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內,電話接通的提示音響起,他卻沒有急著說話。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應該和自己的未來前期阮眠說什麽,他還能說什麽。
可是聽筒那邊的人卻早已按捺不住怒火,
“顧聞洲,說吧,阮薇是不是在你那兒?”
阮眠質問的理直氣壯,氣勢洶洶。
顧聞洲心口一悶。深邃的眸光落在前方一扇黑色鐵皮門上,旋即又轉身看向外麵,對著聽筒那邊的人發出嗤笑。
“阮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口中的阮薇小姐還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吧?現在你這樣質問我,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阮眠可沒有心情和顧聞洲打太極,“我和阮薇關係怎麽樣你還不清楚?實話告訴你吧,我的人已經找她好久了,整個A城都找不到她的影子!都說南顧北封,除開我封家不算,放眼A城,誰還有實力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人?”
顧家的股份現在大部分都在她手裏,所以她太了解顧家的實力了。
如果顧聞洲一門心思想和她作對,短時間內,她還真奈何不了他。
不過其他事情她都可以不在意。
唯獨阮薇,她絕不放過!
可是偏偏,這顧聞洲好像故意同她作對。
“多謝你對我們顧家實力的認可。但是,你說的這些話,有證據嗎?”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這樣妄加揣測抹黑我顧家的聲譽,我可以有權利去法院起訴你的!”
“證據”兩個字簡直就是阮眠的命脈,直接被懟的啞了火,可是這火卻直接燒進了心裏。
顧聞洲這個人渣,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明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他怎麽就能厚著臉皮抵賴?
“那你說,除了顧家,還有誰有這樣的實力?”
阮眠想讓顧聞洲自己說出來,故意裝作為難的模樣問道,
“這個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嗎?”
顧聞洲反問一聲,卻還不忘記羞辱對方一番。
“阮眠,你還當你是顧家的七少奶奶呢?我們已經在走離婚程序了,冷靜期一過,離婚證一拿,我們就徹底沒關係了。你醒一醒吧……”
顧聞洲的還沒有說完,阮眠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
明明就是這家夥死不認賬,卻抓住了機會,對自己一通羞辱!
阮眠捏緊拳頭,狠狠的咬了咬牙,如果顧聞洲在她麵前,她一定會狠狠的咬他一口泄憤。
隻可惜他不再,這氣……
她也不能自己咽了!
指著顧聞洲主動找她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可以去找他!
她一定要讓顧聞洲交出阮薇這個賤人不可!
阮眠不知道的是,當聽筒中傳來嘟嘟的忙音之後,顧聞洲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迷茫,旋即很快就恢複一樣冷酷淡漠的模樣。
將手機揣回口袋,顧聞洲邁開步子,打開了眼前的黑色鐵皮門。
門剛被拉開一絲縫隙,女人中氣十足的嘶吼聲便傳了出來。
“你們這是綁架!是犯法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背後靠著的,可是咱們A城的顧家七少顧聞洲!現在乖乖的放了我,我就去和聞洲哥哥求情,讓他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黑色鐵**,五花大綁的阮薇被死死固定在上麵。
這樣黑暗的場麵,阮薇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反倒打著顧聞洲的名號,氣勢洶洶的叫囂。
真有意思……
顧聞洲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黑如深潭的眼底斂去一切情緒,讓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他的喜怒哀樂。
他的人嘴巴很嚴,不管阮眠如何叫囂,都不會隨便搭茬兒。
嶄亮的皮鞋停在鐵皮窗前,顧聞洲十分自然的點了一支煙,在阮薇瞪大了雙眼的注視之下吞雲吐霧。
“聞洲哥哥?”
阮薇發出了無比震驚的聲音,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在大街上溜達,卻被這群彪形大漢抓到這裏來。本以為是阮眠那個賤人幹的,這才搬出顧聞洲的名號想要嚇嚇他們。
可是眼前出現的人……竟然是顧聞洲?
所以,綁架了她的人不是阮眠,而是她的聞洲哥哥嗎?
委屈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阮薇的雙眼情不自禁的泛起濕潤。
許久都沒有等來對方的答案,顧聞洲吐了一個眼圈兒之後,毫不客氣的出聲提醒,“怎麽?傻了?”
他的唇角依舊微揚,可是黑眸之中的冷冽卻明顯的讓人背脊一涼。
“是你綁架了我,對嗎?”
哪怕這樣的話說出口,阮薇也還是不敢相信。
向來對她疼愛有加,多方照顧的聞洲哥哥,怎麽能這樣對她?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委屈的淚水再也繃不住,順著眼角落在了冰冷的鐵**。
可是阮薇感覺到的,卻是千年寒冰一樣的涼!
顧聞洲,怎麽可以這麽絕情呢?
顧聞洲將煙蒂丟在地上,皮鞋毫不猶豫的撚滅煙頭,漫不經心的道,
“不是說了麽?你曾經對阮眠做的,我要讓你們加倍奉還。難道你忘了?”
突然,顧聞洲對著阮薇殘忍一笑,
“奉還,就從你開始。”
阮眠渾身一冷,仿佛全身的血液就此凝滯,
這樣冰冷的話,阮薇當然不會忘,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會付諸行動!
“聞洲哥哥,你真的這麽絕情嗎?難道你忘了當年我們……”
阮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聞洲毫不留情的打斷。
“阮薇,別跟我提當年!”
“我一直懷疑當年救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顧聞洲不知想起了什麽,轉念一笑,再度看向阮薇的黑眸裏,竟帶著一股殘忍的味道。
“就算真的是你又如何?這麽多年我對你們阮家的容忍難道還不夠?”
“阮薇,貪得無厭是沒什麽好下場的。你我之間,早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