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現在的你沒眼力見吧。”樊慈安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這樣的夏知予實在是缺心眼。

夏知予嗤笑了一聲,也不作答,這可給一旁被忽略的麥瑞華給氣瘋了。

他還在這準備打架呢,結果他的對手在幹嘛?打情罵俏!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

“你們別欺人太甚!”麥瑞華瞬間奉獻了自己的身體,讓惡魔利用他來打敗夏知予。

這也是他與惡魔的交易,不管夏知予能不能被成功殺死,他都會被惡魔吞噬。

不過麥瑞華並不在意,他本來就沒打算活著,他想用死亡證明自己的價值。

真是個瘋子,樊慈安心想,不過這也是麥瑞華這個人物的獨特魅力,這也是大部分普通人類的影子。

樊慈安也不怕,就在一旁觀戰,馬上就要親眼看見夏知予戰鬥,她還挺興奮的。

夏知予也做出了備戰姿勢,眼前這個惡魔不比那些小惡魔,他很強大,不知道麥瑞華從哪找來的這樣厲害的惡魔,在他的族群裏應該也是王者級別了吧。

樊慈安一時間居然有點擔心夏知予。

占據麥瑞華身體後,那雙原本漆黑的眼眸瞬間變得猩紅,他粗狂地大笑著,手中提著一把彎刀,眼神卻望向樊慈安,那模樣似乎想將樊慈安砍死。

“我去,你不會想殺我吧。”這麽想著,樊慈安的身體就先動了起來,她嚇得跑到夏知予麵前,她現在可還不能死。

“別逃了,你逃不出我的地盤,從現在開始你就會成為我的新契約對象,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死一次。”

惡魔手持彎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樊慈安身後,將刀抵在樊慈安的背上,隻要輕輕用力,就會撕裂皮膚,承受死亡。

“哎哎哎?不是,你不應該殺夏知予,為什麽要搞我啊,你的目標不是我吧,我就是普通人,就是廢柴,你咋看上我了,我那麽有魅力嗎?”

這種時候,也就樊慈安還能快快樂樂地開玩笑了。

惡魔本以為趁夏知予不注意控製這個沒用的女人就能贏得簡單,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根本不害怕,還特別囂張,讓他很想殺死卻又不能殺死樊慈安,這種感情也太難受了。

樊慈安似乎還想繼續說,但很快惡魔因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閉嘴!”

樊慈安這才冷靜下來,大家都以為她是被嚇成這樣說,隻有她知道這個惡魔是不會傷害她的。

因為眼前這個惡魔她認識,原著中他為了國民被迫成為君王的惡魔,名叫傑西·尤納。

在他剛剛露臉的時候樊慈安就認出了這個強大的惡魔,因為隻有尤納才能擁有那樣深邃的眼睛,以及眼角的疤痕,那是他的身份象征。

不過在原著中,這位尤納早在王族爭權戰爭中死去了,怎麽會突然出現還成為麥瑞華的契約惡魔,真是奇怪。

樊慈安覺得這已經不能按照她寫過的劇情來了,這就是個真實的世界,他們正在經曆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隻活在樊慈安的字裏行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她是否也能擁有一段傳奇的經曆呢?不為別人,不為任務隻為自己,拋棄那個世界,開啟新的人生。

“放開她!”夏知予轉過身,冷冷的看向尤納。

“我要是不放呢?”尤納這麽說著,還拿刀戳進了樊慈安的身體裏。

“斯~”還真疼啊。

樊慈安握緊雙手,此刻的她根本沒辦法與惡魔抗衡,現在的她還真是弱小。

“那就別怪我了!”夏知予的速度極快,他不知何時閃到尤納身邊,在對方愣神之際,一掌將其震開,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他攬過樊慈安的腰,將她放置一旁,“躲好,別離開這。”

隨後,他上前與惡魔尤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一妖一魔在空中奮力廝殺,能與夏知予打得有來有回的人並不多,尤納很強,這樣的實力居然會死在權利爭奪中,看來這裏麵還有什麽劇情之外的事情發生。

樊慈安思考著,突然她感覺到頭暈目眩,隨後暈倒在了原地。

她又開始做夢了,但這一次她沒有夢見任何人,而是夢見了一片海,一望無際的大海,在翻湧著,蔚藍的海麵上倒映著光束,美麗而耀眼。

它們環繞在樊慈安周身,最終全部撲進她的體內,化作一陣氣息,又消失不見。

樊慈安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她能感覺到身體裏擁有了一種力量,那力量在她身體裏遊**著,非常溫暖的力量。

這時,樊慈安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第一次真正在夢裏擁有自己的意識。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命運。

她看見有一個同她相似的麵容,端坐在她的身邊,那人長著銀白色的長發,眼裏盡顯神性的冰冷,但躺在她懷裏是樊慈安卻覺得那懷抱格外溫暖。

“這裏是哪裏?”樊慈安拯救地看著眼前的人,“你……又是誰?”

“我是你,既定的命運,我是你,你也是我。”那人的聲音仿佛百靈鳥一般空靈,漂亮的白色睫毛微微晃動著,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你叫什麽名字?”樊慈安問。

“我叫……不,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這個問題隻有你能幫我找到答案,回去吧,回去接受你的命運,總有一日,我們還會再見麵,到那時,希望你不要忘記真正的自己。”

樊慈安看著眼前的女人在自己麵前逐漸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見。

等她再次醒來,就看見尤納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對付怪物的專屬器物“驅妖針”。

這種針是由上百萬魔法師的精血製作而成,還包含了上千鐵器,由玄火煉化而成,世間僅此一件,這種東西雖然不能讓夏知予死亡,卻也能去了他半條性命,這也是防止夏知予太無敵了,所以特意設定的一樣壓製他的武器。

不過這種武器原本在男主手中,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惡魔手中。

樊慈安來不及多想,她覺得夏知予剛剛受傷就是被這玩意滑倒了,要是真刺入身體,那後果不堪設想,她不允許有人傷害夏知予。

“你……給我住手!”樊慈安是最清楚這個東西的人,她沒想到剛剛清醒就看到這種東西要刺向夏知予,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夏知予!

下一刻,她身體裏突然湧出一陣水浪,波光粼粼的水衝向惡魔的方向,將那致命的針環繞其中,樊慈安突然爆發了很強大的力量,一時間竟然有些控製不住了,她散發出來是水魔法席卷而去,尤納一時間居然無力阻止,可能是被夏知予打得太狠了,而麥瑞華的身體又不足以讓他支撐太久,竟真被樊慈安擊退了出去。

“你覺醒了?”夏知予吃驚了看向樊慈安,一般人類覺醒力量都是五歲之前,而且都是從魔法學徒開始學起,而樊慈安在二十多歲覺醒不說,一覺醒就成為了大魔導士的級別,這在人類世界可是天才中的天才,比伊辛還要厲害。

“我這是……”樊慈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居然覺醒了水魔法,而且還那麽厲害,這在她的設定中絕無僅有。

“看了我看上是人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不過你是在我受危險的時候發生的覺醒,原來我對你……”如此重要。

後麵那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心中有別人,他不想傷害樊慈安,以及她的感情。

強大如夏知予的他如今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沒關係。”樊慈安走上前,溫柔地撫摸夏知予的發絲,無奈道,“我隻要你平安,這叫足夠了,你不用因為我的感情而有壓力,因為我本就為你而來。”

為了拯救你,拯救這個世界而來。

所以,不要為我難過,不要為我苦惱,就做自由自在的你,那就足夠了。

“謝謝。”夏知予低下頭,他沒想到樊慈安居然還有這麽溫柔的一麵,讓他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好了,不說這些,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麽處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類吧。”樊慈安指了指暈倒的麥瑞華,眼中滿是輕蔑。

“讓他去死吧,反正惡魔已經逃走,他也活不了多久。”

夏知予這麽說著,隻是一抬手,就讓麥瑞華死去,沒有半點生機可言,而他的魂魄也會獻祭給某個惡魔,他連轉世的能力都沒有了。

“夏知予,接下來你準備去哪?”樊慈安問。

“不知道,可能會去精靈族一趟吧,但比起去見那個人,我更想回到我的家——凡撒林。”

凡撒林,怪物的巢穴,真正的地獄。

在夏知予心裏,任何地方都比不過那個地獄一般的囚牢,因為隻有在那裏,他才能感受到自己鮮活的存在著。

“那你要去嗎?那個凡撒林。”樊慈安知道那個地方對夏知予的意義,她也以為對方會選擇回去。

可夏知予並沒有。

“不,我們去精靈族,那個地方不適合你,那會讓你感到不適。”夏知予回應道。

他其實也開始為樊慈安著想了,那樣的地方怎麽可能適合人類生存,所以還是去精靈族為好。

“為何?你不是更喜歡凡撒林嗎?”樊慈安不解,不過能去精靈族也好,她想看看伊辛是不是同她一起穿越了,會不會和夏知予一樣沒有記憶。

要是有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別問,跟著就行了。”夏知予揉了一把樊慈安的頭後,也不解釋,抱上人就飛走了。

看著麵前這個與曾經截然不同的人,樊慈安心裏突然有些惘然。

“願意和我講講嗎?你心裏的那個人。”

似乎每個現任都很喜歡問戀人的前任,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嫉妒。

因為有愛,所以才會嫉妒,占有,吃醋和不安。

害怕是一對情侶必然經曆是過程,害怕對方不愛自己,也是每個情侶的心中所念。

而現在,樊慈安也體會到了這一點,這是因為她徹底愛上了夏知予嗎?

樊慈安心裏想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太妙啊。

“你要是想聽也不是不可能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同別人說過她的故事了。”夏知予單是說了這一句,樊慈安便感到渾身不舒服,但她還是願意去傾聽,就當是看另一對戀人的故事。

“說說看吧,我覺得那一定是一位很漂亮的人。”

夏知予看著樊慈安的臉,見她很平靜,沒有一點其他心思也願意沉浸下來,與她講自己的故事。

“我和她最初的相遇隻是一個偶然,那時候的她是神,而我隻是個惡心的史萊姆怪物。”

神和史萊姆的故事,還挺有破碎感,畢竟高高在上的神怎麽會看上卑微如塵埃的史萊姆呢?

看來這注定是一場岌岌可危的暗戀。

樊慈安心想。

“神啊,那後來呢?”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被那驚豔的美貌所吸引,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美麗的人,她是那樣聖潔初見她時,她為我趕走了霸淩我的人。”

“那時候的凡撒林太冷,但她的出現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溫暖了起來,初見那時,便是一眼萬年。”

“後來再次遇見她時,我已成為了怪物之王,並成功成為了神的護衛,守護她就成為了我的責任,可後來她還是離我而去了,她突然就消失了,平白無故的就那樣消失了,我找了她好久好久,依然沒能尋到她半點蹤跡,直至現在,依然音訊全無。”

樊慈安聽到這有些拯救,她本以為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沒想到不僅是暗戀,還就隻見過幾次麵,有過短暫的交流而已,就這樣夏知予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一位神。

“你對她是一見鍾情嗎?”樊慈安覺得很像。

“也許吧,那樣的人,我的從不曾奢望能與她並肩而立,隻願可以護在她身側,便足矣。”夏知予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知道在回憶哪位故人。

樊慈安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自己男朋友為其他女人愛得肝腸寸斷,其他要說難受也該是她才對,但不知為何聽到夏知予這麽難過,莫名就想抱住他,給他安慰。

可樊慈安還是忍住了,她並沒有那麽做,隻是安安靜靜地當她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