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霓聞言,恭聲謝道:“臣妾謝皇後娘娘恩典。”

片刻後,她已經站在了富麗堂皇的胭脂宮內,坐在上首位置,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宮人,緩緩說道:“都起來吧,在本宮這裏,不必太過注意禮節,但是不能在外麵麵前自爆其短,從而給本宮製造太多麻煩,都知曉了嗎?”

“是,奴婢遵命。”

“喳,奴才遵命。”

撥給滄霓的一共是四個促使宮女和四個太監,另外兩個掌事宮女便是點薇和嫣雯。滄霓微微頷首,對他們又說道:“都各忙各的去吧,點薇和嫣雯在這裏侍候著就好了。”

“是。”

幾個人恭聲答完,便都走了出去。滄霓站起身來,緩緩向內殿走去。嫣雯和點薇跟在身後,一聲不吭地隨著她向前走去。

今天一大早上便折騰到現在,滄霓都覺得十分辛苦了。她走進自己的寢殿,仔細觀察著被裝修一新的房間。這裏麵多事褐色為主,一應俱全的擺設都妥妥當當的擺放好了。尤其是那張虛掩著鵝黃色床帳的暖床,僅是鋪著的淺粉色錦緞,便可以看出來其雍容華貴,那是一年才出三匹的滄霓過雲錦,十分珍貴。

滄霓坐在床邊,抬起頭來看向她們,輕歎一聲說道:“這裏沒有外人,我也不願意對你們用主仆之尊相處。隻是現如今我已經身為脂妃,自是比你們要好說上幾句話的。現在我醜話說在前麵,你們自己心裏若是有什麽想法,盡管跟我說便可,切不可私下做什麽決定。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必不會刻意駁回。若是我認為不妥的,你們也不能對我拂逆。”

嫣雯聞言,輕聲笑著說道:“是了,我們都知道的。隻是為了不在別人麵前說漏嘴,所以還是以主仆相稱吧。”她其實很不明白,為何玄冥會命令她暫時停止對皇長子下手,反而讓她竭盡全力地效忠麵前的胭脂。不過,主子的話,嫣雯是絕對服從的。更何況,她本就跟胭脂挺合得來的。

隻是……嫣雯心中也暗暗有些忐忑,想必胭脂是知道自己以前對皇長子做了什麽事情的,所以有時候會暗含著警告地對她說話。她悄悄地打量了滄霓一眼,見她麵色平淡,這才放下心來。

點薇輕咬著下唇,似乎欲言又止。

滄霓見狀,微微垂眸,深知她多半是為了滴翠的事情。故作不知地沉聲問道:“點薇,你可有什麽話要講的?”

“是,奴婢有話要說。”點薇聞言,思慮再三,下跪叩拜著求道,“娘娘,咱們幾個是一同訓練然後進宮來的。現在您位高權重,做了脂妃娘娘,咱們其他人也都是為您感到高興的。隻是……隻是點翠如今還在浣衣局中受苦,奴婢鬥膽請求娘娘,若是可以的話,尋個機會把她給調出來吧。滴翠年紀尚小,難免口不擇言。但是她天性耿直,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也該受夠苦了。”

說著說著,點薇已經哭出聲來,她克製著自己的情感,微微抬起眼來看向滄霓,聲淚俱下。

抽泣了幾聲,她又哽咽地說道:“滴翠是叔父家中的獨女,平日難免嬌慣了些,所以在參選女官之前,叔父再三地懇求奴婢要好好地照看著她些。她若是在宮中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於心難安。娘娘若是為難,奴婢也就不多說了,定當盡心盡力地服侍娘娘!”

滄霓感慨地歎了口氣,對她說的話也沒有動怒,隻是感覺到有些辛酸。她不由的想起自己那些親戚,在破城之日沒有一個想要為她的家人來求情的,除了表哥南宮凜救了她以外,再沒有人為她滄家付出什麽能力去挽救。

到最後,傷她最深的人,也是南宮凜。他救自己,原來不是為了什麽情愛,而是那江山社稷的貪欲。

“你且起來吧,我現在也是沒有法子。皇後娘娘和陛下心中都還有氣,畢竟滴翠確實心思放得太高也太明顯。登高必跌重,這是一般人都明白的道理,她緣何不懂?不過就是你們所有人都一味的寵慣她,導致現在她坐地起價,當真以為自己就是選秀進來的呢。”滄霓緩緩說道,親自上前彎身扶起了她,溫聲勸慰道,“點薇,我知道你心裏想著她,等有機會時,我必定幫你這一把,權當是顧念我們一起進宮的情誼吧。”

“奴婢謝過脂妃娘娘。”點薇的眼圈微微泛紅,點點淚痕掛在臉上,讓人看著十分心疼。

輕輕抬手,為她擦了擦,淡淡地說道:“好了,你先下去整理好心情吧,嫣雯在這裏就侍候著就可以的。午膳我不想吃了,等傍晚時再過來吧。”

“是。”點薇感激地點了點頭,躬身退下了。

點薇走了以後,滄霓看向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的嫣雯,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嫣雯,我一直都沒有這樣跟你好好地說說話,你搬個凳子坐下來,聽我說幾句吧。”

聞言,嫣雯有些詫異地看向滄霓,隨即點了點頭,轉身從桌前取了一個橢圓的矮凳過來,緩緩地坐了下來。她看向滄霓輕聲笑道:“主子,您有事情就說吧。”

“好。”滄霓溫婉的笑了笑,看向嫣雯姣好的臉龐,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其實嫣雯的臉頰是有幾點小雀斑的,但是因為她皮膚白皙,也不是很明顯,反倒襯托的肌膚更加嬌嫩。嫣雯被她看得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雙手輕輕絞著衣角不說話。

滄霓收回打量的目光,緩緩說道:“嫣雯,我不管你從前在皇後娘娘那裏如何做事的,隻希望你今後能夠收起那些小手段。我們一起進宮來的,又曾經住在一個房間裏,自然不願意看到你受到什麽責罰。相信你也是不會看著我被人冤枉,或者因為下人做了什麽錯事而被上麵責難吧?”

嫣雯抬起頭來看向她,有些詫異,但是也是確定了心中所想。她果然是什麽都知道的,隻是一直都沒這般直白的說起過。待滄霓不說話以後,嫣雯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了,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胭脂姑娘冰雪聰明,嫣雯自歎不如。從今往後,嫣雯隻會幫助你做什麽事情,不該去做的,不會輕舉妄動的。”

“包括你背後的人命令你做什麽時,你也會視而不見?”滄霓訝異地挑眉,她怎麽答得這樣爽快?這倒是有些奇了。

嗯?嫣雯有些奇怪,難道滄霓不知道皇上讓自己聽從她的指揮嗎?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從容不迫地說道:“是。”

“唔,我知道了。你去門口守著吧,我累了,需要歇息歇息。”滄霓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奴婢告退,主子請好好休息。”嫣雯站起身來,恭敬地褔身後,走上前服侍著滄霓躺了下去,並為她蓋好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躺在**的滄霓,半晌沒有合上眼。她一直沒有搞明白南宮凜究竟是什麽意思,最近這些天以來,他們也是沒有什麽交集的。帶著這些疑問,滄霓困乏地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往日她都是淺眠的,總怕會忽然遇到什麽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知道嫣雯在外麵守著,她便舒心地睡過去了。

唔,大概是因為,她是玄冥的人吧。滄霓這樣想的時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去深究。

再度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了。滄霓昏沉地坐起身來,對外麵揚聲說道:“嫣雯。”

須臾,便聽到門口輕輕開啟地聲音,嫣雯施施然走了進來。她走上前輕輕地撩起半邊**,對滄霓溫聲說道:“娘娘,您可是餓了?奴婢吩咐廚房準備了一些膳食,應該已經熱了。”

“現在什麽時辰了?本宮怎麽睡了這麽久?”滄霓看向外麵的天色,很是詫異。她夜裏淺眠,白日裏更是沒有熟睡過的。

“回娘娘的話,現在是酉時了。”嫣雯虛扶起滄霓來,見她麵色倦怠,輕聲提醒道,“娘娘,晌午過後,陛下命身邊的小勝子過來傳話,說陛下晚上要到胭脂宮來就寢,不必乘坐承恩車前去雲霄宮了。”

滄霓聞言,蹙眉抬眸看向她,沉聲問道:“既然有旨意下來,為何沒有叫本宮聽旨?”

“不是這樣的,娘娘,勝公公說,陛下交代了,若是娘娘在歇息,就不必打擾了。”嫣雯得體地答道。待滄霓坐在梳妝鏡前,她拿起木梳輕輕地為滄霓篦頭發。忽然想起來什麽,小心翼翼地說道,“對了,娘娘,陛下賞賜了許多珠寶首飾,娘娘得空時,可以過目一下。隻是,晚上的侍寢……”

依照嫣雯對她的認識,不像是會接受皇恩的人。然而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來選擇了吧?

滄霓聞言,微微垂眸想了想,低聲說道:“晚上你盡量站在門口位置,不要讓陛下的人太過靠近就是。”

“啊……”嫣雯錯愕地炸了眨眼,隨即恭聲答道,“是,奴婢明白了。”

看起來,她真的不願意侍寢呢。嫣雯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因為玄冥也私下裏交代她,萬一有一日胭脂若是侍寢,令她想辦法破壞之。可如今看麵前的主子並不想侍寢,嫣雯心裏也就放心多了。

不過,嫣雯一直想問一句話,可一直都沒敢問出來。也不知道胭脂跟皇上是什麽關係,她總覺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就在這時,點薇走了進來,微微褔身後說道:“娘娘,陛下賜主子在龍泉池沐浴。”

“你說什麽?”滄霓驚愕地回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南宮凜要讓自己去龍泉池沐浴?!

老天!那可是帝王和國母才可以使用的聖池,從前滄霓想要去裏麵泡一泡,都要磨上父皇和母後許久才可以。她鬱悶地垂下頭,淡淡地說道:“本宮知道了,這就去。”

說完,滄霓忽然站起身來,隻覺得頭皮處一陣撕扯的疼痛傳來。嫣雯一時沒有注意,梳子和手都還停留在滄霓的頭發上,頓時驚慌地褔身說道:“奴婢該死,請娘娘恕罪。”

“沒事,本宮起來也沒跟你說一聲。”滄霓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既然要去沐浴,那就不用再梳理了。對了,嫣雯,你跟著本宮前去吧,點薇就留在宮裏打點吧。”

“是。”點薇順從地點了點頭,笑著答道。

走在去龍泉池的路上時,滄霓手心裏有些發涼。她潛意識裏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肯定有什麽貓膩在裏麵。

龍泉池裏的溫熱氣息,在滄霓一走進殿內時,便切身體會到了。她看著一切熟悉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慨,父皇母後都已經不在了,她的靈魂卻還是要在這個身體裏遊**著,究竟什麽時候才是真正的解脫了?

嫣雯侍奉著滄霓脫了衣服,看出滄霓有些警惕,她輕咳一聲,對滄霓輕聲說道:“主子,您不要擔心,奴婢就在外間侍奉著。”

“好。”滄霓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

走下池水後,滄霓才將圍裹在身上的浴巾遞給嫣雯,將自己脖頸以下的地方都埋入了池水中。嫣雯將一應俱全的沐浴用品都放在池邊,對她恭敬地說道:“主子,奴婢先退下了。”

滄霓微微頷首,並沒有看向嫣雯,隻淡淡地說道:“去吧。”

她走了出去後,滄霓眼角的餘光瞥向最角落處的那一片陰暗之地,那裏正有一雙眼睛在緊緊地注視著這裏。嫣雯也察覺出來了,她自然也能感覺出來。那個人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香味,是和龍泉池裏的花香孑然不同的。

滄霓故作不知地清洗著,仿佛偌大的龍泉池內隻有她一個人而已。角落處的南宮凜冷眼看著池水中的滄霓,蹙眉看向她的每一個動作。

這個女子為什麽總是會給他一種跟滄霓很像的氣質呢?難道是他對滄霓的印象太過深刻了嗎?南宮凜閉上眼睛,聽著龍泉池那裏輕輕挑起的水聲,不禁想到了國師對他說的話來--

“啟稟陛下,您讓本座占卜的那位名叫胭脂的女子,她命格有些古怪,似乎天生與您相生相克。若是能夠把握好的話,會助您拿下所有的江山社稷。”國師鳩蟬子對南宮凜戳定地說道。

南宮凜眉頭緊蹙,似乎在思量著這些話。他垂眸想了想,又出聲問道:“為何寡人能從她的身上看到滄霓的影子?總是會忍不住被她的一顰一笑所吸引?”

“這個本座就不得而知了,還請陛下見諒。”鳩蟬子老神在在的負手而立,對於不明白的事情,也表現的極其不在乎。

想到這裏,南宮凜眯起眼睛走向龍泉池,看著那些池水裏正在清洗潔白藕臂的女子,心中起伏不定。

還沒有走到跟前,卻見她已經轉過身來,神色淡然地看著南宮凜,垂眸說道:“陛下可看夠了沒有?”

聞言,南宮凜蹙眉看向她,見她並不驚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再看向那白皙新嫩的頸項,微微露出一點兒的鎖骨,身下某一處正在急速的高脹中。唇角微微上揚,溫聲說道:“你如何得知寡人在這裏的?”

滄霓輕笑一聲,緩緩說道:“陛下的貼身太監就在外麵守候,臣妾一進到裏麵便聞到陛下身上淡淡地香味了,如何不能得知?倒是陛下真的讓臣妾大開眼界了,竟能做到偷窺宮妃沐浴。想來這也是一種閨房樂趣不曾?”

“你既如此說,那寡人便也不甚在意了。”說著,南宮凜已經徑自褪去衣衫,渾身一絲不掛地走下池水。

見狀,滄霓幾不可聞地蹙眉,對於他這樣的硬闖感到十分的厭惡,卻立刻掩去了所有的不快,直視著他傲人的身軀,麵色絲毫不改,緩緩說道:“陛下的興趣讓臣妾深深折服,五體投地。”

南宮凜已經順著水勢滑上前,輕輕攬住她柔軟的身子,低下頭去軟語溫存道:“寡人對於後宮之事並沒有太過專注,隻獨獨對脂妃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說著,便向她唇瓣上那鮮紅的**攫去左手也迅速從水裏找到她的渾圓,輕輕揉動著。

滄霓莞爾輕笑,輕輕錯開了他的親吻,沒有讓他碰到自己唇瓣半分,柔荑也緩緩撫上他罩著自己的大手,抬眸促狹地看向他,笑著說道:“陛下竟如此猴急,臣妾還沒有清洗幹淨呢。”

“無礙,寡人……”南宮凜還要再說些什麽,忽然覺得大腦一沉,便向池邊歪去。瞬間,滄霓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酡紅,他的唇角還微微上揚,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珠在滲出來。

看著這樣大做春夢的南宮凜,滄霓蹙眉看向池水的另外一角,低聲說道:“再不出來的話,留神憋死。”

此言一出,便聽到水聲輕輕攢動。滄霓也沒有做任何動作,隻冷冷地看向麵前忽然從水裏出現的男子。其實從剛剛進入到這裏的時候,滄霓不僅是聞到

了南宮凜的氣味,更是聞到了她曾經聞過太多次的龍涎香,那是玄冥所特有的氣味。

滄霓這個身子的嗅覺十分敏銳,所以對於一些藥物或者香味都能清晰的辨別。當初師父教她醫術時,便感到很欣慰,教導一個既有天分又有智慧的徒弟,那是一種愜意的熏陶,傳學的人也會很有自豪感。

隻見他發絲全部濕了,有些許還蓋住了半張臉。那臉上的水漬輕輕下滑,順著臉頰柔順的在下巴處滴落回池水中,一種渾然天成的魅力便散發出來,妖異又充滿邪肆的笑容,就那樣自然地掛在他的唇角,異樣芳華。

最詭異地便是,他肯定是一絲不掛地泡在這裏麵,那光裸的上身精壯而又有些麥芽色,比南宮凜的膚色要顯得深一些。玄冥的雙眼黝黑發亮,像是看一個美好地獵物一般,充滿了占有欲。

“玄冥國主,你的品性似乎比南宮國主也好不到哪裏去。”滄霓在麵對玄冥時,還是覺得有些習慣的。畢竟他身上的痣她都曾經看到過,或者說,也許碰到過。

“唔,是嗎?怎麽可以把朕跟他比?”

玄冥趟著水走上前,見滄霓不卑不亢的狀態,感到很詫異。他在水下看得很清楚,南宮凜竟然把手伸向她的上麵,他幾乎可以看到她才水裏腳下有些動作,這是慍怒和隱忍的征兆。可是為何對他沒有感到不悅?

見滄霓做出一個防備的姿勢,南宮凜淡淡地說道:“你若是也想對朕用那種方式,最好是能保證朕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不會被人發現。”

滄霓聞言,心中一凜,這個奸詐的人,竟然連這一步都算計好了。她麵色有些鐵青,微微垂眸,冷冷地說道:“不要再走過來了!”

“為什麽不走過去?”玄冥好笑地看了看她,偏偏向著她越走越近。

在她麵前停下來的時候,低下頭去看著她有些閃躲的雙眼,忍不住嗤笑出聲:“你既然不想被他碰,那麽在剛才,就應該別脫衣服。”說完,目光向她脖子以下瞄了瞄,“還有,既然讓他進入了春夢中,那你也應該有些聲音傳出來,這樣外麵的人才會全部相信呢。”

說著,玄冥揚起聲來,大聲地對滄霓說道:“脂妃,你如此美貌,寡人怎麽會等得及到寢殿裏才行周公之禮呢。”

聽到他用南宮凜的語氣來說話,滄霓忍不住大驚失色。他竟然會學南宮凜的聲音,還這樣的相像!滄霓頭痛地扶額,無奈地輕歎:“你為什麽又回來了,還刻意躲在這裏等我。”

“唔,朕也不知道為什麽。”玄冥輕笑著說完,忽然將她打橫抱起,露出她那姣好的酮體。

“啊--”滄霓低呼出聲,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了個滿懷。

即便是已經與他肌膚相信過無數次,滄霓也是無法讓自己坦然的呈現在他麵前的。尤其是,現在自己的靈魂是寄托在另外一個身體上的,並不是原來的自己。

“你……”玄冥在看到她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後,蹙起眉來,心中有些憐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近距離看,依舊是有些觸目驚心。玄冥怔忡了一瞬,便伸出手去輕輕摸向那些傷疤,沉聲問道,“你的武功不是從小練就的嗎?”

滄霓語塞,輕咬著下唇,不好意思看向他。想了想,還是如實地回答道:“嗯,隻用了一年的時間,所以什麽苦都吃過。”

這些痛楚,都是滄霓用盡一切方式去練武而得來的。她曾經在懸崖赤壁上攀岩,也曾經在荊棘裏麵裏麵。為了要打通所有的經脈,她甚至還忍受了折骨後再接上。這都是師父為了幫助她在短時期內練就上乘武功,所付出的一切。

一年?玄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與她初識的時候,滄霓才去世了一年零幾天。他強壓住心裏對滄霓的思念,將目光移向她的雙眸,看向那黑漆漆的瞳孔裏,倒映著自己的麵龐,輕聲說道:“朕從前有一個心愛之人,但已經在朕的殘害中,香消玉殞了。如今算起來,已經去世一年多了。”

聽到玄冥第一次提起去世的那個自己,滄霓渾身忍不住一抖,見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顫抖,滄霓輕咳一聲,緩緩說道,“你說的是滄霓公主吧,我在這裏見過三個跟原先的她長得像的人了,據說滄霓公主是一個極其美麗的人。”

輕輕地話語從滄霓的口裏傳出來,有一種朦朧的感覺。玄冥眯起眼睛看向她美麗的大眼睛,仿佛是看到了另外一個女子,那般絕代風華。他自嘲地笑了笑,搖頭輕歎道:“她們隻是樣貌長得像而已,言行舉止都跟滄霓差遠了。朕當初愛慕的是滄霓的皮囊,後來卻不在乎她任何的外在,全心全意的……隻可惜,還是沒能留住她的芳心。”

“玄冥國主跟胭脂說這些,意欲何為?”滄霓忍住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地輕笑道。不管怎麽說,玄冥從前還是傷害過她的,手段極其殘忍,一度讓她恨不得死掉算了。

後來,滄霓用自己的性命來結束了所有的孽緣,既然又榮獲重生機會,今生可不再想去患得患失了。

玄冥指望著她的雙眼,輕輕地放下她,雙手捧起滄霓那白皙的臉龐,緩緩說道:“剛才朕都已經說了,她們隻是相貌相似,一副皮囊而已。你身上卻總能讓朕找到滄霓的影子,包括你的眼神。讓朕……讓朕……”

還沒有說完,雙唇已經準確地攫住了滄霓那溫潤嬌豔的紅唇,含糊不清地說道:“胭脂,如果你是滄霓,那該有多好……”

他的聲音裏夾雜著無限沉重的傷感,讓滄霓一下子忘記了反抗。感受著他輕輕地碰觸,滄霓回想到的是他們最後那溫存的一個多月,偶爾也是淺啄輕吻,十分的溫馨愜意……

“玄冥,我……”滄霓意亂情迷地想要說些什麽,卻猛然感覺到玄冥的唇瓣已經滑至她的鎖骨以下,甚至吻上了她飽滿的果實……

她戰栗地輕呼出聲,推拒著玄冥,忍不住低吼道:“玄冥,你不要得寸進尺!”

“嗤--”玄冥聞言,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莞爾輕笑道,“胭脂,朕以為你會毫無知覺,但是明顯聽到你的嬌吟。”

“閉嘴!”滄霓雙手護胸,向後退去幾步,瞥了一眼趴在池邊的南宮凜,對玄冥說道,“你隻在那邊學他的聲音就好,不必管我這裏。”

“那你能學得像嗎?”玄冥雙手環胸,有些不太相信地看向滄霓,好整以暇地說道,“胭脂,你的雙頰已經微微泛紅,反正身子都讓朕看過了,隻要不做最後一個動作,摸摸而已,比你自己幹叫不是好上許多嗎?”

滄霓緊咬著下唇,滿含慍怒地等著玄冥,他說得理直氣壯,倒讓她覺得有幾分難堪了。思慮片刻,放下護胸的雙手,閉上眼睛蹙眉低斥道:“便宜你了!”

聞言,玄冥也不含糊,走過去,攬著她嬌小的身子,在池水中緊密貼合,耳鬢廝磨……

一個時辰後。

這出假意侍寢卻真的做足了前戲的鬧劇,終於在玄冥一陣似真似假的低吼中結束了。滄霓扶額,他這樣的表現,還真的挺像從前那番……

滄霓連住心神,有些疲乏地站起身來,快速走出池水小跑向屏風後麵。身後傳來開懷低笑的聲音,讓滄霓頓時感覺雙頰有些泛紅。她無語地捂臉,今晚白白讓玄冥給摸了一回,懊悔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