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
陸以恒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放著兩部手機,其中一部手機是黑色的,上麵還是通話截止時的頁麵,屏幕還亮著,燈光若有似無,另一部手機是白色的,黑屏,生得很小巧,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用的手機。
一黑一白,排成一排放在辦公桌上,看起來很搭配。
她在躲他。
陸以恒盯著那款小巧的白色手機,眸色深不見底,然後他拿起黑色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
“奇雲,幫我查一下今天早上飛往北京的飛機上有沒有一個叫聶之言的人。”
那邊的人讓他等一下,陸以恒緊了緊手機,安靜地等。
很快就得到了回複,告訴他確實有,是今天早上九點半的飛機。
“她有沒有定返程機票?”
“沒有,單程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他掛了電話,又坐了一會兒,準備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出了汗,現在的氣溫一點都不熱,出門都要穿兩件衣服,他打個電話而已,竟然出了汗。
他又靠回椅子上,仰著頭,閉上眼睛。
幾分鍾後,陸以恒摸出抽屜裏的煙,點了一支,緩緩地吸起來,然後,他內線撥了秘書的電話。
北京。
這是聶之言第二次來這個城市,與A市相比,這裏更加擁擠,更加忙碌,更加燈紅酒綠,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這裏時時刻刻都是一片盛世繁華之景。
來來往往毫不間斷的車輛,忙碌得連走路都在放小跑的上班族,以及幾乎聳入雲霄的高樓大廈,無不標誌著,這是一座繁忙的城市。
聶之言生性有點懶散,對像北京這樣每分每秒都在戰鬥的城市不怎麽喜歡,但是,她很喜歡北京,這裏,曾經承載了她的大學夢想,最重要的是,這裏,培養出了一個他。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這句話並不是毫無道理。
A市在南方,北京比A市要冷許多,聶之言到達北京的第二天和主編一起到出版社談合作,合作比預計的要順利很多,當天早上雙方就最先草擬的合約在一致讚同之下做了一些改動,張主編細看過合約之後針對一些細小的問題打了一個電話回公司,下午三點的時候,簽約成功。
張小姐當天晚上坐上返回A市的航班,聶之言留了下來。
聶之言一晚上沒睡好,總是迷迷糊糊地做著夢,夢見樹德高中的三年七班教室,老師在講台上刷刷刷地寫著作業題,他們一邊抄一邊做,整個教室都是筆在宣紙上劃下痕跡的聲音,沙沙作響。
場景一換,還是三年七班,教室裏鬧鬧哄哄的,陸以恒拿了一個麵包和兩盒牛奶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將一盒牛奶往她麵前一放,說:“快喝,我叫小賣部的阿姨熱過的。”
她摸了摸,熱的,哦,對了,她想起來了,她生理周期,不能喝冷的。
然後,她夢見了七年後,那個下雨天,他在車裏,吻了她,沒有章法的吻,不溫柔,像是在發泄。
(還有一更哦!咳,那什麽,光棍節快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