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術班是近幾年新興起來的運動,主要培養孩子的氣質和樂觀的心態,近幾年在“貴族”家長中很受歡迎。不少家長都喜歡,讓孩子學習馬術,來鍛煉孩子的抗挫折能力,以及培養孩子懂得關愛、尊重、鼓勵等優秀的品質。但因為馬術課的價格昂貴,所以能帶孩子上課的家長,家裏大多都是做生意的。而這些做生意的,又都互相認識。
孫建建築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經常能夠中標大型建築,所以在場的人,大多都認識孫凱奇。華風家的華晨集團,更是汽車行業裏的龍頭老大。見劉夫人和鞏曉丹起了摩擦,大部分的人都圍了過來,一邊看著八卦,一邊和家裏的老公發消息。
眼見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人正拿著手機拍攝,陳白起嘴邊勾起一絲滿意的笑。
這正是陳白起的目的,隻有事情鬧得大了,才不會被掩蓋,也不會被輕易解決。那些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人,總要也讓他們嚐嚐,被權勢打壓的滋味。
劉夫人看著孫凱奇猖狂的樣子,完全想不出,這是一個十四歲孩子能說出的話。心裏也一陣後怕,還好兒子沒出什麽大事兒。劉夫人指著孫凱奇的鼻子,被氣得顫抖地開口:“小小年紀就這麽惡毒,長大了等著蹲監獄吧。”
孫凱奇盯著劉夫人的手指,猛地一口咬住,不論劉夫人怎麽哀嚎,都不肯鬆口。季東陽見劉夫人的手指,已經開始出血了,情急之下用力捏著孫凱奇的嘴巴,強迫他把嘴張開,這才把劉夫人的手指拿出來。劉夫人盯著血淋淋的手指,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而這一切鞏曉丹都沒看見,因為這時候,她正忙著躲在一旁,給老公打電話。自己的兒子不能得罪,那華晨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更是不能得罪,而這些早已超出了鞏曉丹能控製的範圍,鞏曉丹趕緊求助老公。
等鞏曉丹回到人群裏時,劉夫人已經打完了報警電話,季東陽正捏著孫凱奇的衣領,孫凱奇扭來扭去,拚命地想掙脫卻都無功而返。鞏曉丹見兒子被製服住,連忙上前一邊拉開兒子一邊開口:“幹啥啊,你誰啊你就敢拽我兒子,我告訴你趕緊鬆手啊,我兒子要是有什麽好歹,信不信我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不用你,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正在來的路上。”劉夫人扶著被咬的手,冷笑道。
“這……這怎麽還報警了呢?我賠錢行不,我賠錢,你看看你兒子要多少錢看病,我都賠你。”鞏曉丹卑微地開口。
“報警就報警,我怕你?警察來了,我也照樣咬你。我爸每個月給警察拿那麽多……”孫凱奇秉承著,把坑爹進行到底的信念開口,剛要說到關鍵地方,就被鞏曉丹捂住了嘴,剩下的話,全變成了嗚咽聲。
“劉夫人,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行不行,我兒子還小呢,他什麽也不懂,你要是報警了,他這一輩子就完了。”鞏曉丹說著,就要跪下來。
“十四歲殺人不犯法?就照你這麽教育,他這一輩子已經毀在你這個當媽的手上了!”劉夫人不屑道。
一旁看熱鬧正開心的趙無言,突然打了個冷戰,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趙無言狐疑地往周圍望了望,接著走到陳白起身邊,小聲道:“陳先生,這是不是玩兒的有些大了,要不咱這戲趕緊大結局吧。”
“之前和王闖倆,蹦著高兒的要行俠仗義,這時候怎麽慫了?”陳白起調侃道。
趙無言煩躁地撓了撓頭,開口道:“不知道,就是總感覺不太對,事情好像有點超出我們預期了,我怕不受控製,別到時候在給我們反噬了。那些行俠仗義的大俠,都是能保全自己的。保不全自己的,那叫有勇無謀就是個莽夫。”
陳白起聞言,思索了一陣:“趙無言說得有道理,既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大家都知道孫凱奇和鞏曉丹母女,真是的麵目也就夠了。”這樣想著,便給林了了發去了微信,讓林了了把人帶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內,許夫人坐在老板椅上,被咬傷的手指已經包紮好了。鞏曉丹和孫凱奇,以及快馬加鞭趕來的孫健一家三口,低著頭站在許夫人麵前。
“許夫人,都是我媳婦和兒子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媳婦是從農村來的,沒什麽見識不會說話,得罪您的話,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還有我兒子,都是同學間的小玩笑嘛,咱犯不上這樣上綱上線的,您看您這便要多少醫藥費,我都認,警察那邊……”孫健陪著笑開口。
“孫總這生意做得不怎麽樣,包庇家人避重就輕倒是有一套。行啊,你要賠醫藥費是吧,那我就給孫總這個機會,我兒子檢查的費用,再加上我們娘倆的精神損失費,總共要個一百萬,不多吧?”許夫人揚著脖子,對著孫健道。
“什麽?一百萬?你怎麽不去搶錢,你這是敲詐勒索!”鞏曉丹尖叫著。
“這……一百萬是不是有點……”就算家裏有錢,但這幾年因為環境原因,孫健的資產也是大幅度縮水,因為這點事兒,再拿出這麽一大筆錢,孫健還是有些不情願。
劉夫人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怎麽?孫總是覺得,我兒子的命不值一百萬,還是你兒子的前途不值?哦,忘了,你兒子的前途確實不值得。”
一想起要賠這麽多錢,鞏曉丹的心都在滴血,也顧不上什麽華晨集團了,立馬暴露出了潑婦的本性,開始吵嚷起來:“就算我兒子,對馬動了手腳,那也不過是開玩笑!你這上來就要一百萬,就是敲詐。還有錢人呢,我呸,靠訛人發家致富的吧!”
孫健見妻子暴露本性了,連忙拉著妻子,卻不想被妻子一把甩開:“我告訴你,有本事咱就打官司,老娘拿這條命陪你,但你要想要一百萬,呸,沒門。”
“你的命換我兒子,你配嗎?你們全家都不配!”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華晨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華晨的出現,讓孫健始料未及,原本想著這點小事兒,自己都親自過來賠禮道歉了,劉夫人怎麽的也能給自己個麵子,卻沒想到,因為孩子間的小打小鬧,還把華晨集團的創始人,華晨給叫過來了。這下麻煩可大了,孫健在心裏埋怨劉夫人的斤斤計較。
孫健卑躬屈膝地迎了上去,對著華晨伸出手:“華總,我是孫健,您年前那個工程,就是我們……”
華晨連看都沒看,直接略過了孫健,來到妻子身邊像一個保鏢一樣,站在妻子身後,摸了摸兒子的頭,溫柔地道:“有事兒嗎?”
“放心吧爸爸,沒事,不過媽媽好像很生氣。明明老師都教過,上馬之前應該檢查的,是我沒有檢查,都是我不好。”華風情緒低落地道。
“媽媽不是跟你生氣,有些人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平時客氣地叫他一句孫總,真就以為自己是不同階層的人了,連做人最基本的都忘了。”華晨看起來在跟兒子說話,可卻盯著孫健。
被華晨這麽盯著,孫健感覺到一股透心涼的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鞏曉丹潑婦勁頭上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衝著華晨就懟道:“挺大個老爺們,說話陰陽怪氣的,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嘛?誰家沒有似的,我們家老孫的話那麽多,不差你這一個,我就不信,沒了你,我們老孫能破產?”
鞏曉丹的話音剛落,就被一個巴掌抽得栽歪了身子,孫健指著鞏曉丹罵道:“你個潑婦,平時家裏有保姆,不用你收拾家務,也不用你上班,就讓你好好教育孩子,結果你看把兒子都教成什麽樣了,還不趕快給華總和劉夫人道歉!”
鞏曉丹怎麽也沒想到,孫健居然幹打自己,連忙衝上去就和孫健撕扯起來:“平時我罵兒子一句,你就說不讓我說,現在出事兒了到想起來怨我了,那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嘛,你還敢打我,來啊,有本事打死我啊。”
辦公室裏,孫凱奇坐在沙發上,對父母的撕扯毫不在意,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遊戲,是不是輕蔑地往旁邊看一眼,而華晨一家三口,則在對麵看著孫健夫妻兩個。此刻的監控車裏,光之隊眾人通過視頻監控,看到這一幕,不禁也都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去,這一家子也太他娘的奇葩了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趙無言吐槽道。
“這回他們應該沒有時間,再去找貓咖店的麻煩了吧,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不了了。”王闖滿意地道。
“王闖和趙無言的視頻,已經清理幹淨,林了了那邊也提交了離職,我們的痕跡都清理幹淨了。”季東陽開口道。
陳白起盯著屏幕裏的華晨,右眼皮突然猛烈地跳了一下,與此同時,辦公室裏的華晨此刻也像有感應似的,看向監控的位置。華晨和陳白起兩人,一個在監控裏,一個個監控外,對視著。
華晨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助理:“和所有相關企業的對接人說一聲,我華晨說的,以後誰與孫建建築有合作的,我華晨一律拒絕合作。”
華晨的話音剛落,孫健夫妻倆這邊,立刻停止了打鬧。
“孫建,娶妻應娶賢,你們打了這麽久,也應該商量出個解決辦法了吧?”
孫健被華晨那一通電話嚇得,腿都開始發軟,要是華晨真的這麽說,那不就相當於封殺自己嗎,雖然不是一個行業的,但以後誰敢冒著,被華晨拉進黑名單的風險,找自己幹活啊。
“我解決,我解決,華總,這件事都是我老婆和我兒子的錯,你放心,這一百萬我一定,一分不少的賠你!”孫健開口道。
“孫健你他媽瘋了,這一百萬老娘一個子都不掏!”鞏曉丹開口嚎叫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給你的錢,你拿出去貼補娘家都幾百萬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弟那房子怎麽買的?你大姐家的車怎麽換的?我告訴你,這一百萬你要是不拿,咱麽就離婚!把你家這些年,從我這拿走的錢,給我一份不少的還回來!”孫健揪著鞏曉丹的頭發,麵露猙獰地道。
鞏曉丹被孫健的反常嚇到,又見孫健知道自己家那麽多事兒,害怕孫健真和自己離婚,隻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華總,保證這一百萬,我們三天之內,就湊齊送到您府上,到時候我們全家給您登門賠罪,您看……”孫健眉眼裏全是卑微,對著華晨開口。
“電話沒撥出去。”華晨淡淡地開口。
聽到華晨的話,孫健總算鬆了一口氣道:“誒,您大人有大量,以後有用得上孫健的地方您開口,孫健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必了,以後我兒子和我妻子出現的地方,我不想在看到你們家的人,這回是證據確鑿,不然你這位夫人,怕是怎麽都不肯承認,還要說我們欺負你家呢。”華晨開口道。
“您放心,以後我們家的人,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孫健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等等。”華晨看見妻子的手被包紮起來,皺著眉頭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道:“你的手怎麽回事兒,他們弄的?”
“被狗咬了,可能得去紮狂犬疫苗,聽說狂犬疫苗可疼了。”劉夫人和老公撒嬌道。
“兩百萬,明天送到我家,否則警察局見。”華晨說完這句話後,一手拉著老婆,一手拉著兒子,離開了辦公室。
劉夫人走到門口,轉身對著鞏曉丹道:“聽說你兒子前幾天被撓了,你訛了人家五千塊,今兒就得賠出去兩百萬,果然是不義之財不能得啊。”
鞏曉丹聽到劉夫人的話後,眼睛突然瞪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