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激動,晉輝如飛般下山,找到馬兒騎上飛奔進城。
楊玉棠和楊老爺子聽說找到了麻子和尚,並且已經認過了師傅也覺歡喜,立刻準備酒肉,裝了兩大筐。
“爺爺,玉棠,我去學本事,你們寫信告訴李鐵和楊丞相他們,讓李鐵來家裏等我,我不會每天住在山上,會回家陪陪棠兒。我們好好商量以後的事情。”
楊老爺子看晉輝意氣風發,滿臉都是喜,也明白他算有了以後的目標和打算了。這怪和尚居然真收他為徒了。
一大早晉輝裝好酒壇子,肉,米,麵。用一匹馬兒駝著,自己騎了一匹,去山上了。
帶這麽多東西沒辦法騰身飛躍,晉輝弄了一副扁擔,自己挑起酒肉健步如飛爬山。
……
楊剛烈已經昏厥過去兩次了,頭一次醒來後,再看家書,便再次昏厥。兩個美妾嚇得不知道咋辦才好,叫來老管家,老管家不管不顧死死掐他人中,扶起人猛拍後背。
這才聽見老爺‘哦’出聲了。
楊剛烈喘勻了氣,看看眼前人都不是可以商量者,打發他們都退下。自己發呆。
雖然頭生孩子是個女孩,但楊剛烈將楊玉棠視若珍寶,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寶貝著養大的。
如今!寶貝女兒的手都被陰風嶺的巫婆給活活斬斷,竟然給了晉輝!而且晉輝莫名其妙成玉棠的男人了!
楊夫人和楊老爺子的家書同時送達,寶貝女兒,自己的掌上明珠如此慘烈的遭遇,怎不讓痛愛玉棠的楊剛烈痛徹心扉。
陰風嶺,楊剛烈這巴蜀之地多年的統治者怎會不知道?傳聞中的種種詭異神秘他都寧可信其有。從來都不與他們發生關聯,一貫的策略就是保持距離,不招惹,不來往,所以每年兩百根鬆木的稅賦就是這個策略的結果。
多年了,僰族人悄悄存在,繁衍生息,自生自滅的躲在陰風嶺。
可是,我可憐的兒啊,你咋會遇見老巫婆了?
被她斬斷一隻手~~~!當時我的嬌兒該有多麽痛啊。
楊剛烈躲在自己屋裏放聲痛哭自己女兒的悲慘遭遇。
“棠兒~~~!”
痛定思痛,楊剛烈哭夠後抹去眼淚。事已至此,玉棠得遇晉輝似乎是天意般,便由她再嫁給晉輝去吧。誰讓他是自己派去巴蜀找玉棠的人呢。
次日,楊剛烈早朝過後等田丞相一同往大殿外走。
“老丞相今日有空小酌一杯否?家中帶來了新茶也想請老丞相嚐嚐。”楊剛烈賠笑說道。
田丞相明白這是有什麽話要講了,自然是欣然應了。
席間,酒過三巡後,楊剛烈將家書遞給田丞相看了。
“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你家玉棠身上?太過恐怖了哇~~!不過晉輝 ~~~這個漢子,到比王建可靠得多。玉棠不幸之中的萬幸,能得他愛慕體恤也算一份補償了。可憐的孩子~~~!”
田丞相用想的,也覺萬分恐怖。
“我想請皇上派人滅了陰風嶺!替我家棠兒報仇雪恨!這不能算私仇,僰族人屬於巫族,數年來都安分守己不敢危害世人,所以容他們隱身陰風嶺活著,可是如今巫婆都敢偷走死嬰養小鬼了,而且抓住我這丞相的女兒如此虐待,難道朝廷不該管管嗎?”
田丞相頻頻點頭認同。
“我早有一事想要奏明皇上,這天府之國,巴蜀之地,地大物博,年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王建少城主如此幹練年輕有為,理應為朝廷多做貢獻,哼哼,這賦稅?該由原來的基礎上加些兒才對吧?”
因為王建對於兩位老丞相來說都算不得親信之人了,對於楊剛烈來說可以算是仇人了。那麽針對巴蜀的所有刁難,為難都讓他二人解氣。
滅陰風嶺僰族人,這不是小事,王建天大的本事也未必幹的好。
但聖旨一下,他必須去滅。
至於增加賦稅,嗬嗬嗬嗬,你小子賣命去征收去吧,天府之國中人定對他怨聲載道,誰讓你是,聲名遠播的英明少城主!
不用細說,兩個丞相自然心有靈犀都想到一塊去了。
田丞相在朝中誰人敢不敬?哼,給你王建麵子認你做幹兒子,好像你沒有當回事呀。此次去巴蜀,田丞相對這幹兒子徹底看透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而且他的師傅也頗為討厭。
“聽說巴蜀之人傳頌青城道教很厲害,官府出銀子修道觀,廣收弟子呢。”
兩人喝酒吃茶聊天。決定明日早朝,兩位丞相一人一份奏章,讓皇上看看。
僖宗近日心情大好,皇兒生的乖巧可愛,皇後也越發白皙動人。更兼王建送的兩名巴蜀美人:芙蓉和茉莉,貌美柔嫩,很得僖宗歡心。在皇後坐月子的時候,幾乎都是兩女伺寢。
早朝時雖然是哈欠連天,還是強迫自己端坐龍椅聽奏。
田丞相先讓其他大臣奏些個水災,旱災的小事後。自己才出班。
“皇上,老臣有本。”小璽子趕緊接過遞給僖宗。僖宗可以無視其他大臣奏了些啥,可是田丞相的奏折可不能不看。
細看之後,大驚。
“田愛卿,你這奏折可是深思熟慮過的?巴蜀之地雖然富饒,但每年早已經繳納的夠多了,三千萬銀子的賦稅他們可是年年都及時上交國庫了的,楊剛烈,這事以前是你辦的,很好,朕從來放心,總以巴蜀之地為朕最靠得住的大後方的。可是,可是突然讓他們多交三百萬?這個是不是太過不合情理?”
僖宗這一驚哈欠也沒了,完全清醒過來了,這田丞相咋會如此為難王建?
“楊愛卿,你來自巴蜀,巴蜀之地雖然成為天府之國,其實也就川西壩子風調雨順物產頗豐,川東一帶地勢不好,常常有災情的。”
僖宗指望楊剛烈會回應自己的話,順著說幾句,那麽不至於加賦三百萬之多嘛。
“啊,老臣回皇上話,皇上啊,這天府之國名不虛傳是風調雨順的物產豐富,臣當年按三千萬交付稅賦,是相當的輕鬆啊。當然皇家沒有提出讓巴蜀之地多多交納,臣麽,便撿些便宜了。嗬嗬,如今少城主王建年少有為,更加治理得當,臣以為多加這區區三百萬銀子的賦稅,對於天府之國算不上什麽大難題。”
楊剛烈打著哈哈附議了田丞相的奏折。
其他大臣那裏會敢駁兩個丞相的麵子?紛紛附議。虎將軍看出皇上為難,可他一個武將說啥好嘛。
“可朕覺得一年加賦三百萬太過多了,不如加個五十萬吧?”
僖宗這下看出兩個丞相一條心,整治建哥哥這少城主咧。
“嗨,皇上啊,您有所不知,巴蜀之地天府之國現在有錢極了,王建這少城主為了給他師父修建道觀,據說要在青城山腳一路修到山頂,要修十個之多,您看這得花多少銀子?放心吧皇上,王建的本事太大,區區三百萬對於他不是事兒。再說國庫吃緊,不找天府之國要,找誰要的著呀?”田丞相笑嘻嘻對付皇上。
僖宗皺眉沒有表態。
“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楊剛烈料他僖宗無法否定田丞相的奏章,也出班言道。
“哦,楊愛卿快些奏來。”
僖宗納悶了,今日兩位丞相都有事奏,好不煩人!
“臣奏請皇上派兵滅了巴蜀之地的陰風嶺僰族一族,他們原本就屬於來源詭異的一個異族,臣當年在巴蜀,本著與之和平共處的原則,每年派賦僅僅兩百鬆木而已,隻想著他們在陰風嶺裏自生自滅的不讓巴蜀之地生出災禍就好。誰料到~~~!!”
楊剛烈將老巫婆子帶走死嬰和抓走楊玉棠的事情,添油加醋極力渲染的恐怖詭異。
“皇上知道晉輝沒了右手的,可是您可知道他現在又有了右手啦~~!那手,那手乃是老巫婆子將我兒楊玉棠的右手活生生斬斷後,用巫術給晉輝接在了斷臂上了哇!嗚嗚~~~~!”
楊剛烈一半是真心難過,一半是要打動僖宗,咧嘴嚎啕哭將起來。
滿朝文武大臣聽得心驚膽戰,真假難辨,僖宗更是驚恐萬狀,聞所未聞的詭異恐懼。
但誰家父親會拿自己寶貝女兒的事情開這天大的玩笑?
楊剛烈丞相真情流露的嚎啕大哭,讓所有人都堅信他的話不假。
“皇上啊,您想想若是容老巫婆將一百名小鬼都養成鬼孩子了,放他們出陰風嶺,指不定出多大的亂子,死多少人呢。況且,懸崖峭壁上無數具懸棺,死人不入土,掛在懸崖上?巫族人要幹嘛呀?”楊剛烈看見僖宗嚇的發抖,趁熱打鐵說道。
可是僖宗畢竟是個天子,也並非無能到啥都不懂。他反問道。
“愛卿休要哭了,朕且問你,老巫婆咋會偏偏的抓了楊玉棠啊?而且她為什麽要替晉輝接隻手啊?晉輝咋遇見楊玉棠了?即然僰族人幾百年都躲在陰風嶺不與人間交往,怎麽會突然老巫婆發難?”
僖宗一連串的問題個個都問住了楊剛烈,因為他剛才隻字不提楊玉棠偷了僰族人的聖像和晉輝早和楊玉棠成為一對的事。
在場文武大臣也都覺得皇上問的對極,幾百年了僰族人安分守己。咋突然就犯上作亂了?
“哼哼~~!皇上,你那建哥哥現在是陰風嶺的貴人,老巫婆子跪拜與他,還要將僰族人裏最為美貌的鳳妮姑娘許配給他,而他不肯娶人家鳳妮,現在麽都不知道怎麽樣了。”
僖宗聽的心亂如麻,怎麽巴蜀之地詭異之事層出不窮啊?
“楊愛卿,你家老爹的家書可以給朕看看麽?朕耳聽為虛。但老人家書信裏定然無假。”
僖宗提出看看楊老爺子的信,楊剛烈當即呈上。因為老爺子信裏述說老巫婆斬手之事,並未提及其他。
僖宗細看信裏所說,老巫婆子斬手屬實,給晉輝接上也是有的。頓時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