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曼一著急,差點暈過去。

顧甜扶她的時候,才看到蘇曼曼隆起的腹部。

她懷孕了?!

顧甜趕緊道:“楊東沒事!我想著我男人出去那麽久了,血氣方剛的,身邊的女同事也都挺好看。楊東和他在一起,該知道啥情況吧?”

蘇曼曼鬆了口氣:“楊東走的時候說,這次的事很重要,就不聯係我了。石宏昭那麽老實,咋會跟人瞎勾搭,你想啥呢?”

“我就是擔心嘛!你懷孕了?”

“是啊,這都第三個了。本來我不想要的,可我男人說也不是養不起,非讓我生下來呢!”蘇曼曼摸著肚子,笑眯眯地說:“你醫術好,你給我看看。”

顧甜給她號脈,一切正常。

她又和蘇曼曼聊了一會家常,就告辭了。

顧甜真的是著急又上火,要是他被那些犯罪團夥的人給害了,蘇曼曼和孩子咋辦啊?

顧甜回到單位,孫局長把她叫到了辦公室:“以後,與這個案子有關係的事,你就不要參與了。”

顧甜一愣:“怎麽了?”

孫局道:“我們得到消息,吳建軍已經到了鎮上,據說是專門過來給孫雪柔做心髒手術的,我們正在全力找他。”

顧甜瞬間如遭電擊,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師…吳建軍真的回來了?”

“是的,你去做其他事吧!正好準備去醫學院上學的事,要是吳建軍聯係你,你記得跟我說。”

顧甜答應了,她的心口像堵了一團棉花,說不出來是什麽心情。

師父在這個團夥是什麽地位,他到底做過什麽,會不會被追究責任?他會被判死刑嗎?

顧甜越想越鬧心,加上楊東又失蹤了,舌頭上又起了兩個大泡。

等她回家,杜江趕緊給她倒水:“這是上火了。喝點清火的綠茶。”

“我沒事,秀兒呢?”

“剛才還和杜達明寫作業呢,出去玩了吧?”

顧甜一開始沒當回事,哄了一會二寶,做好晚飯,可秀兒還沒回來。

秀兒從來就不是那種貪玩的孩子,難道出事了?

“爸,你先吃飯,我出去找找。順便買一塊豆腐回來。”顧甜將那把瑞士軍刀放到口袋裏往外走。

杜江道:“別急,估計他們是見到同學了。”

顧甜點點頭,三兩步下樓,匆忙往外跑。

她逢人就問,打聽著他們說要對麵的供銷社買本子,就趕緊過去打聽。

可裏麵的服務員擺手:“沒看到小孩進來。”

顧甜心裏咯噔一下,衝出去站在路邊,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點。

成片的自行車從她身邊飛速而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沒有秀兒。

顧甜咬著牙,準備去報案。

這時候對麵的一輛灰色小貨車朝她不斷地按喇叭,車窗裏伸出一隻手,示意她過來。

顧甜口袋裏抓緊了那把匕首,大步走過去。

不等她動手,後麵的車門開了,秀兒和杜達明一起跳下來了。

“媽!”

顧甜先是狂喜,緊接著就一肚子火,一個人的屁股上一巴掌:“野到哪去了,什麽人的車都上?”

秀兒笑嘻嘻的:“爺爺帶我們買文具去了。”

“哪來的爺……啊啊!”

顧甜看清開車的人,一陣驚呼,直接蹦起來了。

狂喜,錯愕,震驚,緊張,各種情緒像潮水一樣湧來。

竟然是吳建軍!

他已經瘦成了幹,頭發全白了,亂糟糟的胡子,看著很落魄。

他笑嗬嗬的打量著顧甜:“你讓孩子們上樓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甜直接上了車:“秀兒,回去吃飯吧,對了你……”

“我知道!我誰也不告訴。”秀兒拉著杜達明往前走。

杜達明回頭好奇道:“那個爺爺是誰啊,你娘見到他咋這麽高興呢?”

“別問那麽多,咱們趕緊吃飯,一會還要寫卷子呢。”

吳建軍開著車,對顧甜道:“你膽子真大,也不怕我會害死你?”

“師父是好人。咋會害我。”

吳建軍笑了笑:“這些年,你沒有給我丟臉吧?”

“沒有,我考上醫學院了,以後就是正式的大夫。我還救了很多人呢。”

“那就好。”吳建軍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當初隻想要讓媳婦生活的好點,為了賺多點錢。結果上了賊船,再也沒辦法翻身。我想過詐死跑到南方去,可他們還是把我抓回來了,逼我回來做手術,幸好你們把他們都抓起來了。不然我又要害死人了。”

“師父,你跟我去見孫局,你一定會沒事的。”

吳建軍道:“我前腳自首,後腳田美娜的一家子幾十口都得死。她是我一生所愛。我不能害她。”

“隻要把他們全抓了,田美娜就安全了……”

“真是個傻孩子。”吳建軍苦笑:“器官移植隻是他們的業務之一,假鈔,黃金,文物,字畫和各種藥物的走私……你想把他們全抓了,等三十年吧。何況我本來就是癌症晚期,就別折騰我,也別害田美娜了。”

顧甜根本不信,給吳建軍號脈。

這次,吳建軍沒再拒絕,他的脈象弱如遊絲,已經是彌留時候了。

顧甜傷心的哭了:“師父…你是神醫啊,為什麽你沒能早點發現?”

“醫人者不能自醫,太正常了。”吳建軍嘖嘖兩聲:“人家哭的時候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你這哭的太磕磣了!”

“師父,都啥時候了還開玩笑?”

吳建軍道:“不開玩笑了,我帶你去個地方,算是我這個師父幫你的最後一個忙。”

他驅車帶她去了一個偏僻的荒野,到處都是墳頭,有的地方墓碑都倒了。

陰森森的夜色,配著動物的叫聲,顧甜緊張的到處張望。

“師父,您帶我來這幹什麽?”

吳建軍道:“我也是意外知道的,這裏藏著一個人,本來是要挖他的心髒給孫雪柔做手術,可你們抓捕行動,把他們都抓了,這個人就被扔到這了。”

他的車停下來了。

顧甜趕緊下車,兩個人從一片荒草穿過去。

前麵有一個隨便搭棚子,外麵有人影影綽綽的站在那說話。

“上麵來命令了,撤吧!”

“那這小子咋整?”

“笨啊,這到處都是墳包,幹掉埋了,八輩子都找不到。”

兩人說著話,掏出了褲腰帶就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