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顧聞洲黑著臉,隻感覺此時此刻一股無名火,點燃在他的心口。

他抽了幾根煙,最後將煙蒂暗滅進煙灰缸裏。

拿起一旁的大衣,大步流星走出臥房。

臨走時,還忍不住踹翻了茶幾。

感覺到氣壓極低,凡是他走過的地方都如狂風過境。

秦芳還不明所以,上趕著去觸黴頭,“才剛回來,大過年你這又去哪兒?留在家裏陪陪媽媽不行嗎?”

顧聞洲卻沒說話,黑著臉往外走。

手機鈴聲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他的好兄弟沈寂白。

“昨晚我不在,聽說你的私人遊輪上演了一場精彩大戲?阮眠甩了你離婚協議?”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掛了!”

“哎,別掛啊。真鬧掰了?沒想到啊,平時看著軟軟糯糯的阮眠眠竟然也有這麽剛的時候,圈子裏可都傳開了!你被甩了,而且昨天晚上,聽說有個有錢的富婆出重金懸賞求子,要找個比顧聞洲牛逼的男人生孩子,據我了解到的消息,那個有錢的富婆就是軟綿綿。聽說已經有符合她條件的男人被送進半島酒店總統套房了……你……”

言外之意,這麽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可是已經結結實實戴在他頭頂了!

“重金求子?!”

聞言,顧聞洲眉心狠狠一折,開始突突的跳。

“對啊,不信我把廣告推給你,圈子裏可是有不少人應聘呢!”

顧聞洲咬牙警告,“下次再叫她軟綿綿,我送你去南海喂鯨鯊!”

話落,直接沉著臉掛斷電話。

果然,沒一會,沈寂白乖乖把招聘廣告推了過來!

顧聞洲漆黑的眉眼隱藏在暗影裏,眸光落在那條求子消息上,她的要求還挺高,身高188,八塊腹肌人魚線,大帥比,高鼻梁,黑頭發,活要好,智商高,最少也要斯坦福畢業,所有的水平都要在他之上?

整個A市,她能找到比他強的男人?!

顧聞洲把手機收回褲兜裏,黑著臉上車,如疾馳的獵豹般直奔酒店而去。

……

此時此刻,半島酒店總統套房,阮眠正被一位高大威猛的混血兒壁咚在牆上。

混血兒金發碧眼,上半身**著,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包裹住重點部位。

阮眠一雙柔軟的手臂撫摸著男人緊實有力的後背,“帥哥……你這看起來比我那不中用的死鬼前夫好睡多了!”

單身有錢就是好。

想找幾個小白臉就找幾個小白臉。

從前的她真是腦袋秀逗了。

明明什麽都不缺,嬌縱任性有人疼,卻非要為了顧聞洲這個狗男人忍受那麽多委屈。

“是嗎?姐姐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你想要什麽姐姐都給你!”

“姐姐,你好美……好香……”

話落,混血帥哥便掐著阮眠的腰,想要吻上她。

倏然,砰的一聲!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狠狠踹開!

咣當。

門板重重的撞擊牆壁又反彈回來。

鋪天蓋地的殺意席卷而來。

下一秒,阮眠身上的混血小哥便被湧進來的保鏢掀翻在地。

混血小哥頓時怒了,嘴裏冒出一串罵人的話,“放開我!滾開幹什麽?!”

阮眠看見突然闖進來的黑衣人也有點懵,臉色變了。

趕緊用披肩將身上的吊帶睡裙裹緊。

想救人,抬頭便看見站在門口,如眾星捧月般的男人。

她突然冷靜下來,靠著牆壁輕笑了聲,諷刺意味明顯。

“顧聞洲?!你來幹什麽?!讓你的人把我的Alex放開!”

顧聞洲高大挺拔的身軀立在套房門口,像閻羅王般黑沉的雙眼洶湧著暗光。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外麵套了件立體挺括的羊絨大衣,筆挺的雙腿包裹在精工縫製的西褲內。他背光而立,麵色冷峻如刀割,緋冷的唇抿緊。

房間裏熾熱的溫度急轉直下。

他漆黑的視線在阮眠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圈,特意凝在她的紅唇上看了一會,才勾起冷薄的唇,大步流星走進房間。

這酒店是顧氏旗下的。

大老板來了,酒店總經理和部門經理全都傾巢出動。

他沉穩不迫的腳步聲像地獄的鍾聲,走到混血兒麵前,保鏢逼著混血兒把臉抬起來。

顧聞洲足有一米九的身高給人極大的壓迫力,他垂眸冰冷的掃了一眼,“哪隻手碰了她?”

“你誰啊你?管的著嗎你?!”

黑衣保鏢直接一巴掌扇在混血兒臉上,輪廓深邃英俊的混血兒的臉直接腫了!

“我就是她口中的死鬼前夫。”

下一秒,顧聞洲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啊啊啊啊!”

阮眠甚至聽到了骨節斷裂的聲音,她上去就要把人搶回來,“顧聞洲你個神經病!放開他!”

手還沒碰到混血兒,就被顧聞洲一把扣緊腰身拖了回來。

直接撞進顧聞洲跟石頭一樣硬的懷裏。

她惱怒又氣憤,掄起小鐵錘就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卻被顧聞洲直接掐住下顎,他漆黑的眼底盡是嘲弄與不恥,“阮眠,這種男人你都下的去嘴!就這麽缺男人?”

阮眠眼底更冷,她試圖掙脫,“這種貨色怎麽了?混血兒,年輕活好長的又帥!比你這種不中用還不幹不淨的前夫不知道好多少倍!”

“是嗎?”顧聞洲淡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混血兒,漫不經心的殘忍開口,“陸寒,廢了他!”

“顧聞洲!你夠了!不準傷害他!”

才剛見了一麵就如此袒護,顧聞洲冷笑。

“一口一個我不中用不幹淨!”

顧聞洲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開袖扣,然後不耐的扯了把領帶,朝著阮眠走過去。

“真沒想到這兩年讓你獨守空房你委屈這麽大!”他掐住她的下巴把她按在牆上,“還沒離婚就給我戴綠帽子!你的律師沒告訴過你?出軌的一方分不了多少錢?沒有錢,你連律師費都付不起,你以為你那混血兒會理你?”

視線逡巡在她那張化了精致妝容的臉上。

還有她身上比昨晚更性感的吊帶裙,那沒多少布料的裙子……

臉色瞬間沉如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