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濤知道，要是這次顧甜沒事兒，孫局一定會找機會反擊，到時候他和他的追隨者就麻煩了。
“現在顧甜出盡風頭，想對付她可不容易。”
孫海濤想了想道：“這事兒讓蘇慧茵處理吧，那個女人恨透了顧甜，會想出辦法來的。”
“要是她們也不成……”
“給我訂票吧，我親自回去一趟，順便看看我那個廢物堂弟一家怎麽樣了。”
手下趕緊答應了。
孫局這邊把顧甜所有的材料都給了紀委，拍著主任的桌子大吼。
“顧甜做了那麽多實事，為了貧下中農謀福利，就因為她倒黴，有一個犯罪的養母婆婆，就要失去上學的機會？孫**逼得她差點跳河自殺，她能伏法也是顧甜的功勞，憑什麽還要被連坐？”
婦聯對顧甜也大力支持：“好容易今年有一個點亮眼的項目，你們非要給她身上抹黑。把這事兒攪和了，我們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衛生局讓顧甜去做體檢，說政審的事先放在一邊，隻要體檢過了就給她破例。
“不行！”孫局一口回絕：“什麽叫破例？她就該堂堂正正地去上學，除非她和所有的錄取人員一起做體檢，不要總是想要區別對待！”
醫學院也是分成了錄取和拒收兩派，誰也不肯讓步，都這麽僵在那了。
顧甜有點緊張，問孫局怎麽辦。
孫局道：“你隻管穩住了，最近別被人抓住把柄，肯定贏。”
顧甜答應了，在單位也非常低調。
楊秀雲正在家吃飯，聽說這件事，氣得把手上的飯碗砸到了地上。
“不是說了顧甜絕對不會被錄取嗎？京城頂不住，我就得和顧甜在一個地方上學了，這種人也配？”
蘇慧茵毫不意外慢條斯理的吃著飯：“顧甜就和荒地上的那些雜草一樣，不會服輸的，你也跟她學著點。要成事，就要臉皮厚，放棄羞恥心，也要夠狠毒。”
楊秀雲咬唇：“媽，你想個法子，我不想看到她入學！”
“我倒是有個辦法，就看你敢不敢做了。她現在不就是靠著三水河村出政績嗎？隻要那邊出事了，村民反咬一口，她就要倒黴了。這個你拿著吧！”她遞給楊秀雲一個瓶子。
楊秀雲打開來，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嗆得直咳嗽，眼淚都掉下來了。
“這是什麽啊？”
“縫紉機的機油，長時間用縫紉機。下麵的帶子會非常澀，做不了衣服。要經常加這個。我在裏麵加了一些毒藥，接觸這東西超過十個小時，就會中毒，嚴重的就會死。一旦出了人命，顧甜就麻煩了！三水河村的老百姓能吃了她。”
楊秀雲緊張道：“不行，你怎麽可以害無辜的人……”
蘇慧茵瞬間變臉：“你要一直都是這種心態，就不要想著報仇了。你從小讀書，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都不懂？”
“也不能草菅人命……”
蘇慧茵扇了她一耳光：“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一個蠢貨？你這麽善良，溫柔，為什麽日子過得稀巴爛？你現在就打電話舉報我。把我關進監獄，當你的大好人去吧！”她回屋去了。
“媽，你不要這樣……”楊秀雲在屋外敲門，可母親始終不理她。
楊秀雲抓著那瓶機油，在母親門口站了半夜。
她想著自己所經曆的一切，石宏昭的冷漠，顧甜的狠毒。
相親對象的羞辱，還有她在大西北所遭受的苦，誰為她掉過一滴眼淚？
“媽，我想明白了，我都聽你的。”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別再讓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楊秀雲跟著蘇慧茵去了三水河村。
顧甜早上起來，就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找了一片藥吃了。
這幾天，她想著自己錄取的事，又擔心石宏昭的安全，一直睡不好。
早上她正做著飯呢，楊東來了。
“你啥時候回來的？”顧甜很驚喜。”
楊東笑道：“昨天，不過我一會還去一趟省城，趕火車，正好路過你家，給你送點東西。”
他給顧甜帶了一些車床方麵的書，還有一些吃的用的。給秀兒和二寶買了衣服和鞋子，給杜江買了不少保健品。
秀兒很喜歡他買的白球鞋，直接換上了。
楊東早飯是在顧甜這邊吃的，他對顧甜道：“我看了報紙，你很行啊。”
顧甜擺手道：“其他村現在也都在做衣服，為了搶市場，一直降價，衣服價格都降了，做完這一單，我肯定會跑的。”
“嗯，你一向懂得見好就收。做得好。”
“你在外麵考察了一圈，想好了做啥了沒有？”
楊東點點頭：“我再看看吧，南方那邊已經可以承包食堂了，我尋思著到時候承包個大飯店。”
這和書裏麵的軌跡基本上是一樣的。
杜江道：“先別急。看看政策下來再說。”
“老爺子你放心，我知道的。”楊東笑道。
一直到顧甜送他到樓下，他這才對顧甜說起了正事：“聽說，有人給你使絆子，你沒有錄取？”
“嗯，你也聽說了？沒事兒，孫局長會幫我的。”
楊東道：“程序上的事，他能幫你，可那幫人要是在布料上做手腳，你可就要倒黴了。”
“嗯，有道理，我一會就回去看看。謝謝你特意過來跟我說這個。”
楊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聽說丁強拒絕收你入學，我認識他，我想和你說一點和他有關的事。”
顧甜認真道：“好，你說。”
楊東告訴顧甜，他媳婦蘇曼曼有個弟弟，幾年前中學畢業，不想下鄉，楊東就給介紹了一個給市場拉活的貨。
“就是拉長途，給人運豬。有一次他拉貨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送醫院去了，我們趕去醫院，誰想到聽他們隻給了骨灰。”
顧甜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完全沒想到這種事就發生在身邊！
楊東道：“我嶽母當時就暈過去了，我和他們也吵起來。當時接待我們的就是孫強，他說我小舅子拉的豬有豬瘟，他也被傳染了，是猝死，隻能提前處理了。又給了我丈母娘家三千塊錢。他們還給我老丈人的單位施壓，最後隻能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