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雲推開他:“先給人心口紮了一把刀子,再假惺惺的安慰幾句,有用嗎?”
石宏昭一臉的歉意:“對不起,你是我的恩人,我卻……”
“閉嘴,我真的夠了!”楊秀雲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了:“不要每次說話都特意跟我說一句我是你的恩人,我和你之間,除了這個,就沒別的可說的了?”
“我還是等你冷靜了再找你吧,很抱歉。”
“你愛找不找,我要回家去問問,到底怎麽回事。”楊秀雲冷著臉,雙手插兜,風風火火的走了。
她走出去幾步,正好和顧甜走了一個對麵。
顧甜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準備和她打招呼,可楊秀雲理都不理。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了。顧甜的手停頓在空中。
石宏昭走過來了:“你咋來了?”
“來幫村醫買點藥,你不回家跑醫院來幹什麽,咋和楊大夫鬧成那樣?”顧甜看著楊秀雲的背影。
“剛才馬波給我打了電話,之前工廠劫案裏死掉的王剛,在出事前的兩個月內,給楊秀雲的父親寄了好幾次錢,最大的一筆三百,最少的一筆也有一百多。”
顧甜很吃驚:“而且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七八十的工資。他竟然有這麽多錢?而且為什麽他要寄給她爸?”
“不清楚,楊子鋒現在已經在派出所接受調查了。”
那幾張匯款單被仔細的藏到了王剛家屋頂的夾層裏,被他的家人無意發現,趕緊報告給公安了。
他們不想一輩子當罪犯家屬,隻求立功減輕懲罰。
“王剛是普通工人,楊子鋒是中心醫院的副院長。這兩人竟然能有大筆的錢財來往,這是誰也沒想到的。”石宏昭道:“所以我來醫院,想要問問她,可是你也看到結果了,楊秀雲把我罵了一頓。”
在小說裏,那些錢始終沒有被發現,也沒有流入市場,後來隨著發行新版,那些贓款也成了廢幣,這案子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這次又發現了新線索,是不是能追回那些錢?
顧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還記得你之前藥被做手腳,傷口老不好嗎?要是楊子鋒幹的,就能說得通了。”
他是女主的爸爸,又和女主在一個單位上班,想在藥裏做手腳,太容易了。
難道女主的她爹真是一個大壞蛋?這劇情可太刺激了。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覺得可能是誤會。”石宏昭道:“咱們回家吧。”
顧甜趕緊道:“我得先去問問吳月月的病情,我在路上跟你詳細說,”
兩人到了血液科的房院門口,正想找人問問,卻見到昨天去找吳建軍的那個女人,蓬頭亂發的從辦公室出來。
她渾身忍不住的抖,哭得撕心裂肺。
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低聲的安慰著她:“美娜,你別哭了。大夫不是說了,隻要找到了能手術的人就有救了嗎?”
“現在除了吳建軍,還有誰能做這個手術?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麽要懲罰我們的女兒,我寧願死了……”田美娜突然一口氣沒上來,仰頭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美娜,美娜啊!”男人抱起了她,瘋了一樣的去找大夫了。
而那些檢查的單子就被扔到地上。
顧甜拿起來看看,上麵的一些術語她也不太懂,看著應該挺嚴重的,拿給師傅看看吧。
想不到師傅不光是中醫厲害,還會做手術,而且能力挺高,可是為什麽師傅這麽大本事要在一個村子躲著呢?真的屈才了。
夫妻兩人從醫院出來,石宏昭突然遞給了一個紙袋。
“我給你買的,也不知道你喜歡嗎?”
顧甜打開一看,是一條紅色紗巾,中間還點綴著金線。
這可是七十年代時髦女性的標杆啊!
農村女孩要是誰能收到對象的一條紗巾,簡直比過年還開心呢!
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的,可想想也知道他買的時候一定費老勁了。
顧甜把紗巾戴在脖子上,那個年代的東西質量真好,柔軟輕薄,顏色也很正。
“咋樣,我好看嗎?”
她本來長得就白,紅紗巾這麽一映襯,顯得人比花嬌。
石宏昭看著她,突然想到兩人在炕上,臉就那麽慢慢的紅起來,一直延伸到了耳朵根那邊。
“走吧。”顧甜心裏甜滋滋的,挎著他的胳膊往前走。
石宏昭渾身一僵,推開了她的手:“不行,被人看到了不好。”
“切,真死板,你手上有肉票吧,我要做丸子。”
“有的。你走路小心點,這幾天吐了嗎?”
“吐的可慘了,走路直發暈,可惜我男人也不敢扶。”
石宏昭尷尬一笑:“等沒人的地方我背著你。”
倆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遠了。
楊秀雲從暗處走出來,心裏一揪一揪的疼。
自從上次她知道她對石宏昭隻是一廂情願的單戀,就打定主意不再見他了。
可誰想到今天,他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心中一陣狂跳:難道是他後知後覺,發現了對自己的感情?
她故作冷淡的問:“你找我有事兒嗎?”
石宏昭純直男的性格,也不會繞彎,上來就說她父親被抓的事,又問她知道她父親和那個犯人的關係嗎?
突如其來的消息,直接把楊秀雲給砸蒙了。
她喜歡的這個男人,竟然懷疑自己父親是罪犯?!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你就這麽輕視我?”
她想回家問問父親的狀況,可下樓她就看到,他給了顧大丫紅紗巾,兩人卿卿我我的走了。
“原來他不是木訥,不會愛人,隻是不愛我啊。人家才是一家的,我是多餘的。”楊秀雲的嗓子都啞了,急急忙忙的回家,卻見到父親正在沙發上坐著和母親說話呢。母親也是一臉淚痕。
“你回來了秀雲?”母親起身道:“我給你做飯去。”
“爸,到底啥事兒了?”楊秀雲哭著說:“我都要嚇死了!”
楊子鋒擺手:“哎,讓你們擔心了,這是一場虛驚。我和那個王剛以前曾經一起去海外執行過一個秘密任務,有過來往,他給我的錢是一些海外同誌交的黨費,因為他們在海外,輾轉多年交給了他,他又他讓我轉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