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洲滿意的合了眼。
阮眠趁機追問道,“現在你能說醫院那邊怎麽樣了吧?”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顧聞洲送回來了,現在她追問事情的調查進展,理所應當。
偏偏一隻大手突然出現,直接罩住了她的雙眼。
阮眠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在無形之中擴大了她的感官,讓她變得比平時更加敏感。
因此,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顧聞洲攔腰抱起,然後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最終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顧聞洲,你到底想幹什麽?”
阮眠猝不及防的睜開雙眼,看到正為自己拉上被子的顧聞洲。
被子被他拉到頭頂的位置,不由分說的蓋住阮眠的臉。
隔著被子,阮眠在頭頂上聽到了顧聞洲好似警告的聲音。
“趕緊睡覺!等我睡醒了再告訴你!”
被子裏的阮眠還要掙紮,卻被顧聞洲在外麵按的死死的。
那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明明她被捂在被子裏麵,卻感覺不到絲毫窒息的感覺。
龐大的身體壓住她的四肢,久而久之,她亢奮的神經慢慢鬆弛,最終進入夢鄉。
阮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曬三竿,旁邊屬於顧聞洲的位置已經涼透,他早就離開了。
“混蛋,說好睡醒了就說的,現在人都跑沒影兒了!”
阮眠氣的扔個枕頭泄憤,暗中發誓,自己以後再相信顧聞洲的花言巧語,自己就是狗!
突然手機傳來信息提示音,是顧聞洲發來的。
大意是,薑蘭失蹤的事情不用她擔心,並且也加派了人手來保護她的安全。
砰的一聲,阮眠將手機摔上床頭櫃。
她阮眠可是堂堂封家小公主,什麽時候輪到他顧聞洲保護了?
他還不會還以為自己是之前那個胡攪蠻纏,非他不嫁的鄉下丫頭吧?
阮眠冷哼一聲,心下當即有了主意。
薑蘭的事情不管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她要怎麽管,從什麽地方開始調查,這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不過眼下這件事情不是頂重要的,薑蘭一個大活人在封家保鏢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她昨天太過氣憤,根本聽不進保鏢們的辯解。如今,也該給他們一個辯白的機會了。
按響呼叫鈴,阮眠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大小姐,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保鏢說的畢恭畢敬,細聽之下,還帶著一絲怯懦。
他們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如今等候發落,也是理所應當的。
“都進來一趟,我有事情要問問你們。”
封家派給阮眠的保鏢足足有七位,一位頭頭隨時待崗,來應對突**況,其餘六個人進行輪值。
很快,為首的保鏢便帶著當天輪值的三個人來到阮眠麵前。
阮眠坐在沙發上,靜靜打量著眼前四人。
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看起來威風凜凜,氣度不凡。這樣的人不管放在什麽層次的人堆裏都是亮眼的存在。
阮眠隻認真看了一眼,便覺得這樣的人做保鏢真是屈才了。
“你叫什麽名字?”
保鏢就是封家的狗,阮眠作為封家的小公主,何時需要記住一個保鏢的名字?
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想認識認識,眼前這個不一樣的男人。
那人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俯身行禮。
“回大小姐,我叫陳梟。”
“好名字。”
阮眠毫不吝嗇的誇讚。注意力隨即轉移到其他三人身上。
“今天叫你們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們,薑蘭失蹤這件事情,有什麽疑點沒有。人是你們負責看守的,現在一個不能動的植物人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們就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這話說破大天來,阮眠都不信。
所以她現在就想找保鏢要個答案。
陳梟一臉歉意,率先開口。
“此事的確是我們疏於值守,可也是真的奇怪。我們一直守著薑蘭女士從來沒有什麽意外,可是昨天那麽關鍵的時候,我們四個人竟然都壞了肚子,已經到了集體跑衛生間的程度。”
阮眠看了看眼前四人,臉色皆是蒼白如紙,明顯是壞肚子之後的無力。
“所以,你們就讓薑蘭一個人在病房裏了?”
這樣一解釋,薑蘭的失蹤倒也說得通了,最起碼她有了逃跑的機會。
“沒有沒有,”
陳梟連忙解釋,“我們知道薑蘭女士的身份特殊,當然不敢都去衛生間,每次都留一個人在病房外麵守著的。可是薑蘭失蹤之後,我問了他們三個,都說沒看到有人出來。”
“奇了怪了!薑蘭一個大活人,就在醫院這麽憑空消失了?怎麽可能!”
阮眠百思不得解,單手托著下巴,陷入深思、
陳梟想到一個辦法,趕緊說道,
“大小姐,我們去醫院調監控吧,不管薑蘭有沒有醒過來,她既然失蹤了,醫院就有責任和義務配合我們調監控。”
阮眠揮了揮手,
“既然那個人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作案,監控錄像這麽輕易就能想到的事情,一定早早做好準備,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們不是每次都至少留一個人看著薑蘭嗎?沒有看到她是怎麽逃走的,難不成連什麽奇奇怪怪的人也沒看到?”
“醫院裏,除了醫生護士,就是病人,哪有什麽奇怪的人?”
陳梟陷入回憶當中,自言自語。
殊不知,阮眠此話仿佛提醒了陳梟身後站著的一個保鏢。
“大小姐,要說奇怪的人,我還真看到一個。”
“當時我剛跟大哥換崗回來,就看到走廊裏麵來了個不同尋常的人。那個人的身形和阮薇小姐很像,穿著一身墨色旗袍,貴氣逼人。之所以說她奇怪,主要是因為她的表情太不對勁兒了。”
“要知道,薑蘭所在的病房是植物人療養區,這個區域的病人,基本都是生活不能自理,隻能依靠醫院的各種機器續命的植物人,所以就算是有家屬們過來陪床,心情也絕對不會很好。可是這個女人卻是滿眼含笑,還有點激動和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