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都是顧甜不知道的。

石宏昭怕她擔心,什麽都沒對她說。

顧甜說道:“曾經的小孩子,如今都長大了呢。”

馬波和楊麗珊的兒子也已經參加工作了,就在馬波的單位,從基礎工作做起。

小夥長的很精神,人品也不錯,將來肯定要接爸爸的班的。

白朗和孫蘭的孩子已經出國留學了,估計不會回來了。

連林圓圓的那幾個孩子,最小的那個都考上高中了。

時間真的是如流水一般的過去。

石宏昭說:“聽說孫蘭再婚了。是個大學教授。她和白朗也可惜了。”

“白朗再婚多少年了,各自選擇最合適的過日子就蠻好的。”

孫蘭和白朗雖然離婚了,可還有孩子,這些年一直和朋友一樣相處著,算是一個離婚典範了。

“孩子們都要成家立業,咱們也都老了。”石宏昭說。

顧甜笑著摸摸他的臉:“你雖然多了幾條皺紋,可是在我的眼裏依然最帥氣。”

大家開始說笑起來。

他們刻意回避詢問秀兒和杜達明的事。

其實夫婦來人都挺奇怪的,明明之前關係很不錯,突然就沒在一起了。

之前稍微提了一下,可是秀兒對此很抵觸,總是轉移話題。

顧甜也就不問了。

秀兒到了家,正好看到杜達明和白靜一起走過來。兩人大包小包的拎著一些婚禮上用的拉花之類的東西。

大家在門口見麵了,想躲都躲不開。

兩人就這麽互相注視著,時間如風一樣,從兩人麵前吹了過去。

杜達明突然想到了之前經常做過的夢。

馬上就考試了,他在圖書館焦頭爛額的複習。

卷子上都是他不認識的題目,他做不出來。

秀兒坐在他的身邊,一邊點著他的頭說他是小笨蛋,一邊幫他把題目做出來了。

兩人一起坐在書館的台階,一起吃著她做的三明治。

她會勸說他:“別再玩電腦了,每次都靠臨時抱佛腳咋行?小心我告訴你媽。”

“我知道!其實我過關拿獎學金沒問題,就是習慣了拿第一名,掉下來怪不好意思的,才會讓你幫忙。”

“吹牛吧你!”

“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我可不是玩電腦,我隻跟你說,我可是個高手。”他得意揚揚的說道。

夕陽照在秀兒的臉上,她的眼睫毛都染上了淡淡的金黃色,她的笑容,像是可以融化全世界。

那是他記憶裏,兩個人一起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而那個女孩子,也早已經離開了他,兩人用無可能。

杜達明心中一陣疼痛,可是表麵上卻是很灑脫的。

“是你啊,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嗯哪,你看起來有點像個事業精英呢。這西裝都是名牌啊。”秀兒笑道。

杜達明笑道:“我也喜歡穿休閑一點的,不喜歡穿西裝,可是有些場合不行的。介紹下。我未婚妻白靜,秀兒,我的好朋友。”

白靜打量了秀兒一下,笑容有些冷:“百聞不如一見,真的是美女。”

秀兒裝作沒看出來她的排斥和不滿,笑著說道:“我算什麽美女啊,你們倆站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恭喜了。”

白靜說:“我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關係很好吧?”

“我和工廠大院裏的很多同學都是青梅竹馬。不行了,我要累死了,要回去休息了,不打擾兩位了。”她說完擺擺手就走了。

石宏昭他們也和白靜道別,進屋了。

杜達明拉著白靜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靜卻甩開他,非常憤怒的瞪過去:“你和她到底什麽關係?我看著你們兩人眼角眉梢的互動,既然感情那麽深,為什麽和我在一起?你去找她啊。反正她爸媽也蠻有錢的。”

杜達明微微蹙眉:“你就對自己這麽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你們明明就是有感情的,一直在勾搭,我是女人,我能體會到的!”

“我和她認識多年,可是也分開多年,高中畢業,她去了京城,我留在了小城,我們什麽時候勾搭了?要是你不相信我,我們可以分開。”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白靜慌了,趕緊環住他的胳膊,像一隻小狗:“別生氣了。我沒有要和你分開的意思,我就是想要確定你的心意。畢竟我和你認識沒多久,可是你和那個女人卻是認識多年,我擔心,她隻要鉤鉤手指頭,你就跟著他走。”

“這樣的方式我不喜歡。要是再有一次,我們離婚。”杜達明冷冷的說。

“好了,我不會了。我也隻是一個需要安全感的女人而已。你想想,我爸媽離開後,就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害怕無依無靠,我隻有你了。”

杜達明看著她,歎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我沒生氣。”

白靜點點頭:“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杜達明回到家,喝了一個酩酊大醉。站在了院子的花園的位置,表情格外痛苦。

他喜歡的女人就在二樓的那個房間,那裏還亮著燈,明明隻要幾分鍾的路程,可是他不能去。

他覺得非常難受。

秀兒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人,也沒說什麽,轉身拉上窗簾睡覺了。

既然他選擇了這條路,有什麽結果也是他自己該承受的。

杜達明和白靜的婚禮在五星級賓館舉辦,舉辦的相當豪華。

來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

全城的老百姓都在議論著這次的婚事。

“真的厲害啊,據說連婚宴上的花朵都是從歐洲進口空運的。”

“可不是,婚車有九十九輛,真的太豪華了,男方還挺有錢的呢?”

“男方可沒錢,是女方家的錢,白家啊,多出名啊!”

眾人都倒抽了口氣:“難道是省城的那個白扒皮啊!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說是金盆洗手不做了,可是我看著難,哪有那麽容易!別說了啊,被白家人聽到了就麻煩了,弄死你們。”

大家夥都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白靜的父親,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從事著一些灰色產業,投機倒把,倒賣一些重要物資積累了財富。

十年前又開始做地產生意,為了得到的也是手段用盡。

一邊的顧甜正在等丈夫停車,聽得眉頭都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