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弈
聶之言低下頭,段佳燕不會知道,她一點也不想這方麵的事,但是她掩飾得極好。
另一邊,段佳燕和聶之言剛走,程東卻突然正色道:“以恒,我幫你問過了。”
陸以恒眸色一深,看不分明,等著程東繼續說下去。
“我問過佳燕,她從來沒有在聶之言的口中聽到過白弈這個名字,所以我想,是不是你自己哪裏搞錯了?”
聶之言的朋友不少,但是真正知心的也就那麽一兩個,段佳燕是其中之一,如果她真有什麽,段佳燕是最有可能知道的。
陸以恒卻嘲諷地笑了,那樣的笑容,在明晃晃的燈光之下,顯得如此無力。
他說:“程東,你不了解她。”
程東開了車過來,所以陸以恒也沒必要送他們了,他開車送聶之言回家,到了小區門口,卻看到一個意外出現在這裏的人。
羅誌。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羅誌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陸以恒凝眉,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聶之言已經解了安全帶下車。
小區兩邊都是很高的電梯住宅,冷風就一直往這條路上灌,聶之言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問道:“羅誌,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
等到她,羅誌本來有些慶幸,但見到隨她一起下車的人時,他低低地歎息了一聲,那個人,竟是陸以恒。
這個時間點,他們一起回來,不用說,羅誌都能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定是不單純的。
“有些冷,把衣服披上,”陸以恒將自己的外套披在聶之言的肩上,神情動作很自然地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溫柔。
聶之言偏頭,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夜涼如水,她望著他,眼睛濕漉漉的,就像小鹿一樣靈動,陸以恒強自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如果是白天,聶之言一定不會錯過陸以恒耳根那一抹不自在的嫣紅。
他轉頭向羅誌打招呼,態度疏離冷漠,“你好。”
“你好,陸先生,”羅誌回以禮貌的問候,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聶之言,才說:“之言,這份文件很重要,你必須在今天晚上翻譯出來,明天一早要登報。”
聶之言翻了翻文件,是一份專業術語比較多的法文文件,她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出來。”
“好,你翻譯之後發到我的郵箱,明早六點要用,”羅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笑說:“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送走了羅誌,聶之言準備把衣服還給陸以恒,卻被他推拒了。
“你披著上去吧,”不等聶之言拒絕,他又說:“媽知道你回來了很開心,問你什麽時候去家裏吃飯。”
“……啊?”
他低眉笑笑,“聶之言,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來接你。”
“周,周末。”她訥訥地說。
“好,”他眉眼都舒朗開來,顯得愈加俊逸,伸手攏了攏她身上的外套,低聲說:“這周末早上九點鍾我來接你,上去吧,別熬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