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和解

TMD,這陳浩的隊伍還真會占地方,這個獨立的院落大概是這個村莊裏最大的吧?原來怎麽沒有被我的部下選為旅部?唔,大約是出於防空的需要,不起眼、有可以利用地形掩護的房屋建築才是我們的首選——我現在已經開始逐漸適應徐亮這個角色了。一個縣城的縣衙門之類的建築往往是對方空軍的首選轟炸目標,同樣,這個山村最大的房子也是一樣的,如果對方,當然是國軍的空軍發現我的旅部駐在這個村莊的話。當然,這種情況是不會出現了,而且陳浩他們也沒有這種防空的意識。

跟著陳浩過來的人都集中在這個院子裏,我到來的時候,他們,包括那些輕傷員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的戒備狀態。連送我到這個大院門口的戰士走到院子附近的時候都停下腳步,有些猶豫:要是把旅長送進了虎口,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在我的一再催促下,還是進了院子。護送擔架的兩個戰士此時心中不知道會有多麽緊張。董大海寸步不離跟著擔架,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顯然是想打消這幾個戰士的顧慮。打消得了嗎?連我自己在進門的一刹那,都有一些懷疑自己是否過於托大冒險?按理應該不會有問題,形勢是明擺著的,陳浩也不是笨蛋,應該知道這不是相互火並的時候,況且他們此時處於絕對的下風?但是,世界上不按理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他們也不按理出牌呢?管他,愛怎樣怎樣。這種贏麵極大的博弈為什麽不搏?偶可是很相信概率論這種科學的呀。

堂屋不算小,當然是比起我原來養傷的那間屋子而言,堂屋裏擺上了一張行軍床,陳浩已經在**坐了起來,微笑著向我伸出了手。這些國軍就是要講究一些,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擺譜。嗯,還別說,這些家夥們更有一點正規軍的樣子,看那軍醫、那衛士,還有.....漂亮的MM也比我們那邊多多了,穿上美式軍裝,那身材、那曲線,嘖嘖,哎,要說我們那邊的那個小趙和她們相比也有的一拚,隻是那類型風格完全不同而已。還有,數量上可是大大的劣勢了。哎,想多了,大概徐旅長不一定像我這個樣子的吧。

董大海等立正敬禮,緊繃的臉上有了笑意,勤務兵在軍醫的指揮下手忙腳亂地支著另一張行軍床,顯然,那是為我準備的。

我在擔架上伸出手和陳浩握了一下:“怎麽陳兄到了這裏還如臨大敵,好像在前沿一樣?”

陳浩也打個哈哈:“按說有你徐兄親自帶領精兵強將在前麵盯著,兄弟撤下來後本可以高枕無憂的。但是俗語將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畢竟有上萬的敵軍在攻擊我們隻有百多人的部隊,況且我們又是敵前撤退,到了這裏兩眼一抹黑,敵情一無所知,兄弟也怕萬一有個閃失,也好緩急救應。”言語之間解釋了自己的行為又巧妙地抱怨了村莊守衛部隊對他們封鎖戒備的不友善行動。

“陳師長所言極是,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嗬嗬。”可是來到這清朝的1859年,來了就和苗沛霖的隊伍幹上一仗可是誰又能“預”得了的?

“徐兄一來,我心頭的擔心也就煙消雲散了。看來敵軍已經被徹底擊敗了,真是了不起,一百多人打垮了上萬敵軍,而且裏麵還有數千騎兵,徐兄部隊的戰鬥力果然是強悍啊。”一邊指著已經鋪好的行軍床:“徐兄肯定累了,身上又有傷,趕緊躺下,大事已定,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話。徐兄,你這一來,我可是放心了。”

我在他們為我準備好的**躺下,心裏琢磨他連說了兩次我來了讓他放心的話,大約不僅僅是對我們在前方對付團練的擔憂吧,恐怕也擔心我的這些部下在我沒有返回之前對他們采取不利的行動,大概,村莊的留守部隊對他們相當不友好,除了動武之外的不友好行動相當的表麵化。我剛要說什麽,陳浩接著說:“快,叫軍醫過來給徐兄檢查一下傷勢,還有給徐兄和這幾位弟兄準備些吃的。不好意思,徐兄,現在條件簡陋,大概隻有美國軍用罐頭招待你了。”看了我身邊一臉戒備的隨從,“對了,趕緊派人通知張營長他們,徐兄在咱們這裏,徐兄,你看,是不是也派一個你的部下跟我的人一起去?”

我心想,這個陳浩心思夠縝密的。

沒等派人通知,門前已經報告:“共軍張營長帶人來了。”

“快請!”這個陳浩也不問對方帶了多少人來,就立刻喊請,看來我的來這裏這一把賭贏了。其實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沒有懸念的贏局。可是在經曆了幾乎不可能遇上的流星落在頭上的事件而且又帶著一群1946年的部隊跑到了1859年。現在我已經對以前不屑一顧的小概率事件有所警惕了。但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不是本哥們的風格,所謂的警惕就是: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還好,來的人不算多,不像是來打架的。張林、嚴學文都來了,不過相信他們一定在外麵有所布置,那個辛興和王平就沒有見蹤影,鬼才相信他們還會在親自打掃戰場。衛生員也急匆匆地跟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竟然是旅部的機要員趙飛雪,也是一臉焦急的神態。

**,大概這張林在陳浩部隊的名氣挺大?不過,我立刻又修正了自己對騷亂源的判斷:是趙飛雪。那些國軍官兵包括傷兵都精神大振,個個像這位共軍美女行注目禮,有些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們實在驚詫於共軍裏還會有如此美女?和他們師部的這些個女軍官們有是如此不同的風格路數.那些國軍女機要員、女參謀、護士之類的看著進來的趙飛雪的目光就有些本能的女人的敵意了,個別人就把這種敵意向平時相熟的師部軍官發泄了出來,厲聲斥責其他們的失態來。

見到我在行軍**坐起來,笑巍巍安然無事,急忙趕來的幾人似乎也放下心來。

“旅長,您該回去換藥了!”那衛生員立正報告。這是誰教的理由,似乎也太不像話了點,難道不會把藥帶到這裏來嗎?也許他們認為把自己的旅長接回去,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我擺擺手:“不必回去了,我就和陳師長一起在這裏了,這樣一起治療起來也方便,估計陳師長這裏的藥品要比咱們那裏充足的多,陳師長,你看如何?”

“那當然沒有問題,我正要向徐兄討教,真是太好了。一切按你的意思辦。”

“如此,就叨擾了。”

“哪裏,本是我們借了你們的光。”

“好了,那,咱們今後就不要再分彼此了,如何?”

“當然,吾所願也。”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牽動了傷口,兩人臉上都顯出了痛苦之色。兩邊的軍醫、護士急忙上前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