寧毫無情意?不可能,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的!夕夕勢必要查清楚這一切。

然而還沒等夕夕把這一切亂麻整理清楚,已經迎來了一場牢獄之災!

翌日一大早,便有官兵圍住了整個姻緣樓,阮寧失蹤了,皇上派人找了一個還是未見蹤影,而昨天很多人都看到阮寧來到了姻緣樓,來找阮寧。

而老鴇為了明哲保身,把許多子虛烏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阮寧身上。

愚蠢的女人,如果這

莫須有的罪名成立,別說她這姻緣樓不保,就是她也性命有關。

夕夕推了老鴇一下,示意她住口,老鴇這才反應過來什麽似的,立刻把夕夕推到官兵身邊:“對了,對了,還有她,她和阮寧關係很好,她肯定也是共犯。”

劉大人看了夕夕一眼:“一起帶走。”

“大人,此事與夕夕沒有任何關係,阮寧公主來找的是我,還請大人明察,放了夕夕。”阮寧上前一步。

“有沒有關係,本大人自會查清楚,不消你來指點。”劉青雲看了阮寧一眼,目光閃過一抹陰邪。

夕夕看了多爾一眼,看著隻顧著哭的她示意她立刻去找高子廉,多爾卻不明所以,隻是哭。

夕夕暗下著急,看見幸災樂禍地老鴇,掙脫開士兵,抓著她的衣服鶯鶯咽咽:“媽媽,多謝你照顧了我這麽久,還收留了我,今生我無以為報了,平日裏攢下一些積蓄,今日就算報答媽媽了,我現在告訴你我把它們藏在了什麽地方。”

老鴇眉開眼笑地走過去,夕夕在她耳邊一陣輕語,卻見老鴇的臉色逐漸青白。

“媽媽,記住了啊。”被拉走的夕夕喊了一聲,現在就看老鴇究竟能不能明白情勢的嚴重性了。

夕夕和阮寧被關押在了一間牢房,雖然從沒見過古代的牢房是什麽樣子的,可是夕夕一點也不稀奇。

不是地有老鼠“嘰嘰嘰嘰”地跑來跑去,夕夕一陣惡寒,不停地跳著腳,看著血跡殷殷的幹草,不知道這些老鼠究竟吃了多少死人了。

越想夕夕越覺得恐怖,緊緊地抓著阮寧:“別怕,別怕,有我在。”

阮寧卻輕輕地安撫著夕夕:“讓你受牽連了。”

“別這麽說,就是這裏太冷了。”一陣“噠噠”的聲音,夕夕上下牙齒不停地打顫著。

阮寧擁著夕夕:“我們是無罪的,等劉大人查明了事實一定會很快就放我們離開的。”

想起劉青雲,想到他那個陰邪的眼神,夕夕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直覺他不是個好人。

驀地,夕夕像是想起了什麽般,似乎老鴇有次擅作主張地答應了一位知府大人讓阮寧陪他遊湖,阮寧拒絕了,隻是希望他們別是一個人,即便是一個人,那個什麽劉大人也別那麽小心眼。

直覺這件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阮寧前腳剛走,後腳便出事了,繼而就有人理所當然地抓走了阮寧。夕夕自然不會想這整件事情都是劉青雲安排的,再借給他一個豹子膽給他他也不敢。

那麽阮寧的失蹤是有預謀的還是無意的?夕夕突然想到高子廉昨天來的時候說他聽到有人說阮寧去了姻緣樓,遠在高府的他怎麽會這麽恰巧地就聽到了?是真的巧合?還是誰故意把阮寧來此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會是阮寧自己嗎?會不會是她自己藏起來了?等皇上找不到並把阮寧處決了之後再回來?這麽說來,這個阮寧也太歹毒與陰險了。

正當夕夕胡思亂想之際,有兩個衙役走了進來:“你,跟我們走。”

夕夕看了阮寧一眼,走上前去攔在她麵前:“你們要帶她去哪?”

“大人說了,她是重犯,要單獨審問,單獨關押。”

“你們有證據嗎?而且公主失蹤這麽大的事情又豈是一個小小的知府能審問的了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夕夕後退一步,一個衙役蠻橫上前:“竟敢公然蔑視我們大人!我們大人判案有你什麽事?不想死就老實待著。”

“夕夕,”阮寧上前一步看著夕夕臉頰上明顯的紅腫不禁氣急:“皇天腳下難道沒有王法嗎?任由你們這般沒證據地亂押無辜!”

“無不無辜,我們大人說的算!來人,帶走。”

“阮寧,”夕夕拉著阮寧卻被推開。

“沒事,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

看著被帶走的阮寧,夕夕一陣氣悶,那劉青雲打的什麽心思她又怎麽會不明白?為什麽高子廉還不過來救她們呢?不知道多爾有沒有把信息帶到?那個老鴇有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可是現在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不行,決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想著,夕夕叫來一個衙役:“大哥,能不能盡快把這個幫我送到高府高子廉將軍的手中。”

說著,夕夕把身上所有的首飾和一紙血書都塞給了那個衙役,衙役看了首飾一眼:“行吧,你等著。”

看著衙役離開的身影,夕夕暗暗祈禱。

但是夕夕感覺都快凍僵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人過來,阮寧也沒有任何音訊。

越等越焦急,夕夕挪到門邊:“來人啊,來人啊。”

回答她的卻是大門被踹開的聲音,接連著翻落幾個官差在地。

怎麽會是他?看著姍姍來遲的慕容逸,夕夕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楚大人,快去救我家姑娘。”

刀起刀落,“嘩啦”一聲,鎖鏈被劈開,看著嘴唇有些青紫的夕夕,慕容逸上前一步:“阮寧在哪?”

鼻尖一酸,這個時候你才會叫她阮寧,之前你究竟在幹嘛!

夕夕抱著雙臂:“她被劉青雲帶走了,快去救她!”

慕容逸打橫抱起夕夕,頃刻間便越到了門外:“失禮了。”

夕夕緊緊地抓著慕容逸的衣領,還沒緩過神,他已經停下並將她放了下來。

花瓶落地打碎的聲音響起,看著慕容逸一腳踹開的房門,夕夕心一痛,奔上前去。

看著衣衫不整的阮寧躺在**的阮寧,鮮紅的血液浸染了一片刺目,夕夕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要不要拔掉插在阮寧腹部的瓷片。

慕容逸鐵青著容顏上前一步拔下瓷片,扯下簾子緊緊地包住已經昏迷的阮寧。

看著衣衫褪盡半跪在桌前求饒的劉青雲,夕夕隻覺得惡心無比,上前抄起一個花瓶狠狠地向他的頭上砸去:“色膽包天,死不足惜。”

劉青雲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抽搐著。

夕夕還要再補上幾腳,慕容逸卻製止了她:“他畢竟是朝廷命官,皇上自會賜他的罪!”

皇上,又是那個黑白不分的昏君!

“就是因為你如此優柔寡斷才會造成現在的結局!”夕夕狠狠地看了慕容逸一眼,推翻桌子砸在劉青雲的腿上,有骨頭破碎的聲音遊**。

慕容逸冷了眸,抱緊懷中的阮寧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

隨後趕來的高子廉見狀,讓人草草地收拾了現場,脫下外衫披在夕夕輕輕顫抖的身上:“對不起,我一聽到消息就立刻趕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老鴇沒找你?多爾也沒去找你?也沒有衙役去找你?”夕夕怔然。

高子廉搖了搖頭:“是耽讓人通知我的。”

夕夕冷笑,唇角冰寒。

楚府,不停地有太醫進進出出,看著那端出來依舊殷紅的水,夕夕的心漸漸揪緊,手中的暖爐也好似冰凍了般。

高子廉拿來一瓶藥膏:“夕夕,這藥膏對去除紅腫淤痕很有效果的。”

慕容逸目無表情地轉眸,看了夕夕一眼,她,不是她。

即便名字一模一樣,夕夕也不相信會有人把現在的自己與之前那個絕色風姿的自己扯上一點關係。

夕夕接了過來,放在桌子上,聲音暗啞:“謝謝。”

不知靜坐了多久,有人進,有人出,可是夕夕卻渾然不覺。

“吃點東西吧,阮寧會沒事的。”高子廉端來一些粥。

看著同樣一天滴水未進的高子廉,夕夕眨了下幹澀的眼睛,算是回應他了。

慕容逸從太醫來的時候就一直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抱緊的雙臂看不出一絲感情波動。

終於,當窗外已經一片昏暗的時候,一位年齡稍長的太醫給出了明確的答案,那便是歎息著搖了搖頭。

手中早已沒了溫度的爐火掉落在地,夕夕麵無表情地挪上前去,看著臉色白皙的阮寧,她依舊在安睡,天生麗質的容顏即便毫無血色卻依舊那麽撩人心魄。

“怎麽會這樣?”高子廉似在喃喃自語。

“這位姑娘受的傷並不嚴重,隻是生前她就吞了一隻耳環,所以,唉,我等也無能為力啊。”

夕夕望去,果真,那翡翠綠的耳環還有一隻閃爍著熠熠的冰冷。

原來,阮寧什麽都知道,所以她才會那般淡然,自己了卻餘生。

有冰冷劃過,苦澀了夕夕的味蕾,周圍鴉雀無聲,夕夕摘下阮寧的另一隻耳環,小心翼翼地放在絲帕裏。

“高將軍,聽聞你的簫舉世無雙,阮寧生前最喜歡的便是《鳳鳴曲》了,你能吹一曲送送她嗎?”夕夕緩緩起身,看向高子廉。

“《鳳鳴曲》已失傳很久,我,有心無力了。”

話音剛落,那邊慕容逸已經拿起玉簫放在唇邊。

是了,那天的合歡山上,他聽過阮寧的古琴。

簫聲嫋嫋,夕夕隨著簫聲輕緩開口,聲音雖然暗啞,但是在這孤靜的夜卻別有一番幽遠。

“黃甲榜,止於至善將,橙天光,奇巧入夢鄉,紫藤繞,紫氣東來享,引傲骨癡狂,一折畫扇輪回幾番,妃子歎,水墨江南,鳳棲舞,瀟湘譜,幾世聽音今朝為伊賞,花如雪,燕成雙,啊,一葉念馨香,憶往昔,自有量,執手許諾願一生不忘,細雨亂,過千帆,啊,笑與歡,藍河畔,音律任徜徉,紅顏醉,錦上添花郎,褐瞳夢,藏心馳神往,青絲芳,流傳千古染,招粉蝶迷殤,弱水一杯博采眾長,執筆揚,鳳舞瀟湘,鳳棲舞,瀟湘渡,幾度徘徊鴛鴦惜別岸,晨曦照,月影移,啊,對鏡懶梳妝,字千行,意深長,一曲離歌總伴佳人旁,酒萬盞,又何妨,啊,韶華散。”

“《鳳鳴曲》本無曲,曲盡有心終成曲。”

高子廉和慕容逸一起回眸,看著來人一起喚了聲:“皇上。”

一個身著淺黃色龍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如月光般清冷的容顏上一片幽幽的孤靜,不似高子廉的爽朗,不似慕容逸的柔媚。

“你叫什麽名字?”宮純聶洛看著夕夕問道。

“虞夕夕,虞家有女染墨塵,川易差池難及群。芷若娉婷羞掩容,不怨風月不怨情。”

一聲嗚咽突兀而來,擾亂了眾人的思緒。

衣衫潔淨,完好無損的阮寧出現在眾人麵前,猛地撲向慕容逸懷裏:“逸哥哥,嗚嗚,我好怕見不到你了。”

慕容逸錯開一步,麵無表情:“公主沒事就好。”

“嗚嗚,我好怕,還好皇哥找到了我。”阮寧兀自抹著淚,卻看到慕容逸一直看向阮寧,走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衣袖:“對不起,逸哥哥,我不知道劉青雲那麽混蛋,竟然,竟然……,對不起,逸哥哥,都是我不好。”

原來是這樣,夕夕心內冷笑連連,好一招借刀殺人,皇家的人都很擅長這招啊。

所以任何求救消息都沒有到達高子廉那裏,所以慕容逸也會來遲,所以劉青雲是擅自抓的阮寧,根本沒有皇上的旨意,而他卻被授意對阮寧如此色膽包天,嗬嗬,原來一切都是那個外表看上去隻是刁蠻了點的宮純阮寧搞的鬼!

“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不必自責。”慕容逸淺淺安慰。

無關?夕夕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逸,他究竟是有沒有腦子的?

夕夕冷哼一聲:“民女想問公主?公主是被誰人綁架的?”

“我,我就是被兩個街頭混混綁架的啊。”

“公主隨身侍從如此眾多,區區兩個街頭混混能綁架公主嗎?又敢綁架外表看上去便非貴即富的公主嗎?”

“我,我怎麽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嗚嗚,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我知道你家姑娘也喜歡逸哥哥,又是因為我的緣故害死了她,所以你怨恨我,我不怪你。”阮寧紅了眼眶,嗚嗚咽咽。

慕容逸怔怔地看著阮寧,高子廉怔怔地看著慕容逸,原來他們對阮寧的心思竟然一無所知。

“阮寧不是故意的,虞姑娘節哀。”宮純聶洛遞給了阮寧一方錦帕,摟了摟她的肩膀。

夕夕看向慕容逸,又看向高子廉,那各有所思的神情中卻並無一絲惱怒,可憐,並沒有人信任夕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