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誌說道:“沒有了這些內鬼,她再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我們現在搞建設,非常缺資金,她既然願意出錢,我們自然不會反對。可楊秀雲覺得她出了錢,就可以安插人手,掌控大局,那就是犯蠢了。”

“她不會輕易放棄的。還有唐天虎。”

“我們知道的,倒是你們夫婦,這次犧牲太大了,我們一定會補償你們的。”

石宏昭拒絕了:“真想獎勵我們,就過年的時候,多讓上麵給我們幾天假吧。我們想回去看看兒子,大半年沒見到了,很想他。”

“沒問題,快回去和老婆孩子團聚吧!哦,這個你拿著,每個人都有的,別客氣。”李同誌遞給了石宏昭一個信封。

裏麵有三百多塊錢的補助。

石宏昭便留下來了,給媳婦買點好吃的吧。

他剛到營地門口,就見到秀兒正在外麵等著他,見到父親出來,她飛快的跑過去了。

“爹,你回來了!”

他抱起了女兒來:“你娘呢?”

“娘在家燉牛肉呢,走不開,她還做了烤魚和炸丸子……”

正說著呢,一輛車開到他們麵前,楊秀雲從車上走下來。

她身穿白色羊絨大衣,頭發盤起來,美豔端莊。

楊秀雲若無其事的和石宏昭打招呼:“真巧,我們投標的幾個工程都成功了。正要簽合同呢。就碰到你了。”

石宏昭道:“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呢。”

楊秀雲笑道:“你在開什麽玩笑啊,我可沒對你幹壞事。以後咱們都在大西北,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來日方長。”她轉身就走。

石宏昭在她身後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做壞事,那麽多眼睛盯著你,你真以為你能成功?再不收手,你早晚死於非命。”

楊秀雲當然知道這次的損失有多慘重,可國外的那些勢力並沒有放棄她,她有資金也有支持,她總有希望。

何況還有唐天虎的那張牌沒打出來呢!

正想著呢,她後腰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疼的她哼了一聲,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啊啊!”她驚呼一聲,抬頭一看,卻是秀兒。

她手上拿著顧甜的那把瑞士軍刀,冷冷的看著她。

這個九歲的女孩,眼裏是濃濃的殺意。

楊秀雲尖叫著倒在了地上,大聲喊道:“救命啊,殺人了……”

本來在車上的趙東兵趕緊跑過去,用力的抱起了她:“大小姐!你怎麽樣了。”

營地門口的戰士飛快的跑過來了:“出什麽事了?”

“她要殺我!”楊秀雲指著秀兒:“小小年紀就這麽惡毒,她娘還是派出所的所長呢,就是這麽教育她的嗎?這次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她心道,我要是能利用這次受傷,把秀兒給毀了,也不算白費了。

秀兒一生痛苦,她爹媽也不會好過的。

趙東兵趕緊抱起了她來:“先去醫院吧!”

石宏昭也有點慌,如論如何不能讓女兒被抓,剛想幫著女兒求情,秀兒突然就拉住他哭了。

“我啥也沒幹啊!爹,這個大媽為什麽要誣陷我?”

“你把我刺傷現在都是血……”

趙東兵看著她的後背,低聲道:“這不是血,這是紅墨水。”

楊秀雲一愣,重新抓了衣服一下,顏色的確不太對勁,掀開衣服看看,根本沒有傷口,剛才秀兒隻是用刀柄戳了她一下,撒上了紅墨水。

“你在故意耍我?你該死……”楊秀雲上去就要扇巴掌。

石宏昭擋在女兒身前,推了她一把:“別碰我女兒!”

趙東兵也趕緊拉住了她:“大小姐你冷靜點,她隻是一個九歲孩子!”

秀兒躲在石宏昭身後哭著:“你到底有多狠我爸媽,非要這麽害我家?”

營地的戰士也勸說楊秀雲:“就是被弄到了一點鋼筆水,也不是大事兒,別把事情鬧大了。”

石宏昭抽出來了二十塊錢,扔給了她:“陪你的衣服錢,請你別再騷擾我女兒,不然我不客氣。”

趙東兵皺眉:“你女兒弄壞了她的衣服都沒道歉!你竟然還威脅上了?”

“她是怎麽對待我女兒和我妻子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也永遠不會道歉。”石宏昭拉住秀兒走了。

秀兒走出去幾步,回頭給了楊秀雲做了個鬼臉。

楊秀雲本來已經因為石宏昭說的話,徹底崩潰,看到秀兒還在故意羞辱自己,頓時氣的大罵:“不愧是她生的,不要臉,惡劣,惡俗……”

不等她罵出更難聽的,趙東兵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冷靜點!您這樣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您精神不穩嗎?您還要去簽合同呢,這些都是小事兒,要是我們不把合同簽了,國外的那些人不會放過您的。到時候,麻煩那就大了。”

現在她依然有用,是因為可以幫國外的人滲透進來,一旦沒用了。她隻有死路一條了。

楊秀雲恨得渾身全身都在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秀兒和顧甜一樣奸詐,說什麽她根本不在乎。

可那個她曾深愛過的男人,為什麽會對她這樣?

她本以為自己早已經釋懷了,可當她親耳聽到石宏昭這麽冷漠的言語,楊秀雲還是徹底崩潰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明明那麽愛他,他害死我爹媽,又一次次地害我!我真想把他碎屍萬段,咬他的肉,喝他的血!”她顫抖著流眼淚,渾身抖如篩糠。

趙東兵安慰道:“沒關係,我們還有希望。我們早晚會收拾他們。”

楊秀雲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一定要好好活著。活著看著他們怎麽死的!”

她把那件衣服扔了,換了一件軍大衣,大步往前走。

“我不會輸的,我一定會贏,讓你們全都跪在我腳下!”

石宏昭和秀兒回家,顧甜已經把最後一道小炸魚給做完了,笑嗬嗬的打招呼。

“回來了,洗手吃飯吧,趕緊的!”

她換上了好看的紅毛衣,黑褲子,頭上還別著個好看的發夾,完全看不出來是被關押了很多天。

石宏昭心裏麵有千言萬語,可此時卻已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走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聲音哽咽:“媳婦,是我一意孤行,非讓你跟我來大西北的,卻讓你受了那麽多苦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