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竟然還有臉叫我姐姐！”蘇如畫也不顧眾人在場，甩手就給了蘇如畫幾耳光。
蘇如畫捂著臉，躲到了沈建華身後。
沈建華說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麽？”
蘇如眉訓斥道:“一邊去，我教訓妹妹不用你管！”
“可這是我家！”沈建華強調。
蘇眉語塞。
若蘭急忙走到了荷香身邊，查看她是否安然無恙:“荷香，怎麽樣你沒事吧，他們沒有傷害你吧？”
“沒事，沒事，你看這不好好的嘛！”荷香拉了若蘭的手捂在臉頰上，細細感受著他獨特的溫度。
他的手是滾燙的並微微顫抖著，她又害他為她擔心了。
嘉興在一旁看得牙癢癢，這又被卓碧雲兩姐妹看在了眼裏。
蘇如畫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如眉。
蘇如眉瞪著她，道:“別叫我姐姐，你不配！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卓碧雲看長輩在這裏發生了口角她們這些晚輩呆在這裏總是不好，於是說道:“就讓姨婆和公公婆婆們在這裏說話吧，我們這些晚輩就先退下去了。”
若蘭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笑對著荷香拉了她的手不顧眾人的目光，歡快地奔了出去。
嘉興不喜，也裝模作樣地拉了卓碧雲的手嬉皮笑臉地跟了出去了。
綰綰和卓碧雲則是對恨著出去的，一個是為了自己的妹妹，而另一個是為了姐姐。
“好了，狠這心的婦人，這裏已經沒有別人了，你就不要在繼續裝純潔，裝無辜了。”蘇如眉冷冷地說道。
蘇如畫淚眼汪汪，說:“姐姐，不止蘇如雲和蘇如煙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蘇如眉冷哼一聲，繼續說:“我沒有你這種心如蛇蠍的妹妹，我這次去荷香的老家可是把一切都打聽清楚了，如雲是你派人去殺害的吧？”
蘇如畫聽到這個驚天霹靂的消息，一個站不穩跌到了地上，她抬頭看著姐姐說:“是，是我幹的！”
“你——”蘇如眉一時激動得不能自製，連踢了蘇如畫幾腳:“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麽能這樣，你……你……哎……算了，從此我和你恩斷義絕，不再是姐妹了！”
蘇如畫突然抱住了蘇如眉的腳，淚水如泉水般湧出:“姐姐，姐姐，你不能不認我，我可是你的妹妹啊，求求你，你不能不認我。”
蘇如眉再一次踢開了蘇如畫:“妹妹？打從你害了如雲那一天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姐妹了。你害了蘇如雲本來就已經是不可饒恕，可是你卻繼續傷害著荷香，她本來是你的侄女兒你卻一直讓她再沈家當丫鬟，還怕她泄露了你的秘密竟然對她滅口，要不是上天眷顧她可能我今天都見不到她了。你說，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原諒？”
蘇如畫知道姐姐是不會原諒自己的了，突然發瘋了，大笑不止:“哈……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蘇如雲是我派人殺的，夏荷香也是……隻要是阻礙了我的人就都得死！”
“你……你怎麽就能這麽狠心？你不怕天打雷劈嗎？”蘇如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
她跟來以為蘇如畫還會有一點點的悔改之心，
可現在看來，沒有，一點點也有沒。
蘇如畫仰頭望著屋簷，擠了擠眼睛讓眼淚躺出來，說:“是我狠心還是你們偏心！如雲好，從小到大什麽都是如雲那個賤丫頭好。你疼她，如煙疼她，爹疼她，娘也疼她，咱們四朵金花表麵上雖然相差無幾，但實際上確實她受到的寵愛最多。”
她用袖子揩了揩眼淚，繼續說道:“每次犯了錯都是我們這些姐姐的，絕對不會是她這個賤婢的。我恨她，我好恨呐，那時候我就恨不得殺了她，可是……為了那可笑的，所謂的親情，我還是忍下來了！”
蘇如眉有些不解，問:“那以後你為什麽還是對她痛下了殺手？”
“因為，因為她搶走了我最愛的男人！”
蘇如畫已經沒有什麽可顧忌的了，就算沈建華在場她要說出來了:
“是我先認識夏靈台的，是我先向他表白了心跡，他雖沒有同意可也沒有拒絕，我心裏知道他的同意是大半多活拒絕的，我們還是有戲的。可是，可是這一切都被蘇如雲那個賤婢給破壞了，二十多麵前，也是一個涼爽靜謐的晚上，她跑出勾引了夏大哥，還和她共赴了巫山，第二天一早被我看到了，也被大家看到了。於是夏大哥要娶那賤人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她是你妹妹，不要一口一個賤婢一口一個賤人地叫”蘇如眉恨恨道:“你因為嫉妒她嫁給了夏靈台就出手還害了她，她可是你的親妹妹，竟還比不過一個男人嗎？”
“妹妹，她算哪門子的妹妹？”蘇如畫繼續說道:“妹妹哪裏比得上丈夫？丈夫才是要一輩子廝守的男人，她既然搶了我的男人就必須承受苦果，必須死！本來我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毒如蛇蠍的女人，我也曾給過她機會，明裏暗裏不知警告過她多少回，可她死活不知抬舉，於是，於是我就隻好出手了。是她自己找死，這怨不得我，對，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怨不得我，怨不得我！”
蘇如眉把她揪起來，又抽了幾耳光:“所以，為了挽留住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你就要殺害自己的親妹妹？”
蘇如畫瞪著姐姐，把牙齒咬得哢哢作響:“沒錯！她才死了一次怎麽能比得上我承受的千刀萬剮的痛，我更不得她死上千次萬次！”
蘇如眉也不再對她動手了，說道:“好，你既然已經承認了嗎就跟我去官府自首，你害了如雲我也不可能殺了你，如今你隻有坐牢才能恕回對如雲犯下的罪行。”
沈建華沒來還想替蘇如畫說情的，可是一想到她竟然敢下手殺害自己的親姐妹就毛骨悚然，果然，女人一旦恨下心來，是十個男子也比不上的。
蘇如畫也不指望沈建華替他求情了，她說:“我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為了報複夏大哥而嫁給了你沈建華，我為你吃苦耐勞，打拚多年，終於讓你成了蘇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你卻絲毫不知感恩，不但不肯回報，還一房一房的夫人娶回來傷我的心，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我這輩子時收不了你的了，但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一定會替我收了你的！”
沈建華看都不看蘇如畫，口氣衝滿了嘲諷和鄙夷:“無恥賤婦，一個殺害了自己親妹妹的人你有什麽臉麵來說我？我勸你，還是趕快隨大姐去官府自首吧！”
蘇如畫心如死灰，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把自己給拋棄了，她發瘋似笑了大半天，望了眼沈建華，再望了一眼蘇如眉:“哼，休想，你們休想擺布我，我蘇如畫這一生已經讓別人擺布夠了，我不會在讓你們擺布我，不會！蘇如雲搶了我的男人，所以她的女兒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哼，我會在天上看著的！”
蘇如眉訓斥道:“閉嘴！你這種心如蛇蠍的人難道死了還想上天嗎？老天有眼，一定會打你下十八層地獄的！”
蘇如畫握緊了拳頭，麵目猙獰:“天堂也好，地獄也罷，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命終於可以任由自己擺布一會了，哈……”她大笑了三聲，然後撞牆而死。
蘇如畫的血濺到了蘇如眉臉上，她被嚇的攤坐到了地上，急忙爬過抱著妹妹:“你，你這是為什麽？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啊，妹妹！姐姐，姐姐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而已，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沈建華忘了夫妻情深，也顧不得看他們姐妹情深了，腳底抹油般快速的溜了出去。
蘇如眉嘲諷地笑了笑，如畫說她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為了報複夏靈台而嫁給了沈建華，這話說的果然不錯。
“來人了，快來人呐，我妹妹快要死了，你們誰開救救她！”
蘇如畫用了最後一絲自己捂住了姐姐的嘴:“姐姐，不要再喊了，我想走的有……有尊嚴，我不想讓外麵那些人看到我這個淒慘的樣子。其實，當聽到了如雲死的那一刻我也很後悔，隻可惜後悔已經太……遲了……”
蘇如眉用力抱著妹妹，感受著她那一絲絲一寸寸正在冰涼的身體:“好好，好……姐姐依你，讓你靜靜地走，不讓他們饒了你的安寧……”
“謝謝……姐姐。”蘇如畫抬起滿是血漬的右手依依不舍地撫摸了蘇如眉的臉頰。
蘇如眉本來就想這樣靜靜地把妹妹送走，可是突然腦仁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麽，扳起蘇如畫的手問:“等等……你……剛剛說荷香不會有好下場這是什麽意思？”
“哈……”蘇如畫並沒有來得及說出真相，她大笑了幾聲之後就斷氣了。
蘇如眉合上了蘇如畫的雙眼，很不解她既然都悔改了為什麽還會死不瞑目呢？
“罷了，罷了，一個死了的人還能對荷香怎麽樣呢？看來是我多慮了。如畫，我的妹妹，你一路好走啊！”
荷香一行人看到沈建華一個人神色匆匆地跑了出去，以為出了什麽就立刻進了屋來。
“婆婆，婆婆，你怎麽了，你醒一醒啊婆婆！”卓碧雲一進屋子就拉著妹妹的手跪下來啼哭不已。
荷香本來還心有不甘，可此刻看到了蘇如畫冰涼涼的屍體，她開心不起來。為什麽呢？她不是對她痛恨無比嗎？為什麽她死她會有些悲傷呢？
“死的好，死的好，這個惡毒女人終於死了！”
“是啊，老天來眼，她終於遭到報應了！”
楊靖和綰綰你一眼我一語吐著心中對蘇如畫的不快。
“夫人，夫人，你不要走等等碧蓮！”碧蓮趕到屋裏，見蘇如畫身體都已經僵了，於是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刺進了自己的心窩子，口吐鮮血倒在了她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