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淚不斷的掉在信封上:“師父本來就是一個好人,我竟然還懷疑過他,詛咒過他。還說他是慕容複……嗚嗚嗚……”

石宏昭也聽不清楚媳婦在說什麽,說道:“看看吧,這應該是他出事之前寄出去給你的,看看師傅最後和你說什麽了。”

她點點頭,信裏麵的內容隻有短短的幾個字。

傻姑娘,你做得一直很好,好好生活吧。

以後幫我好好照顧田美娜和她女兒。

顧甜咬唇,顫抖不語,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掉下來。

這幾天她哭的次數比她穿書後,幾年都要多。

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吳建軍的追悼會,顧甜沒有參加,她發高燒,說胡話,很難受。

杜江帶著秀兒和二寶一起去了,代替顧甜給他的靈前送上了一束花。

秀兒和二寶以孫子和孫女的禮數,接待眾人。

喪禮莊嚴肅穆,大家都很敬佩這位無名英雄。

田美娜領著女兒去了,她哭的梨花帶雨:“我就知道你對我是一心一德,你一定是有難言的苦衷,謝謝你曾經愛過我。還有,我有一句話一直沒對你說過,女兒是你的,你的骨肉啊。”

身邊的女兒已經病愈了,有些茫然的看著前麵的遺像。這就是自己的爸爸嗎?他是一個大英雄?

這件事慢慢的平息下來。老百姓的生活重新恢複了平靜。

馬波這一天去了孫局那裏。

他的心情一直非常複雜。

他的妻子也是臥底,可是她是對方那邊的壞人。

雖然楊麗珊也是因為父母和兄弟的性命被要挾,不得不做的選擇,可是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失敗的事兒。

上麵也需要檢查他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馬波本來是事業心很重的人,可是經過這件事,他頗有些心灰意冷,便申請調管理後勤,想要混到退休完事兒。

孫局把他的辭職信撕了,罵了他一頓。

“你真的讓我錯看了你!咱們的職責是什麽?維護群眾財產的安全,雖然有危險,可還是要迎頭趕上。你呢,遇到問題就跑?早知道你這麽廢物,我當初不該提拔你!什麽東西!”

他非常的無奈:“局長,我的妻子是……”

“你的妻子說到底也沒做什麽。要是這件事是你遇到了,你有更好的選擇麽?你兒子長大了,隻會覺得你是懦夫!外麵還有那麽多壞人,你真的甘心就這麽走?眼睜睜的看著繼續有百姓被害?就算為你妻子,也不能逃!”

馬波最後被孫局罵醒了,留了下來。

他去看望顧甜的時候,苦笑道:“我其實不怕吃苦,我隻是擔心,被人誤解,覺得我不舍得功名利祿,不肯辭職,不想為了我妻子的錯誤付出代價。”

顧甜道:“在乎名聲的人,沒出息,看我師父,名聲爛掉了,可他做的事兒都是最好的。他是最厲害的人。”

“唉,我哪有資格和吳建軍比呢。”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比如石宏昭,人家都說他傻,放著廠長不做。非要自己出來單幹,可是他心情愉悅就行了,別人的話有時候就是放屁,你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好好做,做出成績來。”

馬波的心結漸漸地被打開,最後也沒有辭職。繼續做下去了。

顧甜的心情也慢慢恢複,希望以後的日子都可以平安順遂吧。

一轉眼的功夫,十五年的時間飛逝而過。

這一天,顧甜和石宏昭都沒有上班,早早地去了墓地給吳建軍送花。

這些年,兩人逢年過節就會來給師父的墓地掃墓,看望他。

他們的事業如今都做得不錯,算是事業有成了。

大別墅和豪車都配上了,兩個孩子如今也蠻有出息的。

“秀兒如今在公安大學當老師,研究犯罪學,二寶學了醫,如今在省城工作,就是吳建軍曾經工作過的那個醫院。師父您放心吧。”

這兩個孩子的前程是他們自己選的。

可是不能不說,吳建軍的事情影響到了他們。

這個人,雖然和他們的接觸比較少,可是在他們的人生路上,卻是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顧甜跪在師父的目前,給他倒了一杯酒;“你愛喝的。本來我爸也要來的,可是他前天風濕病犯了,得住院幾天,杜嫂不讓他出來,他說過幾天你生日了,再來看你。”

石宏昭扶起了妻子:“你光說咱爸,你前幾天也崴了腳。小心點。”

他如今四十幾歲了,可依然風度翩翩,雖然鬢角有了皺紋,可依然帥氣,年輕的時候增加了一些成熟感。

而顧甜卻一直年輕美麗,皺紋也沒有一根,穿著舒服的套裝,看著也就三十歲出頭。

顧甜道:“還不是要出席你的公司的年會,穿高跟鞋崴的。下次我說啥也不穿了,我喜歡穿運動鞋。都是你的錯。”

石宏昭笑道:“是你說,高跟鞋腿型好,非要穿的。現在又怪我。”

顧甜踩了他一腳:“就怪你,你不服?”

“好,好,都是我的錯。”兩人都笑了起來。

這些年過去了,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

回到家,杜嫂正在扶著杜江走著呢。他這些年除了頭發少了些,看著也沒什麽變化。

杜嫂瘦了,也白了,眼角眉梢都是溫柔,一看就是很幸福的女人。

“爸你咋樣了?”

杜江擺手:“我沒事兒,對了,家裏一會有客人,你們點幾個菜吧。做飯太累了。”

“誰要來啊?”

“說是杜達明的女朋友,想來家裏看看。”

顧甜和杜嫂對看一眼,都覺得挺遺憾的。

之前他們都覺得秀兒和杜達明應該是可以走在一起的。

雖然都沒有名言,可是大家都是抱著一種樂觀其成的態度。

可是沒成想,杜達明和秀兒越長大,來往的反而越少了。

到後麵,秀兒考上了京城大學,杜達明考上了本地的公務員。

除了逢年過節見見麵之外,也便沒什麽交集了。

不能不說是一件遺憾的事兒。

杜嫂有點不好意思:“這也不是我兒子的家,麻煩你們了。”

石宏昭拿著手機點菜:“這是什麽話?我們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那麽多年,早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這麽外道。”

“就是的,杜達明是個好孩子,我也喜歡他呢。”顧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