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地宮(二)

聽到丁伯如此解釋,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因為緊張所以看花了眼睛。但此時那個白色的影子就佇立在窗口二毛的背後,五雙眼睛看的一清二楚,一個人眼花總不可能五個人全都眼花。直到此時丁伯才開始為自己徒弟的安慰擔憂,用力打著手勢讓二毛回來。

但因為我們的強光手電都直直照在窗口,所以二毛幾乎看不清我們的動作,自然也無法看到手勢,依然傻乎乎的站在窗口揮手。這種詭異的事情光頭見過不少,恐懼隻是在心裏一閃而過,反應過來之後迅速招呼著大家夥趕緊進去救人。無論那東西再怎麽厲害,人多陽氣大應該也能壓倒幾分。

就在一行人快步走進樓閣門口的時候,卻碰到了迎麵準備出來的大毛。大毛見到我們也是一愣,支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丁伯惱火的掄起拐杖打在他的身上,怒稱嗬斥:“你個惱人的雜碎!我讓你們一起上去,你把二毛自己推上去幹啥!趕緊滾上去把二毛帶下來!”

見到丁伯發火了,大毛也不敢怠慢,立刻轉身小跑了衝到了樓上。樓閣內部采用的雙排樓梯,即左右兩個入口,拐彎之後都能通到二樓。為了防止這兄弟倆都出現意外,我們也跟在大毛的身後快步來到二樓。二樓的空間並不是很大,房間內有一個一張桌子和四個座椅,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當幾人慌慌張張衝上去救人的時候,卻看到二毛依舊站在窗口呆呆的揮手,原本在他身後的白色影子已經消失不見。我微微鬆了口氣,想要坐在座椅上休息休息,誰知一摸之下才發下眼前的桌子和座椅其實全部都是用紙做出來的,十分清脆。輕輕一碰就裂開了一大片。

丁伯上來之後直奔站在窗口的二毛,但是還沒等走到近前卻又猛然停住了腳步,隨後也攔住了正欲過去的大毛,轉身打量了我們一眼,隨後微微動了動嘴唇:“幾位且慢,這回恐怕是遇到降頭了!”說罷抬手指了指二毛臉上的亮光。

在丁伯的指引之下。我才猛然反應過來,此時幾個人已經全部來到了二樓。既然樓下已經沒有了人,那二毛臉上的手電光又來自何方?

光頭左右看了看,接著做了個關掉手電的手勢,隨即幾個人都相繼關掉了自己的手電。出乎意料,沒有了手電光,周圍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而是依然存在亮光,那亮光的來源正是窗外!

強行壓製著緊張的心情。我們慢慢走到二毛旁邊探頭往窗外看去,頓時被一個明亮的光點晃的睜不開眼睛,這種光照的亮度和顏色正是我們使用的強光手電的光照。我看的心驚肉跳,連忙轉身再一次進行確定,當然結果不會變。此時七個人全部站在房間之內,那道來自樓下的光芒徹底變成了一個謎!

七個人大眼瞪小眼呆呆的看了幾分鍾,最後光頭重新擰亮手電招呼大夥趕緊離開。等幾人離開閣樓從一樓的門口出來的時候,那道原本明亮的光芒又突然消失。沒有任何異常。我的頭皮依舊在微微發麻,糾結了幾秒鍾最後還是忍不住重新將手電照向了二樓的窗子。

這一次窗戶裏沒有白色的影子。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揮著手的二毛!

看了看身旁的二毛又看了看那窗子裏的二毛,眾人立刻躲閃開來,目光警惕的在兩個二毛之間徘徊尋找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活人。地上的二毛看到了窗子裏的二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呆呆的看著遠處的丁伯問道:“師傅,那窗子裏頭……咋還有一個俺?”

另一頭的大毛已經將鐵鍬握在手中,緊張的問道:“老二。俺問你,你的私房錢都藏在哪了?”二毛看了看旁邊的丁伯,眉頭微皺:“大哥,你不是說放在師傅的鞋墊子裏麽,咋的。忘記了?”聽到這話,大毛立刻收起了鐵鍬,微微鬆了口氣:“這個是真的二毛,不會有錯。”

就在眾人說話走神的空當,再看那樓上的窗子裏已經空無一物,白影和那個詭異的假二毛完全不知所蹤。丁伯目光在兄弟倆身上徘徊一遍,隨即扶著拐杖把自己左腳的老北京布鞋脫了下來,扯出鞋墊子頓時幾張百元大鈔也一並被帶了出來。大毛哭喪著臉在旁邊看著:“師傅……老二的錢在右腳,左腳那個……那個是俺的……”

丁伯白了兄弟二人一眼,隨即將兩隻鞋裏的錢都拿出來塞進了口袋,對我們尷尬的咧了咧嘴角:“不好意思,讓幾位見笑了,見笑了……”光頭擺了擺手,也跟著笑了笑:“我說老丁頭,你這大徒弟好歹也是立了功了,多少給人家留點,不然多影響工作情緒。”

丁伯擺了擺手:“光頭兄弟就莫在取笑老夫了,咱們趕緊走吧。”說完瞪了一眼大毛和二毛:“兩個雜碎,不但背著老子藏私房錢,還敢塞到老子身上,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們!趕緊走!”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之後,幾人心裏多少都有些膽寒。但此時已近進入了城池幾乎中間的位置,沒有必要再打退堂鼓,隻好咬咬牙硬著頭皮探索完最後的地方好早些出去。但我們低估了這個地下洞穴和城池的大小,認為已經走了二分之一,其實卻隻是九牛一毛。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等光頭反應過來想要原路退回的時候,幾人卻已經在這茫茫樓海之中迷失了方向。周圍的樓閣依舊都是同一個模樣,坑坑窪窪的地麵也沒有留下任何腳印痕跡。雖然有指南針,但是幾人其實在進入這個洞穴之後就已經分不清楚了東南西北,此時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四個方向中做出選擇。

蹲在地上回憶了半天,光頭指了指北邊:“咱們好像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幹脆就往北走吧。”丁伯卻看著南邊眉頭緊皺:“我怎麽記著,好像是從南邊過來的……”我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因為在我的感知裏,其實認為之前的來路應該在東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