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呼延櫻都沒什麽事情,想著晚上要幫那個討厭的男人換藥,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赫連城宣在指揮著手下的人將比武的事情進行了安排,他自己則做起了甩手掌櫃對著手下指指點點。

不覺間,腰間的傷痛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臉色變了變,但是隨即又換上了一臉的笑容,第一次覺得,原來受傷也是件十分甜蜜的事情。

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累了一天的赫連城宣回府之後哪裏也沒有去,便奔著岸芷軒去了。

陳襄蘭本來出門迎接的,見著赫連城宣回來,剛想喊他,卻看到他一臉興奮地朝著岸芷軒的方向走。

“王妃……”秋月有些嫉恨地眼神當中流露出了一絲殺氣。

“罷了。”陳襄蘭擺了擺手,想到上次在書房裏王爺對她說過的話,他說的,他對呼延櫻有虧欠,他隻是想要補償她而已。

赫連城宣大搖大擺走進了呼延櫻的臥室,她正在研磨一些藥粉。

“本王來換藥了。”他又再一次喧賓奪主坐在了主位上。

這次呼延櫻看上去沒有上次那麽排斥他了。

“脫衣服吧。”呼延櫻一點兒女人的樣子也沒有。

赫連城宣聽著她這麽豪放地對自己下著命令,臉不由地泛了紅。

見他不動,呼延櫻沒好氣地道:“難道王爺要我親自動手?”

這下他的臉更紅了,自己乖乖將衣裳解開,把傷口露出來。

呼延櫻上前,將三日之前自己替他包紮好的白布一點點打開。

看著她難得臉上沒有了戾氣,赫連城宣便靜靜地打量著她。

上一次來讓她上藥的時候是自己脅迫她,而這一次她難得的好心情,進來他還什麽都沒有說她便自己主動過來為她換藥。

這是赫連城宣第一次看到呼延櫻在這樣的狀態下沉浸在認真之中,手上的動作極其小心。

她將方才研磨好的藥粉放在自己手邊。

“這是什麽?”赫連城宣很好奇地看著呼延櫻。

方才他剛剛進來就看到她正在研磨這種藥粉,原來是她早就在為自己準備著了。

“你看夠了嗎?”她的頭頂上仿佛都長了一雙眼睛。

赫連城宣嘴角一勾,“本王的王妃,自然是怎麽看都看不夠的了。”

呼延櫻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這個家夥,受了傷都還不忘油嘴滑舌。

她將藥粉一點點擦在他的皮膚上,她指尖傳出的溫度在他略粗糙的皮膚上一點點摩挲著,赫連城宣有種說不出的舒服,這樣微微的癢慢慢癢到了他的心裏,仿佛一種慢性毒藥一般點點蠶食著他的心。

麵前這個女人就是這種毒藥的擁有者,她手中的藥不是在救他,而簡直就是在害他。

“好了。”呼延櫻從地上站了起來。

赫連城宣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失望,他很想讓這時間再停留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讓他可以好好欣賞她如此認真的樣子,讓他可以好好享受來自她手指尖的溫度。

她轉過身,將那藥粉打開放入了一個藥箱之中,赫連城宣跟過去,之間藥箱裏那株風青蘭還在,隻是卻失去了生機。

“都是死物了,還留著做什麽?”赫連城宣故意試探著她,想要窺見她心中哪怕一絲絲的軟弱。

風青蘭的事情他隻是聽小靈說過,而從未聽呼延櫻對自己提過,在她的眼中,他依舊不是一個值得她信賴的人。

“物是死物,隻要人心不死,物也便跟著活著。”

呼延櫻仿佛在跟赫連城宣打著啞謎。

抬頭,看見他的衣襟依舊敞開著,露出裏麵小麥色的結實肌肉,俊美的容顏此刻正在月光的掩映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輝,魅惑的樣子讓她不覺間有些失神了。

赫連城宣也注意到她的眼神落在了哪裏,仿佛故意的一般,他慢慢靠近了她,感覺到他的氣息逼近,她往後退了一步,緊張中險些撞到了桌角,赫連城宣反應及時,一把將她撈了過來,猛一用力,她便撞到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那股獨屬於男子的氣味撲鼻而來,讓她產生了一刻的眩暈。

“你走開。”她伸手想要推他,但是他卻穩如泰山。

“不走。”赫連城宣耍起了賴皮。

呼延櫻的臉紅成了一顆大蘋果,赫連城宣看了,恨不得將她一口吃進肚子裏去。

“你真美。”赫連城宣道。

這話若是在別人說出來,定然會讓呼延櫻覺得是調戲,也讓人覺得輕浮,但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男子,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就像是在陳述著什麽事實一般叫人信服。

她看到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推著她的力氣也慢慢變小了。

“你的傷口……”

“唔……”好陌生的感覺,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帶著一股暖風壓了上來,猛地一下子壓在她的唇上,將她要說的所有話全部都堵在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