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算有高級實習培育員帶著,這魔王藤種子也沒有半點發芽的跡象。
這次烏托帶隊,方方玲並沒有一同前去,是範希秀偷偷跟著去的。
不可否認,範希秀的確是有極強的培育天賦,有實力有背景,從小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女。
但天賦再厲害的人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一切都是空談。
晉意目光掃了一圈,“人呢?”
範希秀沒好氣道:“不知道。”
晉意頓了一下,似笑非笑,“若是找不到人,範小姐可是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的。”
範希秀臉色一變,“你威脅我?”
晉意不太在意的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語氣淡漠極了,“範小姐既然這麽認為,那便是吧。”
她從來不是計較之人,但對於那種設計過自己,又對自己有敵意的人,也不會有什麽好態度。
範希秀:“………”
她餘光瞥到晉意身後的四名機械人類,眼眸一暗。
“人在實驗台裏。”
晉意徑直走到了設置了獨立空間的實驗台,讓身後右側的一名機械人通知裏邊的人,讓她出來測試。
然而時間一點點流逝,對方卻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
“晉大人,這……”機械士兵一臉為難。
晉意淡淡吐出兩個字,“繼續,三分鍾後不出來,強製關閉。”
“是!”
範希秀走了過去,皺眉,“你這是在做什麽?”
“沒看見嗎,她不肯出來。”
晉意似笑非笑。
範希秀心裏突然像是有什麽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下她也再也顧及不到晉意,臉色有些難看,“她被寄生了?”
晉意:“誰知道呢?”
範希秀猛地後退一步,一股恐懼油然而生,渾身更是刺骨的冷。
這怎麽可能?!
“她又沒出去過,怎麽可能會被寄生?”
晉意意味深長,“你出去過。”
範希秀:“………”
晉意沒有管她,範希秀不是食腦蟲攜帶者,魔王藤幼苗對她又沒反應,所以也不是寄生者。
有些人可真是幸運兒啊。
晉意目光落在二號實驗台上,裏邊設置了獨立空間,除了一道白色屏障,什麽也看不到。
三分鍾過後,晉意命人將二號台打開。
她退後一步,範希秀也跟著退後了一步,神色依舊驚恐。
隻要一旦想起自己跟吃腦子的蟲待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就頭皮發麻!
二號實驗台很快被打開。
裏邊靜悄悄,沒有絲毫動靜。
詭異的氣氛開始彌漫,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範希秀抬眸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便終生難忘!
‘方方玲’忽然出現,張大嘴巴,從裏邊迸發出無數乳白色的觸手,如同剛從深淵中爬出的詭異藤蔓,表麵覆蓋著一層黏膩的**,在燈光下泛著不祥的光澤。
它們在空中扭曲、纏繞,發出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嗤嗤”聲,仿佛是活物在低語。
每根觸手尖端都分叉成細小的刺狀,尖端處還掛著半透明的黏液,滴落時拉出一道道惡心的絲線,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與腐敗氣。
隨著“方方玲”的尖叫,觸手猛地紮向周圍所有人!
機械士兵的反應速度很快,抬手便是精準攻擊,隨著砰砰砰的聲響,數不清的觸手被打落。
晉意在‘方方玲’出現的那一刻,便拿出了粒子束槍,對準那已經無法辨認人頭的地方按下扳機。
粒子束槍的威力一向巨大,直接給那些狂亂飛舞的觸手來了對穿,那頭不似人頭的東西滾落在地,正好落在了範希秀腳底下。
範希秀僵硬地移動目光,那張熟悉的麵容早已麵目全非,各種惡心混雜在一起,腥臭與腐敗的氣味頓時爭先恐後湧入鼻腔。
“嘔——!!!”
範希秀差點沒把幾個小時前吃的飯菜全部嘔出來。
這種熟人變成怪物的衝擊感,沒幾人受得了。
晉意默不作聲退後一步,微微屏住呼吸。
心想這口罩透氣性太好了。
與此同時,無頭屍體砰的一聲倒下。
機械士兵們很快圍上去查看,確認徹底沒有生命跡象後,便朝著晉意點了下頭。
晉意這才放下粒子束槍,心想這回自己終於有點準頭了。
“將這裏清掃幹淨,上報給你們的韓副將。”
這‘方方玲’自知沒有退路,便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然後伺機而動。
可惜它們的攻擊力太弱了。
這食腦蟲異化後,便就會變成觸手擁有短暫的攻擊力。
隻是一旦異化過後,便失去了繁衍的能力,一般的食腦蟲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選擇異化的。
這些都是目前人類對食腦蟲掌控的一些事情。
至於它們從何而來,如何繁衍人類目前也無法得知。
機械士兵處理的很快,此時範希秀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慘白,眼底還存留著一絲驚恐。
“我沒事吧?”
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也變成那種麵目可憎的怪物。
晉意唇角似勾了一下,等機械士兵處理幹淨後,隻是留下了一句話。
“好好在實驗室培育魔王藤吧。”
範希秀聽明白自己這是沒問題啊,可她看著晉意的背影,眼底終究閃過一絲不甘。
“等等!”
晉意腳步一頓,側眸看向她,挑眉。
範希秀:“我若是舉報有人是寄生者,我有什麽獎勵?”
晉意略微遲疑,“這事兒你得詢問了韓副將了。”
範希秀:“是烏托。”
晉意神色並未有多少意外,“若他真是寄生者,我自會將你的行為上報韓副將。”
範希秀沒由來地一哽。
她很想問一句對方,就不問問她怎麽知道的嗎?
可惜對上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神時,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硬著頭皮道:“具體細節我會親自告知韓副將。”
晉意:“隨你。”
說罷,帶著四名機械士兵離開了。
範希秀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喪氣,緊靠著牆壁緩緩坐下,目光落在了二號實驗台。
一瞬間,無數觸手的畫麵仿佛近在咫尺,張牙舞爪。
範希秀臉色更白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後或許得仰望她了。
她不甘啊,真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