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剿匪(6) 華夏書庫 網
李右的算盤又打錯了。我們是鐵定要掃滅潑皮山了。因為我們首先要在鄂豫皖邊立足,這建軍村一帶的小盆地實在是太過局促了。貿然出山攻擊城市也是不智之舉。而就地發展無論西進還是南下,首先都要拔除掉潑皮山這個釘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嗬嗬,是霸道了點兒。沒辦法。
隻是如何對付李右一夥方麵,我們內部有些分歧。嚴學文建議盡量招降這夥山匪,大約在他眼裏這夥人屬於小規模農民起義,反抗壓迫之類的吧。而董大海則堅決主張武力消滅這夥山匪。兩人為此爭執了起來。
我知道,陳浩也是主張消滅這股土匪的。隻是他不便首先表態支持董大海。看來隻有本哥們說話來止住這場爭論了。
“學文呀,李右這夥人和你想象的官逼民反,反抗清廷反動統治的農民起義有很大距離的。你沒有參加審訊俘虜和向山民調查。這夥人對一般人是相當殘忍的,他們大多不是本分善良的農民,而是一些雞鳴狗盜,遊手好閑,欺男霸女,橫行鄉裏的不良之徒,就算有些被裹挾加入土匪的普通百姓,在這個染缸裏時間一長,也會染黑的。
“可是,人也是可以改造的。”嚴學文爭辯道。
“是,也許可以,但是有些卻不可以。或者可以改造的,改造的成本也過於巨大。而且還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我看嚴學文眼裏有些迷茫,於是接著說:“我們不能用思想中設定的概念去套具體的人或事。李右他們以往打劫富戶不僅搶劫財物,而且殺掉被搶者家中老幼,隻留下年輕女子擄上山去。”
“可這是階級鬥爭,是被壓迫者向剝削者的反抗,隻是手段激烈了一些而已。”
“學文,你的心腸怎能如此堅硬?”二十一世紀的我無論如何無法理解他,“尚在繈褓中的嬰兒能有什麽罪惡,也要被摔死?再說那些大戶人家也不一定就是壓迫者。有些還是書香門第,是中華文明的真正傳承者。”
“首長,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嚴學文感到有些詫異,“我聽說李右他們對這附近的山民、獵戶是秋毫無犯的呀。這些窮苦山民似乎對李右他們並沒有多少惡感呀。都是土豪劣紳才會害怕他們的。”言下之意竟隱隱有責怪我站錯階級立場之意。
“首先,這些人沒有多少油水,再者這些匪徒也是個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意思。這窩邊草對掩蔽兔子的巢穴很有好處。風吹草動,兔子知。他們下山劫掠過往行人時就沒有那麽客氣了。有財貨者,都是財盡人亡,年輕一些的女子一律擄上山去。無財貨者,青壯年則被強擄上山入夥。”
“這……”
“有件事,我專門分別問了好幾個俘虜和山民。“見嚴學文語塞,我接著說道,”兩年前,就在咱們建軍村北麵山口8華裏外,有個叫鯰魚嘴的村莊,被李右一夥屠了村。全村七、八十戶人家,隻剩下些年輕的女人被擄上了潑皮山。其他人全部被屠殺,財物被洗劫一空,最後一把火把村莊燒成了白地。這種暴行和日本鬼子有的一比了。而且是對自己的同胞下此毒手,真是禽獸不如了。原因就是因為山上一個小頭目和此村中的幾個潑皮無賴是朋友,下山去看朋友,強搶村民的鵝鴨下酒不說,酒後還當街強奸人家的黃花閨女,結果被憤怒的村民打死。幾個潑皮]逃上了潑皮山。潑皮山二當家的率匪徒在一個`夜晚由那些無賴帶路血洗了這個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