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姑娘
經過一陣劇烈的咳嗽,骨頭終於緩和了過來,坐起來又嘔吐了片刻,用河水洗了把臉迷迷糊糊問道:“俺這是咋了,你們都瞅啥呢?”
見到他平安無事,我心中十分激動,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我的兄弟,運氣一定不會那麽差!哈哈哈!……”
光頭也跟著笑了笑,隨即糾正道:“這次功勞最大的還得是咱們大朗姆,如果沒有它……哎?朗姆呢,剛才還在這麽,怎麽一轉眼功夫就沒了?”
幾個人站起來左右尋找,一眼就看到朗姆側躺在不遠的幹草之上,身上潔白的絨毛有不少地方都掛上了‘紅色線條’。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我才發現,或許是因為朗姆將骨頭護在了身下,所以它身上的傷口遠比骨頭要多,甚至有不少地方的絨毛都直接被石塊蹭掉,露出了粉紅的皮肉!
帶著體重接近一百公斤的骨頭從幾十米的深坑裏遊上來消耗了朗姆太多體力,此時側躺在草地上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閉著眼睛大口喘著粗氣。
坐在地上回憶了片刻,骨頭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走到近前坐在朗姆身邊輕輕撫摸著那些傷口,不知不覺紅了眼圈。見到朗姆這番模樣,我也十分心疼,將幾個人背包裏的消炎藥全都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給它敷在傷口上。朗姆也知道我們是在給它治病,‘嗚嗚’叫了兩聲以示感謝。
為了遷就朗姆。我們在原地一直休息到下午五點,骨頭更是將自己的外套都脫下來蓋在了朗姆身上。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朗姆休息的差不對站起來對著我們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催促著趕緊上路。
原本我們的計劃是上午下到這處深溝查看情況,中午出來稍作休息,然後下午去樸大伯所指的那片密林。但因為朗姆的問題,所以占用了下午的時間,此時夜幕將至不得不重新再做安排。
綜合了前後的路程之後,我們發現如果原路返回去樸大伯家,前前後後大概需要接近四個小時的時間。而按照額爾木山旅遊地圖上的標示來看。如果翻過這座山到達第二目的地那片密林,除了道路難走一些之外。最多三個小時就能到達。考慮到浪費掉的時間和經曆,四人決定選擇後者,直接翻山而過,爭取天黑之前去到那片密林邊緣安營紮寨。然後等第二天一早直接進去搜尋。
下午四點以後氣溫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此時更是越發嚴寒。光頭冷琦我們三個相對來說還好一些,隻是感到有些寒意。但全身濕透了的骨頭卻沒那麽好受,進了水的棉質外套已經完全結冰,變成了一副冰凍盔甲。穿在身上不但不能保暖,反而還會更加寒冷。
不過幸好我和光頭禦寒設施做的還不錯,裏邊套了不少衣服,兩人硬是重新湊出了裏外一身衣服分給骨頭。雖然骨頭雄壯的體格穿上我們的衣服不是袖子短就是領子低,但也總好過那一身‘冰頂盔甲’。
因為額爾木山脈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已經被人為改造過。所以翻山越嶺的道路比
傻丫頭的競爭,不怕累吧
我們想象中的要更加好走。預計三個小時,真正走起來其實隻用了兩個小時多一點。一路上經過了不少旅遊景點,有許多額爾木山特有的植物和建築。看的我總忍不住伸手去摸相機。
雖然之前誰都沒有來過這裏,但是接著餘暉放眼望去,那唯一的一片密林並不難找。按照計劃,四個人來到那片密林邊緣,找了塊幹淨的地方準備點起一堆篝火搭個簡易帳篷就地宿營。
但是就在我們相互分工準備開始行動的時候,光頭卻眯起眼睛看了看遠方:“兄弟們。十二點鍾方向,過來美女。這麽晚還沒回去。估計八成是迷了路了,咱們要不要過去助人為樂?”
我轉身看去,果然發現在那片密林相對著的方向,有一個身著樸素的花衣女子正款款向我們走來,身上還背著一個粉色的帆布斜挎包,臉上帶著一頂與衣服極為配套的花色帽子,帽簷下垂著麵紗。從身影上來看,年齡大約在二十多歲左右。
我看著一臉色相的光頭撇了撇嘴:“助人為樂這種事我不常幹,要去你去吧,別打壞主意,要不然以後怎麽跟白大姐交代。”
光頭正了正滿是泥點的衣服,一本正經道:“瞧你說的,禿爺是那種愛打壞主意的人麽。咱這完全是本著一顆純潔的善心去主人為樂,佛語還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呐……”說著話屁顛屁顛就迎了上去。
骨頭冷琦我們三個坐在地上遠遠的看著,我一邊從背包裏掏吃的一邊笑道:“看著吧,這大禿頭迎過去肯定先假裝的紳士的問問人家姑娘是不是迷路,然後彎腰一抬手,邀請人家過來跟咱們‘共進晚餐’……”
我這邊講解著,光頭那邊已經開始實行。正如我所說,他湊到近前大嘴一咧說了幾句什麽。那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見到光頭那顆禿禿的大腦袋也有些害怕,竟然沒敢理會,反而還往遠處走了幾步,看的我們哈哈大笑。
光頭追過去一同解釋,說了幾句話聽的女子微微點頭。我清了清嗓子:“看著吧,這回又該‘耗子上花轎,裝紳士’了。”
話音剛落,就見光頭與那女子又交談了幾句,隨即轉身快速往回走。骨頭瞪大眼睛看了看:“不對啊,禿子也沒伸手請姑娘過來,咋還又把人家給扔下了?”我心裏也覺著奇怪,等他走回來之後調侃著問道:“吆喝,禿爺今天這是什麽情況,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有自製力了,看來白大姐在你心中的分量重量很呐。”
光頭卻好像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表情十分嚴肅,直接拎起了地上的背包輕聲說了句:“拿上東西,快走!”隨後轉身就要離開。
我連忙將他拉住:“怎麽了,慌慌張張的,那姑娘就是長得再醜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光頭微微點頭,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道:“跟醜不醜沒關係,那姑娘長的跟地下河道壁畫裏彈琴的女子一模一樣!多半有問題!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