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援救隊基地,光之隊的眾人,都笑意吟吟地從車上走了下來,因著季東陽的土味情話,讓一車人都爆笑了起來。陳白起和王闖鬧矛盾的不悅情緒,也被一掃而空。
眾人都下車後,趙無言摟著季東陽的肩膀,還在調侃著:“陽陽,看不出來啊,你這是屬於典型的悶聲幹大事兒,佩服佩服。”
陳白起不知是在車上,被趙無言戳中了心事,還是因為季東陽的話,此刻的心情也非常放鬆,和季東陽開玩笑道:“我支持你,犧牲自己為廣大男同胞造福。”陳白起話音剛落,肩膀就挨了王闖一拳頭。
“你那嘴要是不會說話,我可以幫你縫上,要沒有媽媽能有你們這些男的?”王闖忿而回懟道。
林了了拉著王闖的胳膊,也調皮地接話道:“其實,東陽哥還真不錯,闖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呀。”
“對對對,這種突破世俗的愛情故事,我最喜歡看了!”趙無言回頭笑嘻嘻地道。
王闖追著趙無言,在基地裏打鬧著時,林了了突然接到了淩未了打來的視頻通話。
視頻裏,淩未了和齊代宗滿臉感激,一人懷裏抱了一隻小貓咪,正對著光之隊的眾人招手。
“了了姐,王闖姐,這次真的是謝謝你們了,視頻我看完就給刪除了,絕對沒有外傳,簡直太解氣了!”淩未了笑著道。
“讓你們費心了,謝謝你們這麽幫助我們,說實話,這幾天我們倆都想了,要不然這個貓咖就算了,不開了吧。但一想你們,為了我們倆這陌生人,都做了這麽多,在這陌生的城市溫暖我們。我們倆就有信心了,我們也想把從你們這得到的溫暖,傳遞給更多的人。”齊代宗一邊說話,一邊握著淩未了的手。
淩未了回握著齊代宗的手,又笑了起來,露出甜甜的酒窩,對著林了了道:“沒錯!雖然這次的事兒,我們發現了人性的陰暗麵,讓我們一度喪失信心和理想,但幸好有你們,讓我們知道了,就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美好,但還是會有值得的。”
王闖看著視頻裏,終於又恢複了笑臉的小姑娘,心裏也溫暖得不得了,王闖笑著道:“好好幹,我估計這下應該沒有人有時間和精力找你們麻煩了,等有時間了,我帶著我女兒去你們那裏擼貓。”
趙無言也湊了過來:“誒,你們那兒是不是都是小女生去呀,有漂亮且單身的小姑娘,記得給你無言哥哥留下微信。”
陳白起推開了趙無言,對著視頻道:“為了避免這種事再次發生,你們還是要做好相應的措施,店裏的監控可以多準備幾個,這種事難免會發生。”
“嗯,陳哥放心,我已經按照我們老板娘說的,把各個地方都安裝監控了,絕對沒有死角!以後我也會多跟來店裏的人解釋,提前都講清楚的。”齊代宗認真地回道。
“你有職業病犯了是不?這麽開心的時候,老提那掃興的話題,你們倆別聽他的啊,來,讓你東陽哥哥,給你說個好玩的。”王闖說完話,就把整張臉通紅的季東陽,拽到了屏幕麵前。
季東陽連忙擺手退後,卻又耐不住周圍幾人的軟磨硬泡,隻能又重複了一遍車裏的話,說完後就像一隻馬上要被煮熟的螃蟹,終於從鍋裏跳出來一般,紅著臉慌忙逃走了。
眾人看著季東陽的樣子,視頻裏和視頻外的人,都笑成了一團,就連跑到了一旁的季東陽,似乎也被感染到,莫名其妙彎起嘴角。
命運的聯係,有時候很奇妙,似乎上天早已在每個人緣分中,為大家牽線搭橋,將所有人的因果都聯係到一起。
此刻的光之隊的眾人,並沒有想到,未來的日子裏,他們幫助了兩個小姑娘這個因,會開花成果回報到他們的身上。
光之隊打打鬧鬧的身影,被門口站著的周毅,全都看在了眼裏。周毅此刻終於相信了周立的話,這幾人雖然看起來,自私、冷漠、勢力、暴躁,哦,除了林了了還是個不錯的孩子。但,其實每個人的心底,都是柔軟且溫暖的。
雖然眾人的目的都不單純,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也成功完成了援救任務,讓光之隊的眾人,懂得了援救隊的責任和職業榮譽感,讓大家變得熟絡和默契起來,之前隔閡在眾人的屏障,似乎全部消散,他們不是親人,卻又親如一家人。
他們會懂得各自的沉默,不去探尋原因;也會懂得各自的苦楚,隻是默默陪伴;也會為一個目標努力,完美配合。
而就在光之隊眾人,正開心的追逐打鬧的時候,幾人還不知道,他們輕鬆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地獄般的學習和訓練,因為周立的飛機,馬上就要落地了。
周毅帶著老父親般,欣慰的笑衝著眾人走來,而王闖等人也是默契地掛斷了電話,麵無表情地看向周毅,周毅被幾人這變臉嚇到。狐疑地問道:“你們隊今兒幹啥去了?”
“團建。”陳白起沉穩地回應道。
周毅撇了撇嘴,知道這幾人年輕,玩心大之前斷指的現場,處理的也很好,也沒深追究,以為幾人是去開慶功會去了,又開口道:“出去玩兒去了,怪不得這麽開心,我這還有一個更開心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周毅說完話後,也沒理會幾人的表情,壞笑著道:“周立隊長的飛機,今天半夜就到沈陽。明天起,季東陽負責你們體能訓練,周隊長親自教授你們援救基礎課程,開心吧?”
“啊?周隊長回來啦!真的嗎!太好了!”
“完了完了,好日子到頭了,壓榨勞動者的資本家回來了。”
“算他回來的快,老娘還有筆賬沒跟他算呢。”
“怎麽樣,這可是個好消息吧,周隊長親自授課,你們的能力肯定會有質的飛躍,期待你們在考試中,都取得好成績,加油。”周毅幸災樂禍的說完話後,看著光之隊眾人,一個個吃癟的表情,心裏不知有多爽快,平時總被這幫崽子壓一頭,天天被懟,今天終於有機會,能出口惡氣了。
周毅說完話後,轉身走回了樓裏,留下了一地哀嚎的光之隊眾人。
淩晨,沈陽桃仙機場,周立拉著王春芳的手,剛走出機場,就收到了微信上的提示消息。周立攔了一輛出租車,把行禮都放上車,又把妻子安頓好後,打開了手機微信。上麵正是妻子的醫生,發來的消息,提醒周立別忘了明天早上,帶著妻子去醫院辦理住院,接下來要準備開始化療。
周立簡單地回複了個“好”字後,又按滅了手機,重新牽起妻子的手。王春芳看著車窗外,熟悉的家鄉景色,不由得歎了口氣,周立察覺到妻子興致不高後,連忙安慰道:“等有機會,我再帶你去看海好不好,下次我們去更好的地方。”
王春芳沒有搭茬,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再也沒有了,又何必許下承諾,讓以後的人想起後難過呢,於是轉移話題道:“我隻是覺得,在三亞玩的這些日子,太幸福太開心了,一直像飄在天上一樣。現在重新回到家,才感覺又踩在地上,就像做了一場很幸福的夢。”
“以後的日子,也都會很幸福很開心的,我保證好不好?隻要你乖乖配合醫生,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周立的話裏,滿是心虛。
王春芳露出一個安慰地笑後,隻是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再也沒有開口。
王春芳一路沉悶的心情,等真正回到了家裏後,隨著周立端上來的一碗熱騰騰的青菜湯麵,全都煙消雲散。是啊,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己的狗窩,外麵的花花世界,雖然迷人眼,但還是家裏,是最能讓人感到安心的地方,何況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家裏,始終有自己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
“怎麽不再拿一個碗過來,這樣多不方便?”王春芳看著桌上,僅有的一大碗問道。
“電視裏看的,小年輕們都說,這樣吃起麵來,更香,快嚐嚐。”周立說完話,把筷子塞到妻子手裏。
王春芳看著周立,溫柔地接過筷子,和周立兩個人,頭挨著頭湊在一起,兩個人共同分享著一碗麵。周立見妻子露出了笑容,以為妻子是覺得很浪漫,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結果沒成想,自己被麵湯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王春芳趕忙拿起杯子,給周立到了一杯水。
王春芳眼見著周立喝完水後,忍不住地笑道:“周隊長,多大年紀的人,就該幹多大年紀人幹的事兒,學人家小年輕搞浪漫,把自己嗆到了吧。”
周立咳嗽得滿臉通紅,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王老師這話就不對了,那外表都是虛無的,內心年輕就永遠年輕。”
“你就嘴貧吧。對了,你們新招的那些隊員,最近可出了不少風頭啊,什麽時候帶我也認識認識他們?”王春芳開口問道。
“出什麽風頭,不過是碰巧罷了,這幾天我還得親自上課,教他們基礎援救知識,不然他們不過都是業餘選手罷了。”周立回答道。
“是是是,你周隊長要求最高了。”
周立看著妻子打了個嗬欠後,連忙緊張地開口道:“困了?那我們這就睡覺,我扶著你去**,我把碗收拾了,就立馬過來陪你。”
“嗯,飛機時間太長,腰有些不舒服,我先去躺一會兒。”
周立聞言,立馬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妻子,把妻子送到**,看著妻子躺下後,這才轉身回到廚房,開始整理碗筷。等周立再回到臥室時,王傳芳已經熟睡了。周立看著妻子的睡顏,悄悄地拿起桌子上的記事本,躡手躡腳地關燈關門後,退了出去,又重新回到客廳。
周立在記事本上,開始書寫著接下來,要給光之隊上課的內容。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黑夜總是令人恐懼的,但對於趙無言來說,他卻最喜歡黑夜,因為黑暗中,沒有人會發現他,是最適合舔舐傷口的時刻。冷風中,趙無言裹著羽絨服,站在市內一間KTV門口,眼神死死地盯著門口,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漢。
趙無言此刻換上了一身代駕的衣服,從幾人手裏接過鑰匙後,艱難地把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胖子,扶上了車後座,又繞到了駕駛位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後座喝得酩酊大醉的胖子,栽倒在了一旁,連趙無言的問話,都沒有回答。趙無言臉色鐵青,一路上沉默地開著車。
終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趙無言把車停在了小區車位後,走下車叫醒了胖子。胖子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著眼前麵色鐵青的趙無言,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盯著趙無言的臉回憶起來,胖子指著趙無言,剛想叫開口說話,就被趙無言打斷道。
“您已安全達到指定位置,感謝選擇一路順風代駕。”趙無言說完話後,把鑰匙塞到胖子手中,剛要轉身離開,就被胖子一把拽住手腕。
胖子驚愕地開口:“無言?”
趙無言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冷笑著把胖子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拿開:“喲,您還記得我呢?沒想到吧,我還在這城市混呢,趙總現在是發達了,嬌妻在懷,兒女成雙,座駕也換成豪車了。怎麽著,還能記得我這個底層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胖子聽到趙無言的話,麵露尷尬,開口解釋道:“無言,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
趙無言咬著牙,眼神裏滿是怒意:“行業封殺我的時候,你接下我所有的單子。我被逼得破產的時候,你和女朋友結婚,你現在跟我說當年?”
趙無言冷笑了一聲,接著眼眶不知是因為心酸,還是因為憤怒,滿眼通紅地開口:“別提當年了,咱們就提現在。今兒我來,就是告訴你。”
趙無言一把拽過胖子的衣領,在胖子耳邊,輕輕地說出一句,似乎是從地獄傳來的惡語:“趙無極,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所有你欠我的,我都會一分一分的討回來。”
“從天堂跌落地獄,被最親最愛的人背叛,那種心被剜掉,被至親至愛親手推入深淵的感覺,我定要你也嚐一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