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了趁著幾人說話的時候,一直用手電筒掃著麵前的幾個大學生觀察著,兩個男生身上的一身設備很齊全,穿的是Arc’Teryx家的最新款戶外羽絨服,鞋子也是La Sportiva家最新款的戶外登山鞋,就連手裏握著的手杖也是昂貴小眾的BlackDiamong家的,林了了再結合之前幾人說沒有定位儀器所以才走丟的事兒,總結出兩人就是典型的“差生文具多。”仔細的林了了還發現了長頭發的女生手上的美甲明顯都是新做的,甚至鞋子穿的也不是運動鞋。這三人一看就不是真正要來爬山露營的,反而是一直低頭的短頭發女生身上穿的雖然都是普通的衣服,但是鞋子邊的泥跡以及衣袖口處和手掌邊的痕跡,都能看出短頭發的女生的是對爬山做了功課的。

周毅看著麵前的短頭發女生怯怯的樣子,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對著幾人問道:“你們幾個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一起到這個山上?”

趙無言見幾人沒有說話,圍著幾個人邊轉邊調侃道:“你們幾個該不會是故意把那個人丟在山上的吧?一見我們幾個就這麽著急要走,就連留下的這個人也是你們強迫的,真的很難不擔心你們幾個的關係啊。陳先生我建議你先報個警,不然萬一他們幾個對其他的那個人做了些什麽的話,我們豈不是成替罪羊了。”

長頭發女生聽完話連忙衝到趙無言麵前仰著臉怒道:“你別亂說啊,那是他自己走丟的跟我們可沒關係,他從小就在這種山上長大,是他自己說對山上很熟悉的……”

“薛麗穎,你瞎說什麽呢!”一個男生連忙打斷女生的話,衝著女生吼道。

“張誌超你衝著我吼什麽呀,本來就是!要不是你和方博文非帶著我過來說要讓我看好戲,我才不願意來這破山上呢。你們兩個真是蠢得要死,就你們兩個那被驢踢過的腦子還想著算計許戎,這回栽了吧。”薛麗穎翻了個白眼開口道。

張誌超聞言氣急敗壞地衝上去剛要動薛麗穎動手就被季東陽攔住:“別動。”

陳白起注意到一旁短發女生一直在不停地看著手表,於是走到短發女生身邊問道:“你們和同伴走失的時間還記得嗎?現在已經晚上8點了,過了淩晨之後山上的氣溫會不斷降低甚至到零下17度,如果不能盡快找到他的話,恐怕你的朋友會度過一個非常寒冷的夜晚。”

短頭發女生聽到陳白起的話,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的神色但卻依舊緊閉著嘴唇,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正在這時周立帶著王闖也走了上來,周立離得很遠處就聽見了幾人的爭吵走上前詢問了一番什麽情況後,對著陳白起問道:“白起,你覺得應該叫誰去找另一個走失的人。”

陳白起眼神在幾人身上轉了轉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林了了拽住了衣袖,林了了俯身在陳白起耳朵邊小聲說了些什麽後,隻見陳白起回複周立道:“介於剛才這幾人交代的話,我覺得他們之間鬧矛盾導致走失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現在天黑風大,我建議還是讓他們先下山在車裏等著,報警等著警察來處理,留下這個短頭發的女生跟我們一起搜救就行。”

周立聽到了陳白起的回答後又對著王闖和趙無言道:“你們兩個帶著他們幾個下山,王闖報警讓警察處理,趙無言看好他們幾個。”周立說完話隨即轉身去找了周毅,完全不顧身後三人滿懷怨懟的吼聲。

等到趙無言和王闖帶著罵罵咧咧的三人組離開後,林了了這才走到了短發女生身邊道:“你別怕,那些欺負你的人已經走了,你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剛才你一直看手表,應該是在計算和另一個同伴約定的時間吧。”陳白起說著盯著短發女生的眼睛繼續道:“我猜……你那個同伴大概是故意走丟的,而且本來你也應該離開的,不過你卻因為真的擔心他們走不出去而改變了計劃。”

“另一個人躲藏的地方是在山坡,距離這裏……”季東陽說著話環視了一下四周,接著打開王闖發來的地圖看了看對著女孩道:“離這裏的距離應該不超過三公裏,正常人跑步三公裏需要大概15-20分鍾,這個時間正好夠你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時間成功逃脫與之匯合,且能夠不被另外的三人追上。而附近三公裏又有山坡的地方一共有三處,之前我們從山下上來的路線上有一處並沒有人躲藏,那麽另一個同伴會躲藏在另外兩個山坡處。”

兩個周隊長聽著光之隊三人的分析,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拍手叫好,同時也不禁好奇起來這幾人到底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林了了見短發女生還是不肯開口連忙拽著陳白起對著她道:“你放心吧,這個人是律師你有什麽擔心的事兒都可以問他,他會告訴你的,我們隻不過是想幫助你們。”

陳白起明白了林了了的意思,不等短發女子開口連忙接著道:“不管今天是因為什麽原因,總之我們來得非常及時沒有造成不好的局麵,所以沒有受害者自然沒有施暴者。但如果你不及時告訴我們另一個同伴的位置,可就不好說了。”

短發女子聞言,連忙開口道:“在西邊的那個山坡上,我們本來約好了等下午我就跑過去找許戎的,但是他們三個除了打電話和互相罵人之外什麽都不會,我就怕他們在山上出什麽事兒所以沒走,但許戎卻一直都沒給我打電話,我也擔心許戎。”

周立聽到幾人成功問出走丟同伴的位置,連忙帶著所有人衝著西邊的山坡走去,等快接近山坡的時候短發女生用嘴學著鳥叫給躲起來的同伴發送信號,但卻遲遲沒有回應。短發女生見狀慌張地看向了周立,周立連忙吩咐下去讓大家圍著山坡好好找一找。

季東陽用手電筒照在山坡邊緣處的地上蹲下來仔細檢查著,結果在一片枯樹枝旁邊發現了鞋印的痕跡,季東陽又將手電筒照射到旁邊的樹枝旁,發現旁邊的樹枝明顯有被拽過的痕跡,季東陽連忙用手電筒往山坡邊緣底部照射去,底部漆黑一片就算是高強度手電筒依舊照不到底,看起來距離非常遠的樣子。

“王闖,我現在在一個山坡處你看一下我的位置,我懷疑另一個失足落到山坡下了,你查一下我站的這個位置距離平地大概有多少距離。”季東陽對著耳機沉穩地道。

周立等人聽到耳機裏傳來的季東陽的聲音,連忙都圍到了季東陽身邊,季東陽指著一旁的腳印對著眾人解釋道:“這個鞋印應該是失足摔下去時候產生的,一般鞋子踩下的腳印中心應該都在前腳掌,但這個鞋印的腳後跟處非常清晰,很明顯就是不小心踩空後蹬到的,而且這邊的枯樹枝有明顯的拔拽痕跡,應該就是他不小心掉下去後想拽著東西爬上來造成的。”

短發女生聞言連忙否認道:“不可能的,許戎對這山裏很熟悉的不可能會失足掉下去的。”短發女生說完後連忙衝到山坡下衝著下麵大聲呼喊著許戎的名字:“許戎,許戎你聽見了嗎?我是喬喬,張誌超他們幾個已經下山了你趕快上來呀,你別嚇唬我。”

喬喬連著喊了好幾聲後,依舊隻有她的聲音回**在山坡上,周立見狀果斷招呼周毅一起,把地拿出包裏的航拍儀器和熱成像儀開始組裝起來,周毅很快組裝好了儀器平放在地上。周立晃動著遙控杆操控著機器往山坡下飛了過去,隨著儀器的起飛眾人的耳機裏都傳來了王闖的聲音:“季東陽,你站的那個位置太不湊巧了,下麵是空的。我把這座山建模了一下,你站的那個山坡底下全是峭壁,距離平地大概有八十米的距離,如果人是從那個地方掉下去的話,大概是夠嗆。”

眾人聽著耳機裏王闖的聲音心下一沉,周立一邊操控著熱成像儀一邊對著耳機道:“王闖,我現在已經起飛航拍機器和熱成像儀了,你看你那邊能不能同步看到視頻。”

“這個我還真沒試過,我試試啊。”耳機裏的王闖回答完後,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後對著周立道:“ok了,還好視頻是傳到你的手機上的,我這邊能看到不過熱成像儀的不是很清晰。”

“你試試能不能操控,你準備好的話告訴我一聲我不動。”周立對著耳機道。

“沒問題,你鬆開遙控吧,接下來這個機器我負責了。”王闖自信地對著耳機裏的眾人道。

周立說完話後看著視頻中繼續前進的儀器,又對著眾人吩咐道:“季東陽和我一起下去,林了了負責盯著視頻和王闖及時溝通,陳白起給醫院打電話溝通讓救護車趕緊過來,順便告訴趙無言把那三個人給我看住了,毅哥你給我和季東陽穿裝備守著我們倆。”

“不行,我跟你下去吧他們三個留在上麵。”周毅連忙阻止道。

“我去,我年輕。”季東陽說著就把背包放下自顧自地穿戴起繩索來,幾人按照周立的吩咐都開始各自行著,一旁的喬喬被這種緊張的氛圍感染,手足無措地看著忙碌的幾人不知該怎麽辦,隻能焦急地祈禱著希望許戎沒事兒。王闖接管了熱成像探測儀後開始慢慢降低飛行,在山坡底下不斷地往下探索著,一直盯著視頻的林了了突然對著王闖道:“闖姐,剛才那個位置往左邊一點點,我好像看見熱成像儀有生命體征。”

王闖聽見了林了了的話連忙操控著機器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又往左邊飛行了一點點,果然熱成像儀上麵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發現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林了了也連忙把這一消息跟周立等人匯報著。站在山坡邊剛穿戴好並且把繩索固定好的周立聽到這一消息後,連忙又對著耳機道:“王闖,能不能把儀器飛到身邊,定位一下他的具體位置。”

“有點困難,不過這小子還挺幸運應該是被掛在什麽東西上了,離你們大概三十米左右。”耳機裏的王闖回答道。

“王闖林了了盯著許戎的情況,我和季東陽這就準備下降,毅哥幫我們照亮我們每下降十米的時候,我會和你們匯報。”周立說完話後和季東陽對視了一眼,兩人又拽了拽身上的繩索後,背對著山坡底下開始小心翼翼地下降著,周立和季東陽拽著繩索一點一點的往下爬,剛匯報完已經下降了十米後,就聽見耳機裏傳來了林了了焦急地聲音:“不好了,闖姐說許戎的體溫在不斷的下降,而且支撐他的那個樹好像也在不停的晃動。”

周立和季東陽聽到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繼續加快了下降的速度,又到達二十米後耳機裏又傳來了林了了的聲音:“周隊長,你們要快,闖姐說那個樹擺動的幅度更加大了。”

周立咬著牙心一橫直接拽著繩子腿用力一蹬滑了下去,周立內心數了五個數後猛地拽住繩索,周立穩定好自己的身形後看了看麵前佩戴的米數器已經到了二十八米,對著耳機裏的王闖道:“王闖,你現在能看見我了嘛?我再下降兩米就應該到許戎的高度了,你看一下方向我要往哪邊走。”

“看見你了,你先慢慢下降我看看啊。”王闖說著操控著無人機往周立的方向飛去。

季東陽聽到耳機裏的對話後也快速下降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和周立平齊的高度上。周立看著麵前的季東陽點點頭耳機裏傳來了王闖的聲音:“你們倆的左後方有一顆樹,許戎就掉在了那顆樹上,不過你們倆怎麽過去是個問題。那顆樹現在都在晃悠了,肯定承受不住兩個成年人的體重。”

季東陽打開手電衝著左後方照射過去,果然看見了額頭帶血昏迷著的許戎正躺在樹幹上。周立看著還在不停晃悠地樹幹思考起來對著耳機裏的王闖道:我和季東陽的位置到許戎的位置大概有多遠?能不能**過去?”

“開什麽玩笑?你這一把老腿老骨頭的,別說**不過去了就算過去了,你也沒有把握能夠保住許戎啊,再說了你的繩索能承受住嗎?你這個想法肯定是不靠譜,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耳機裏的王闖對著兩人打擊道。

山坡上的陳白起打完電話後就走回林了了身邊一直盯著熱成像儀,聽著耳機裏王闖的聲音,陳白起突然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劃著山坡下幾人的平麵圖沉思了一會兒,對著耳機裏道:“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