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鳳馬上瞪向石宏龍:“人家的事兒和你有啥關係,你急啥?”
孫**也趕緊道:“就是,趕緊幹活掙工分去!”
八字沒一撇呢,也不怕李春鳳看出來!
石宏龍氣哼哼的走了。
李春鳳道:“娘,石宏昭不在家,咋整?”
“野種跑了,就整野種的老婆,反正不管誰出事,一家子都要完蛋!”
李春鳳這才高興了,天下繞著她男人轉的都該死!
顧甜上午和秀兒又去賣薯條了。
她這門生意做得好,很多人都跟著學炸土豆條。
可說來也怪,人家卻隻喜歡買她的,不到倆小時,全都賣光了。
然後顧甜就在眾人充滿嫉妒恨的目光中拿錢走人了。
回家路上她又買了點白糖和山楂。
“等娘給你做果丹皮,本來昨天就該做的,家裏來人了。”
“嗯,娘,我相信你,幹啥都會成功的!”
可顧甜太忙了,回到家還沒等歇一歇,下午就被吳建軍那繼續學醫術去了。
吳建軍看著她便說:“我還以為你隻認賺錢,不想學了呢。”
“咋會!師父要我做什麽?”
吳建軍說道:“之前我問你關於穴道的知識,你不是答得挺好的嗎?我也想看看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偷懶。你紮我左手臂上的勞宮,魚際和河穀穴看看吧?”
“那我紮自己給你看。”
“那我怎麽感到力道對不對,紮我。”
顧甜很慌張:“不行啊,我從沒有……”
“隻管來。”
在師父的堅持下,顧甜也隻能硬著頭皮給師父紮針。
她剛學針灸的時候,用的是削尖的竹簽,後來開始用廉價的銀針。
這次師傅特意把他保存了很久的銀針,找出來讓她紮。
顧甜的手一直哆嗦著,慢慢的紮下去。
不過吳建軍卻很滿意:“成,手法,力道,和穴道都拿捏得很不錯。接下來,試試我的額頭上的穴道。就陽白穴吧。”
“不成!”顧甜嚇得一直擺手:“這個穴位雖然可以治療頭風,要是力道用的不對,可能會讓人失明的。師父,我知道你希望我盡快成才,可欲速則不達,我慢慢學行不行?”
“我哪有那麽多時間等你慢慢學啊?”吳建軍一直催促她:“我還不知道你的水平嗎?趕緊的!”
顧甜也隻能答應,銀針落下的時候,她額頭上起了一層的汗。
吳建軍滿意的舒了口氣:“你的力道和強度雖然差了點,可穴位找的很準。”
顧甜這才放心,把頭上的汗擦了擦。
吳建軍又扔給了顧甜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裏麵介紹的是穴道針法和對應的病症。兩天後,我要抽查。”
顧甜看著厚厚的一個大本子,非常為難。
吳建軍並不回答,笑嗬嗬的說:“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你能力一般,不是什麽曠世的奇才,不過穴道認得很準,就朝著這一方麵使勁吧。”
“師父……”
“別問了,隻管學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顧甜也隻能在一邊練習,默默背誦。
秀兒這邊知道母親忙,便主動幹活,她點上爐子,把窩頭蒸上,又拎著一大筐的爐灰渣滓往外走。
一出門,正好碰到了石大壯。
他衣服破爛,看著非常邋遢,鼻子上都是鼻涕,見到她便伸手道:“秀兒,我餓得不行了,你給我點吃的。”
秀兒不理他,倒了灰就要走。
誰知道大壯卻攔住她:“你幫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娘和奶奶要害你娘!”
秀兒站定了看著他:“你們全家就沒一個好人,想變著法的坑我?”
大壯急的臉通紅:“我說的是真的。”
家裏沒了石宏昭的工資,日子一落千丈。
奶奶雖然疼他,可現在給錢也是摳搜的,一次隻三分五分的給。
他欠了鄰居家的狗娃兩塊多,都被揍了好幾次了,剛才還把他的餅子搶走了。
秀兒想想,給了他一塊錢。
“這麽多?”大壯很驚訝:“你現在這麽有錢?”
“我爹娘對我可好了。要你說是真的,我就再給你一塊錢。但是你要是敢騙我,我讓我爹打斷你的腿!”
“真沒騙你,我昨晚上在窗戶外偷聽的,可你不能說是我說的。”大壯湊過去如此這般的把事情說了。
秀兒點頭:“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你再給我一塊餅,我真的要餓死了。”
大壯死皮賴臉的要了點吃的跑了。
秀兒不放心母親,匆忙跑出去了。
她跑到山坡上麵,遠遠的就看到顧甜扶著一個大娘慢慢的走著。
那女人叫田桂花,兒子和丈夫都在城裏上班,是村裏的超級富戶。
眼看一隻腳都要邁進田桂花家的院子,秀兒焦急的大叫聲。
“娘!你不要進去!”因為太著急,秀兒摔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土。
顧甜嚇了一跳,馬上蹬蹬倒退了幾步:“我女兒摔倒了,我去看看。”
“成,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田桂花笑嗬嗬的送她走了。
顧甜過去拉起了秀兒來:“摔壞了沒有?娘沒事。你桂花大娘腳崴了,來看病,我順便送她回家。”
秀兒顧不得自己,趕緊道:“娘,他們要坑你,石大壯告訴我的。孫**說,要弄得和光山一樣,田桂花家也有份。”
她因為著急,所以有些語無倫次。
可顧甜聽懂了,昨晚睡覺前問過石宏昭,孫**到底在光山做過什麽。
他說自己也隻是猜測。
十年前,幾個村民一起揭發了光山村的一個女教師,傳播封建腐朽思想,企圖給貧下中農洗腦。
女教師堅決不承認。
可是她的家裏搜出了好幾封信,裏麵全是一些嚴重錯誤的言論。
最後筆跡鑒定,的確是女教師的筆跡。
女教師被抓到了縣裏麵,為了不拖累她的家人,她留下了一張紙條上吊了。
舉報她的人都是匿名,石宏昭也是最近才查出來,孫**就是其中一個。那件事之後不久,孫**家大魚大肉了一段時間,而且石愛紅初中沒念完呢,就得到了供銷社的工作。
田桂花的老公兒子也是那時候得到了城裏的工作,成為了村裏的富戶。
“這是沒油水了,又想害我了,簡直喪盡天良!”顧甜氣得一拳頭砸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