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勸道:“這裏的人,大部分都很好的。小人的確是有,可是好人也很多,不然這裏的建設不會發展的那麽快。”
“我沒啥,可我讓你跟著受了那麽多委屈,對不起。”
“不委屈,你親我一個就不生氣了。”
他把鏟子扔到一邊,抱著顧甜使勁親了一口。
顧甜抬頭笑道:“你真的不會後悔嗎,那小姑娘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而且還是有背景的。娶了她,你可以到京城當官去了,在古代就是當駙馬了。”
石宏昭微微皺眉:“別氣我,我現在很生氣,不想說這個事兒。”
“可是那個女……”
他低下頭嗎,用激烈的吻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楊東和二寶坐在炕上,看著兩人抱著的樣子,都嘿嘿的笑。
“這倆人到了大西北,也粗獷起來了。真豪邁!”
二寶也拍著手跳著;“豪邁,豪邁!”
顧甜挺不好意思的,推開石宏昭進屋了:“真瘋了,大白天的,被人看到了!”
“你是我媳婦,有啥不行的?”石宏昭笑嗬嗬的繼續鏟冰了。
這幫領導勸說石宏昭離婚不成,又被淋了一個落湯雞,氣衝衝的回來告狀。
總廠工會那邊派來的人陰沉的聽完,皺眉道:“不用管他了。他就是仗著有一點本事就囂張起來了,覺得自己是高知人才,我們都惹不起!”
“可是這樣,京城那邊不樂意啊!上頭不是說,要把您提拔到省城嗎?要是因為這件事成不了,您就吃虧了。王處長,這就是騎在您頭上拉屎……”
“閉嘴吧,咱們都是有文化的人,不用說這麽粗俗。”王處長擺手:“不過石宏昭也太囂張了,是得修理一下。你們聽好了,以後在廠裏誰也不要理他,他有什麽要求,都不要管。等到他被孤立了,寸步難行,他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
手下人伸出了大拇指來了:“高,實在是高!我們這就去安排。”
工廠從大年初六開始正式上班。
石宏昭剛回去,就發現了情況變得大不同。
他想要的金屬配件統統沒有,要的軸承零配件也沒有,凡是和他的設備有關係的所有的車床都沒辦法正常使用了。
他的幾個助手,也全都被找各種借口調走了。
而他負責的這麽要緊的工作,竟然就這麽停擺,根本做不成。
石宏昭找了各級領導反映問題,可是他們都沒辦法,因為是總廠的決定。
“說是最近金屬價格暴漲,我們這邊資金還沒到賬,沒有錢,就買不到。不如,你再等等吧。”
石宏昭說;“當初我來這裏是簽署了軍令狀的,要是不能按時完成,全隊要受到處罰。而且那時部隊要的東西,耽誤了可能會有嚴重的後果!為了一己私欲,逼我妥協,想要影響到這麽大工程的進度?”
“不至於不讓你做了。隻是讓你道個歉……”
石宏昭打斷他的話:“我不做了,我這就寫請調報告。回去算了。”
“別走啊!現在,除了你,誰會做這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呢。你們都弄不到,我一個人更不行了,我回家了。”石宏昭氣衝衝的走了。
本來應該很繁忙的車間,瞬間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石宏昭也是徹底躺平,什麽也不管了。
廠裏急忙和總廠求援,總廠各種雲山霧罩的官腔,其實隻有一個意思:石宏昭得親自來為了自己的錯誤檢討,並且改正過來,不然這事兒沒得談。
“石宏昭也是十幾年的老工人了,無組織無紀律!不配擔任項目的負責人,要是不盡快回到工作崗位,就等處分吧!”
石宏昭聽說後也沒有回來,隻是坐在家裏生悶氣。
顧甜給他做了很多好吃的,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石宏昭擺手;“不想喝酒。”
“沒事兒,偶爾喝一杯沒關係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難道你受到懲罰,他們能逃得了?想讓你一個人背鍋,可能嗎?他們是在賭,你不忍心耽誤正事,會犧牲自己妥協呢。”
石宏昭皺眉;“不可能。”
他非常厭惡被人逼迫,尤其是位高權重的人。
“我一想到因為這幫人,好好的工程都完不成,我就堵得慌,那麽重大的事兒,他們也不在乎!真是厚顏無恥!”
“總廠不幫忙,就找別人啊!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楊東道。
這家夥擔心中了屍毒,非要在顧甜這邊觀察幾天,誰知道這小子呆在這,就不走了,這幾天都在她家過的。
石宏昭皺眉道:“我想和李同誌說這件事,可是他去了省城,那個李二蛋還有撿到的那些黃金的事兒,非常重要,他得和省裏匯報,據說要過了正月十五才能回來。這樣就要耽誤將近十天的時間。到時候來不及了。”
“嘖嘖,你啊,難道能求助的人,除了他就沒別人了。”
“能找誰啊,難道找你?”顧甜道。
楊東打了一個指響:“可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事兒自然是要找我的!”
顧甜笑道;“你一個做小買賣的。怎麽可能會接觸到車床和零件的金屬啊!”
“跟你說,這世道隻要錢到位,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幫你打聽,不瞞你們說,當年,我做過類似的事兒,從別處進一批金屬零件來。介紹信上就說是電視裏的電子原配件。保證沒問題。”
顧甜道:“真行啊。可是做事情的工人也被調走了。”
“有那麽多退休的工人,都想著賺點錢,我就幫你們從外地找幾個剛退休的成手來,準時把事情完成了就是了。到時候你就可以走人了。就算被廠裏發現了,他們能對退休的老頭幹什麽?”
石宏昭點頭:“成!這主意不錯。就拜托你了。”
顧甜想了想道:“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以前石宏昭的工友,過來探親順便來看望石宏昭的,順便操作一下車床,回憶一下當年的時光。”
“好主意!我幫你弄!隻是,這人咱們自己請,金屬零件咱們自己買,這個花銷可不少。”
石宏昭的意思是自己拿錢出來。
可顧甜卻覺得窩火,憑什麽自己花錢給廠裏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