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韜的力氣之大,又來勢洶洶。保鏢一個措手不及,就被抽倒在了地上。
那保鏢也知道理虧,連起來都不起,直接跪地求饒。
“張助理,都是我們的錯!我們看著外麵那麽熱鬧,那女的又睡的那麽死,所以就……就沒忍住!”
“求求你了,就原諒我們兄弟這一回吧,下回你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一定焊死在門口,一步都不離開了!”
保鏢們紛紛跪地,一個個哭喪著臉隨著說話的保鏢一起求饒。
“下回?”
張韜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露出嘴裏潔白的牙齒,在這昏暗的環境當中愈發顯得陰涔涔的。
然而,他的話比他這張臉愈發讓人覺得寒毛立豎。
“弄丟了顧總想要的人,你們覺得,你們還有下回嗎?”
正在此時,顧聞洲在保鏢的保護之下,怒氣衝衝的進了房間,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他,麵對著眼前的張韜和一眾保鏢,一張俊臉已經氣成了鐵青色。
張韜見到顧聞洲來了,立馬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趕緊開口說明情況。
“顧總,事情調查清楚了,是這群不中用的看著江小姐睡的太死,就出去湊了會兒熱鬧。我接到您的電話讓他們回來看的時候,江小姐已經不在了!”
顧聞洲直接打斷張韜的話,
“我現在不想知道事情的經過,江美妮呢!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又在遊輪上,她能跑多遠?還不趕緊給我去找人?”
提起這件事情,張韜又是一陣心虛,臉色頓時蒼白的像是白紙一樣。
“顧總,我確定江小姐不在之後,立刻派人出去尋找了。遊輪裏裏外外已經被我們的人找了三遍……”
張韜的喉結顫動,硬著頭皮說出了後麵的話,
“現在可以確定,江小姐的確不在遊輪上!”
“啪”的一聲。
顧聞洲手邊的煙灰缸應聲落地。質地堅硬的煙灰缸,在他的怒火之下,直接化成碎片散落一地,那力量之大,有些碎片甚至濺到跪著的保鏢臉上。血跡很快就從受傷的保鏢臉上流了下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一絲聲響。
緊接著,顧聞洲無法自控的大聲咆哮,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要人,要人你能不能聽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既然不在遊輪上,就下遊輪去找!”
張韜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家總裁發這麽大的火了,趕緊說道,
“是!我這就帶人去找!”
“找不到人,就別回來!”
顧聞洲憤憤的揮手。
張韜再不敢耽誤,帶著手下的人就要走。
跪在地上的保鏢也迅速起身,眼看著就要離開。
“等等!”
張韜眼看著就要出門,卻被顧聞洲緊急叫停。
可是這樣的節骨眼兒上,他一點兒也不敢怠慢顧聞洲,連忙詢問道,
“顧總,您還有什麽吩咐?”
隻見顧聞洲朝著保鏢們伸了伸手。
隻這一個簡單的動作,房間裏麵所有的保鏢都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
緊接著,屬於他們的終極審判來臨了。
“顧家有錢也不養閑人。你手下這群人辦事不力,就不要用了,另找一批有能力的保鏢做事吧。”
在眾人尋歡作樂的背後,顧聞洲和張韜連同手下的保鏢已經忙的炸開了鍋。
顧聞洲知道在房間裏等也沒什麽用,幹脆回到阮眠身邊,守著睡著的她坐了一整夜。
江美妮的背後有貝尼斯家族,所以她做出什麽事情來,自己都不意外。
根據張韜調查的線索得知,江美妮逃出來的時候,自己和阮眠正在天台上跳舞。
而天台距離她的房間非常的近,近到她根本不用出屋,就能看清楚跳舞的兩個人是誰。
比起江美妮,顧聞洲更擔心阮眠。
一旦江美妮看到阮眠和自己親密互動,憑著她的報複心,一定會利用手中的勢力讓阮眠付出代價。
旁人都可以不過心,唯獨阮眠,一旦遇到和她有關的事情,顧聞洲就仿佛發瘋了一般,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顧聞洲緊張的心情之下,天邊很快就迎來一絲光亮。
海上日出,就要開始了。
顧聞洲整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來到阮眠身邊,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嗯……”
熟睡中的阮眠發出一聲嚶嚀,在顧聞洲的呼喚之下,睜開了眼睛。
“顧聞洲?”
她驚訝的叫著對方的名字,卻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旋即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
顧聞洲的提醒很快傳來,
“日出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在房間裏看好不好?”
他盡可能將自己的慌張這樣,和阮眠軟聲軟語的商量。
江美妮現在還是失蹤狀態。
顧聞洲現在還拿不準她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來對付阮眠,所以眼下兩個人待在這個房間裏麵是最安全的。
而且這個房間的窗戶很多,除了隔著一層玻璃,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之外,和在外麵看也沒什麽區別。
然而,顧聞洲的這個提議對於阮眠來說,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暖。
原來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在做夢。
顧聞洲他……真的變了!
阮眠看著對方眸色深深的眼睛,這才意識到,顧聞洲還在等待自己的答案。
“好。”
清晨的海風最冷,阮眠怕冷,自然也不願意出去。
於是,阮眠裹著被子坐在窗邊,等著看那輪火紅的太陽從海平麵上的徐徐升起的一幕。
而顧聞洲卻不看日出。
他伸出雙臂,將裹著被子的阮眠全部擁入懷中。
海上的日出是很短暫的。
太陽升起時候的每一秒,周圍的景物都在變化。
阮眠被那壯觀的景色深深吸引,整個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
很快,日出結束。
顧聞洲看著海平麵上那輪給大海帶來光明和溫度的太陽,終於問出了自己從顧硯欽那邊回來,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阮眠,你後悔嫁給我嗎?”
他知道阮眠是嫁錯了人,也知道兩人結婚以後,他對阮眠一點兒都不好。
他甚至能猜到阮眠回給自己一個多麽冷漠又無情的答案。
可他還是不肯死心,偏要問一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