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當時的那場夢,樊慈安還是膽戰心驚的,她緩緩起身,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現代的衣服,頂著原本的麵容。

也就是說她的這部故事裏,很可能會突兀的出現一個新人物,她不敢相信,人家穿書都是魂穿怎麽就她是身穿。

不過現在樊慈安也管不了那麽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拍去身上的灰塵,在林間探索,觀察著這個世界的形態,她發現來到這裏之後,自身就由內而外的產生一種親和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本來就屬於這裏。

樊慈安撫過麵前的樹木,她總感覺自己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內心,那是一種屬於自然的純潔氣息,好聞極了。

這時,不知道從哪傳來了血腥味,而且味道極其濃鬱,似乎受了重傷。

於是,樊慈安朝某一個位置趕去,隨著味道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了那是誰。

此時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熟悉的人臉——夏知予,不過現在的他卻沒了以往的溫柔,眼中滿是冷漠和狠厲。

“你是誰!”夏知予同時,將一把錐形暗器抵在她的脖頸旁,繼續詢問,“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一幕和樊慈安的夢境居然分毫不差。

樊慈安知道這些後又不傻,自然不能用之前在夢裏的那句話,於是他起身淡定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神情冷漠地看向失去記憶的夏知予。

她就知道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所以才提前在夏知予那裏尋來了庇護。

不過比起使用夏知予的能力,她更希望靠自己好取勝。

“如果我說我是你的妻子,你信嗎?”樊慈安脫口而出。

兩秒後……

夏知予捂住了臉,麵露疑惑:“什麽東西。”

樊慈安還是第一次見夏知予這樣的表情,不過他也不會大意,知道對方沒那麽好糊弄。

要是什麽人一說是他妻子,他就信,那豈不是亂套了。

“既然你不好好說那還是去死吧!”夏知予說著就要上前給樊慈安一個痛快的。

可他剛剛要觸碰對方時,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阻攔了。

那是屬於夏知予自己的力量。

“怎麽會這樣,你身體裏為什麽會有屬於我的力量!”

夏知予做出一個戰鬥的姿勢,生怕樊慈安身上有什麽他戰勝不了的東西,或者有什麽可以複製魔法的神器。

“那是屬於你的力量啊,屬於你史萊姆的心髒!”

“你不是要我證明嗎?這就是證明,那顆屬於你的心髒,那是可以聯通兩人媒介的東西。”

樊慈安太想證明自己了,於是迅速抱住沒有反應過來的夏知予,她將其壓在身下,將嘴遞到對方的麵前,隨後一口吻了下去。

感受到嘴邊傳來的溫熱觸感,夏知予立即感受到對方身體裏有一顆不該存在的心。

心是怪物最重要的東西,隻有怪物心甘情願將心獻給愛人,那顆屬於怪物的心才會如此平靜,守護主人。

感受到自己的東西在另一具身體裏,他覺得非常古怪,也不知道是怎麽被對方拿走的,他明明記得自己什麽也沒幹。

“你怎麽會有我的心?”夏知予問,他很好奇自己的心是怎麽離家出走的。

樊慈安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心大,失憶兩次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奇奇怪怪的。

“當然是你自己給我的啊,我說了,我是你的妻子,隻是你竟敢忘了我!”樊慈安站起來,抓過夏知予的肩膀,湊到對方耳邊,語氣中點著慍怒和失望。

見樊慈安如此不開心,他的內心居然感受到了難過,他想要眼前的女人開心。

“如果我真的曾與你在一起過,那麽我就一定會記起你。”

夏知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慰了她,那一句話不像安撫更像是一種承諾。

她要相信,夏知予會帶著記憶回來的。

而她要做的是幫助夏知予尋找防止時空破裂的辦法。

“那就借你吉言了。”樊慈安笑著回道。

她想了想總覺得現在夏知予失憶了,她還跟著就感覺怪怪是,像變態,還不如去單獨尋找辦法,等辦法找到了一切自然不攻自破,說不定還能找到我遺失記憶的辦法。

這麽想著,他也打算這麽做,於是正當她準了繼續前進的時候,樊慈安卻被夏知予攔了下來。

“怎麽了?”樊慈安有點不解。

“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妻子,不就應該跟我離開嗎?怎麽想自己回去?”夏知予一臉認真。

看著這樣的夏知予,樊慈安覺得對方別有一番風味。

“你說得對,那麽現在我就待在你身邊咯。”樊慈安知道,按照夏知予的性格,那就是嘴硬心軟,更何況自己現在身體裏還有對方的心髒,怎麽看來都是她有理。

夏知予肯定也很想知道真相,他也是個警惕的人,不會把軟肋交給陌生人。

所以現在的樊慈安對他來說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既然不能殺了她,那讓她跟著自己也好過被別人抓去,這殘酷的魔法世界對她一個不會魔法的少女來說可是很不友好的。

“你穿的好奇怪,先隨我去換個衣服吧,等哪天我想起來了,你就可以走了。”夏知予實在看不慣樊慈安的著裝,他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裝扮,但不得不說,還挺好看的。

現在的樊慈安身著紅色短裙,因為來時快入秋了,所以還搭配了一件薄外套,好在她寫的背景是架空魔法世界,所以對衣著要求不高,所以她露胳膊露腿也沒關係。

但在這個世界,人們都是穿的建模一般的衣著,比較與眾不同,因為是架空所以與現實無關。

夏知予領著樊慈安來到一處人類小鎮,這裏的裝修都古歐式的風格,比較華麗莊重,似乎是很繁華的小鎮,人們的衣著也大多華麗優雅,不是那種普通百姓的模樣。

樊慈安就這樣走在大街上,也不管旁人朝她看去的怪異目光,她的人生宗旨就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所以她一點也不帶怕的,就這樣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玩得不亦樂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雖然這些都是她構思出來的,但是文字和親眼所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到最後,果然有人比她尷尬,那就是夏知予。

他實在受不了那些目光,一把將樊慈安抓過來,拎著衣襟朝客棧走去。

“喂喂喂,你幹嘛,放開我!”樊慈安想掙脫,但她根本不是夏知予的對手,而且因為不認識她,導致夏知予根本不想靠樊慈安太近,即使是拎著也是保持了一點距離。

樊慈安即使表麵不樂意,但心裏其實樂開了花,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這是個好男人啊,在沒有女友的情況下不與其他女人觸碰,這是好事啊!

雖然每次這種事都是發生在本人身上。

還記得上一次發生這種情況還是她化名夏安安的時候。

說到底,夏知予身邊所有的女人,其實都是她自己,而且她還樂不思蜀的每次假裝自己是自己的情敵,在夏知予不靠近自己的時候沾沾自喜。

她這個人啊,還是有點毛病在身上的。

“要想活著就別動,雖然我不能殺了你,但傷你還是可以的,到時候沾血了別怪我。”夏知予冷冷道。

“哼,渣男,曾經加人家小甜甜,現在失憶了就要人家死,忒!”樊慈安依舊瘋狂作死,她想知道夏知予能忍她到什麽地步。

但夏知予壓根不搭理她,而是買了兩間房後,將她拽上樓丟進去,全程一氣嗬成,沒帶半點猶豫。

“別貧嘴,在我想起來之前,別惹我,我去給你買衣服,你老實待在,把你自己整理幹淨!”

說完這些,夏知予頭也不回地走了。

見夏知予這麽無情,樊慈安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想,不愧是我的男人,就是有忍耐力,我喜歡。

直到夏知予離開,她才回過神來,轉身來到浴桶,她確實太髒了,不知道在那林子裏呆了多久,身上很多灰塵,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她躺倒到浴缸裏,感受著泡澡的舒爽,不知不覺居然半眯了過去。

這個房間還算華麗,設施那些也應有盡有,雖然是架空古歐洲,但某些東西也和現代差不多。

躺著躺著,樊慈安感覺自己身上湧動著一股她從未擁有過力量,那力量溫暖而又強勁,這是水的力量。

流水繞在她身上,將她攬到搬空,一點一點的擠進她的身體裏,水元素似乎很喜歡她的身體,繞著她久久不願離開,直到夏知予回來,它們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而樊慈安也終於蘇醒了過來,她隻當剛剛的那一切隻是一場夢,沒有太在意。

“衣服給你放在門外了,你一會兒出來穿,我走了,到隔壁等你。”說完這些,夏知予將衣服放下,離開了房間。

樊慈安揉了揉腦袋,愣愣的看著那道離去的身影,心中思緒萬千。

什麽時候你才能想起我呢?

樊慈安心裏其實是很難過的,畢竟獨自守著記憶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如果有些事隻有她一個人記得,那還有什麽意義。

不過……

慈安走出去,在房間裏看見了放在桌麵上的衣服,那是紅色的裙子,很漂亮,就像她一樣。

雖然樊慈安喜歡粉色,但是她真的很愛紅色,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喜歡是不管多少次再見都會喜歡但愛是多少次再見都會心動。

她的一生有太多悲傷,所以她愛上了紅色,那妖豔的顏色仿佛她生命裏的一團火,她一生都在朝著那團火追逐著,也許永遠也追不上,但這是她活著的意義。

也是她這個人的內心世界,對這世間的熱愛與憧憬。

樊慈安換上衣服,隨手紮了一下頭發就去找夏知予。

她不知道夏知予找她做什麽,但她猜可能是問一些有趣的事。

果然,一進門,夏知予問她第一句話就是。

“我們誰先喜歡的誰?”

樊慈安沒想到,夏知予居然還會在乎這個,真是有意思。

“當然是你啊。”樊慈安坐到夏知予對麵,嬉皮笑臉的。

夏知予越看越覺得自己不可能喜歡這麽傻的姑娘,但那顆心髒不會騙妖。

“那我為何喜歡你?”夏知予繼續問,眼中透露著真誠。

樊慈安被這舉動整笑了,她不明白,夏知予是怎麽用這麽正經的臉問出這麽沙雕的問題。

“可能因為我長得好看?畢竟我很有魅力,你覺得呢?”

樊慈安胡亂說了起來,反正夏知予也不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麽,瞎說就可以了。

她哪裏知道夏知予喜歡自己什麽,這是可以用語言說出來的嗎?

夏知予:“……”

他盯了樊慈安一會兒,長得確實不錯,但也不至於一見鍾情吧。

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見鍾情對方兩次了,一次是失憶的時候,一次是恢複記憶的時候,而現在的他沒有一見鍾情也是時間的問題。

“你沒騙我吧?”夏知予明顯覺得樊慈安的回答很扯淡。

“哪有!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樊慈安湊近對方,想讓夏知予看自己。

夏知予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將她推了推道:“好,知道了,下一個。”

被推的樊慈安:“……”

嗬狗男人,不愛了。

“我為什麽會將心髒給你?真的隻是因為愛你嗎?”夏知予很了解自己,如果不是有原因,不會輕易將性命交付給別人。

“這事你最清楚好嗎?如果不是這顆心,我已經被你殺死了好嗎?好意思問!”

聽到這,夏知予瞬間明白了過來,肯定是那個時候的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傷害樊慈安,所以才給了對方自己的心。

這是另一個自己在警告他,別傷害這個女人。

夏知予看了看樊慈安,突然湧出了幾分好奇心,他要留著這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有什麽本事將自己迷的神魂顛倒,連心髒這種東西都能給得出去,好在樊慈安也是真的喜歡自己,要是對方有什麽企圖,他早就讓對方死了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