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活人、兩具屍體，呆在一個捕獸洞裏。死人麵無表情，活人對視而坐，這個場景幾乎沒人能想象出來是怎麽樣的。因為你要是在場，一定會以為他們都死了，因為活著的三個人不說話，不動彈。
仇天鵬抬頭看了看天空，道：“原來現在都這麽晚了，現在的夕陽應該很美吧？”仇天鵬看著天空的晚霞。玲玲道：“你很喜歡看夕陽嗎？”仇天鵬點了點頭，玲玲道：“其實我也喜歡看夕陽，因為那時候就是它最美的時刻，但是也是它即將消失的時刻，所以格外美麗。”其他笑了笑，道：“沒想到你也喜歡看夕陽？看來你也經常看，要不不可能說出這一番話來的。”玲玲道：“其實人也是一樣的。”說著開始朗誦起了白居易的《暮江吟》：“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仇天鵬笑了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才女呀。”說著也朗誦起了李商隱的《樂遊原》：“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玲玲道：“八十毋勞論廢興，長征接力有來人。導師創業垂千古，儕輩跟隨愧望塵。億萬愚公齊破立，五洲權霸共沉淪。老夫喜作黃昏頌，滿目青山夕照明。”仇天鵬對道：“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玲玲接著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仇天鵬接著道：“雨過一蟬噪，飄蕭鬆桂秋。青苔滿階砌，白鳥故遲留。暮靄生深樹，斜陽下小樓。誰知竹西路，歌吹是揚州。”玲玲接著道：“崢嶸赤雲西，日腳下平地。柴門鳥雀噪，歸客千裏至。妻孥怪我在，驚定還拭淚。世亂遭飄**，生還偶然遂！鄰人滿牆頭，感歎亦歔欷。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仇天鵬笑道：“晚歲迫偷生，還家少歡趣。嬌兒不離膝，畏我複卻去。憶昔好追涼，故繞池邊樹。蕭蕭北風勁，撫事煎百慮。賴知禾黍收，已覺糟床注。如今足斟酌，且用慰遲暮。”玲玲接著笑道：“群雞正亂叫，客至雞鬥爭。驅雞上樹木，始聞叩柴荊。父老四五人，問我久遠行。手中各有攜，傾榼濁複清。‘莫辭酒味薄，黍地無人耕。兵戈既未息，兒童盡東征。’請為父老歌：艱難愧深情。歌罷仰天歎，四座淚縱橫。”仇天鵬笑道：“江風不定半晴陰，愁對花時盡日吟。孤棹自遲從蹭蹬，亂帆爭疾競浮沉。一身累困懷千載，百口無虞貴萬金。空闊遠看波浪息，楚山安穩過雲岑。”玲玲笑道：“花前灑淚臨寒食，醉裏回頭問夕陽。不管相思人老盡，朝朝容易下西牆。”仇天鵬道：“閶閭城碧鋪秋草，鳥鵲橋紅帶夕陽。”玲玲道：“南憶新安郡，千山帶夕陽。”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對上了。
仇天鵬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道：“我看算了吧，你的確有才，老是說夕陽，我都說煩了。”玲玲想了想，道：“那對一些其他的吧，反正現在也沒事做，就當做打發時間吧。”仇天鵬想了想，道：“好吧，來吧。”說著，念道：“千裏長江皆渡馬，十年養士得何人？”玲玲道：“長江風送客，孤館雨留人。”仇天鵬道：“大堤花月夜，長江春水流。東風正上信，春夜特來遊。”玲玲道：“澹澹長江水，悠悠遠客情。落花相與恨，到地一無聲。”仇天鵬道：“長江悲已滯，萬裏念將歸。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玲玲道：“日暮長江裏，相邀歸渡頭。落花如有意，來去逐船流。”仇天鵬道：“晚來漁父喜，罾重欲收遲。恐有長江使，金錢願贖龜。”玲玲道：“晚泊長江口，寒沙白似霜。年光流不盡，東去水聲長。”仇天鵬道：“大堤花月夜，長江春水流。東風正上信，春夜特來遊。”玲玲道：“策杖馳山驛，逢人問梓州。長江那可到，行客替生愁。”仇天鵬道：“東西是長江，南北是官道。牛羊不戀山，隻戀山中草。”玲玲道：“亭亭孤月照行舟，寂寂長江萬裏流。鄉國不知何處是，雲山漫漫使人愁。”仇天鵬道：“釣台漁父褐為裘，兩兩三三舴艋舟。能縱棹，慣乘流，長江白浪不曾憂。”玲玲道：“與君同病複漂淪，昨夜宣城別故人。明主恩深非歲久，長江還共五溪濱。”仇天鵬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山盡，唯見長江天際流。”玲玲道：“金錢贖得免刀痕，聞道禽魚亦感恩。好去長江千萬裏，不須辛苦上龍門。”仇天鵬道：“八月長江去浪平，片帆一道帶風輕。極目不分天水色，南山南是嶽陽城。”玲玲道：“八月長江萬裏晴，千帆一道帶風輕。盡日不分天水色，洞庭南是嶽陽城。”仇天鵬道：“黃雀銜來已數春，別時留解贈佳人。長江不見魚書至，為遣相思夢入秦。”玲玲道：“長江春水綠堪染，蓮葉出水大如錢。江頭橘樹君自種，那不長係木蘭船。”仇天鵬道：“頻頻子落長江水，夜夜巢邊舊處棲。若是愁腸終不斷，一年添得一聲啼。”玲玲道：“亭亭孤月照行舟，寂寂長江萬裏流。鄉國不知何處是，雲山漫漫使人愁。”仇天鵬道：“疊嶂千重叫恨猿，長江萬裏洗離魂。武昌若有山頭石，為拂蒼苔檢淚痕。”玲玲道：“忽從一宦遠流離，無罪無人子細知。到得長江聞杜宇，想君魂魄也相隨。”仇天鵬道：“不將真性染埃塵，為有煙霞伴此身。帶日長江好歸信，博羅山下碧桃春。”玲玲道：“千裏長江旦暮潮，吳都風俗尚纖腰。周郎若見紅兒貌，料得無心念小喬。”仇天鵬道：“吳台越嶠兩分津，萬萬檣烏簇夜雲。吟盡長江一江月，更無人似謝將軍。”玲玲道：“生為明代苦吟身，死作長江一逐臣。可是當時少知已，不知知己是何人。”仇天鵬道：“曾搜景象恐通神，地下還應有主人。若把長江比湘浦，離騷不合自靈均。”玲玲道：“首出崔嵬占上遊，迥存濃翠向荊州。空聞別有回山力，卻見長江曲尺流。”仇天鵬道：“萬裏長江一帶開，岸邊楊柳幾千栽。錦帆未落西風起，惆悵龍舟去不回。”玲玲道：“線作長江扇作天，靸鞋拋向海東邊。蓬萊信道無多路，隻在譚生拄杖前。”仇天鵬道：“纖手垂鉤對水窗，紅蕖秋色豔長江。既能解佩投交甫，更有明珠乞一雙。”玲玲道：“素魄初圓恨翠娥，繁華濃豔竟如何。南朝
唯有長江水，依舊門前作逝波。”仇天鵬道：“由來秉節世無雙，獨守孤城死不降。何似知機早回首，免教流血滿長江。”玲玲道：“舟子相呼起，長江未五更。幾看星月在，猶帶夢魂行。鳥亂村林迥，人喧水柵橫。蒼茫平野外，漸認遠峰名。”仇天鵬道：“朝來又得東川信，欲取春初發梓州。書報九江聞暫喜，路經三峽想還愁。瀟湘瘴霧加餐飯，灩澦驚波穩泊舟。欲寄兩行迎爾淚，長江不肯向西流。”玲玲道：“離恨如旨酒，古今飲皆醉。隻恐長江水，盡是兒女淚。伊餘非此輩，送人空把臂。他日再相逢，清風動天地。”仇天鵬道：“五載朝天子，三湘逢舊僚。扁舟方輟棹，清論遂終朝。遠樹煙間沒，長江地際搖。帝城馳夢想，歸帆滿風飆。”玲玲道：“憐君洞庭上，白發向人垂。積雨悲幽獨，長江對別離。牛羊歸故道，猿鳥聚寒枝。明發遙相望，雲山不可知。”仇天鵬道：“古台搖落後，秋日望鄉心。野寺人來少，雲峰水隔深。夕陽依舊壘，寒磬滿空林。惆悵南朝事，長江獨至今。”玲玲道：“文姬留此曲，千載一知音。不解胡人語，空留楚客心。聲隨邊草動，意入隴雲深。何事長江上，蕭蕭出塞吟。”仇天鵬道：“望君煙水闊，揮手淚沾巾。飛鳥沒何處，青山空向人。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誰見汀洲上，相思愁白蘋。”玲玲道：“六代帝王國，三吳佳麗城。賢人當重寄，天子借高名。巨海一邊靜，長江萬裏清。應須救趙策，未肯棄侯嬴。”仇天鵬道：“別離楊柳青，樽酒表丹誠。古道攜琴去，深山見峽迎。暖風花繞樹，秋雨草沿城。自此長江內，無因夜犬驚。”玲玲道：“吏散門閣掩，鳥鳴山郡中。遠念長江別，俯覺座隅空。舟泊南池雨，簟卷北樓風。並罷芳樽燕，為愴昨時同。”仇天鵬道：“莫歎都門路，歸無駟馬車。繡衣猶在篋，芸閣已觀書。沃野收紅稻，長江釣白魚。晨餐亦可薦，名利欲何如。”玲玲道：“南京西浦道，四月熟黃梅。湛湛長江去，冥冥細雨來。茅茨疏易濕，雲霧密難開。竟日蛟龍喜，盤渦與岸回。”仇天鵬道：“中司龍節貴，上客虎符新。地控吳襟帶，才高漢縉紳。泛舟應度臘，入境便行春。處處歌來暮，長江建業人。”玲玲道：“岐路窮無極，長江九派分。行人隨旅雁，楚樹入湘雲。久在征南役，何殊薊北勳。離心不可問，歲暮雪紛紛。”仇天鵬道：“北固多陳跡，東山複盛遊。鐃聲發大道，草色引行騶。此地何時有，長江自古流。頻隨公府步，南客寄徐州。”玲玲道：“唱高人不和，此去淚難收。上國經年住，長江滿目流。弈棋知勝偶，射策請焚舟。應是田，玄成許爾遊。”仇天鵬道：“楚縣入青楓，長江一派通。板橋尋謝客，古邑事陶公。片雨收山外，連雲上漢東。陸機猶滯洛，念子望南鴻。”玲玲道：“疏鼓應繁絲，送神歸九疑。蒼龍隨赤鳳，帝子上天時。驟雨歸山疾，長江下日遲。獨憐遊宦子，今夜泊天涯。”仇天鵬道：“萬卷堆床書，學者識其真。萬裏長江水，征夫渡要津。養生非但藥，悟佛不因人。燕石何須辨，逢時即至珍。”玲玲道：“桂林真重德，蓮幕藉殊才。直氣自消瘴，遠心無暫灰。劍棱叢石險，箭激亂流回。莫說雁不到，長江魚盡來。”仇天鵬道：“故國波濤隔，明時心久留。獻書雙闕晚，看月五陵秋。南棹何當返，長江憶共遊。定知釣魚伴，相望在汀州。”
玲玲這時候笑道：“仇大哥，你可真是博學多才呀。”仇天鵬道：“你才是呢，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有一個，不對，是兩個。”玲玲道：“哪兩個？”仇天鵬道：“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的嶽母。”玲玲驚訝道：“什麽？你成親結婚了？”仇天鵬道：“對呀，怎麽了？”玲玲好像有些失望，道：“哦，沒什麽。我們接著來吧。”仇天鵬想了想，道：“隨便你。”說著，念道：“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玲玲道：“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仇天鵬道：“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玲玲道：“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仇天鵬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玲玲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仇天鵬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玲玲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仇天鵬道：“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玲玲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仇天鵬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玲玲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仇天鵬道：“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玲玲道：“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複照青苔上。”仇天鵬道：“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玲玲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仇天鵬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玲玲道：“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仇天鵬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玲玲道：“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仙人垂兩足，桂樹何團團。白兔搗藥成，問言與誰餐。蟾蜍蝕圓影，大明夜已殘。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此淪惑，去去不足觀。憂來其如何，淒愴摧心肝。”仇天鵬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玲玲道：“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仇天鵬道：“眾
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隻有敬亭山。”玲玲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仇天鵬道：“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玲玲道：“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裏，何處得秋霜？”仇天鵬道：“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玲玲道：“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仇天鵬道：“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玲玲道：“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仇天鵬道：“岐王宅裏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玲玲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仇天鵬道：“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玲玲道：“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柢。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仇天鵬道：“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玲玲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仇天鵬道：“鬆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玲玲道：“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仇天鵬道：“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玲玲道：“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禦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仇天鵬道：“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玲玲道：“月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仇天鵬道：“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玲玲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仇天鵬道：“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還有晴。”玲玲道：“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仇天鵬道：“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麵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色，白銀盤裏一青螺。”玲玲道：“九曲黃河萬裏沙，浪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仇天鵬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玲玲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仇天鵬道：“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玲玲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仇天鵬道：“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玲玲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仇天鵬道：“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玲玲道：“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仇天鵬道：“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槲葉落山路，枳花明驛牆。因思杜陵夢，鳧燕滿回塘。”玲玲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仇天鵬道：“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玲玲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仇天鵬道：“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玲玲道：“朝曦迎客豔重岡，晚雨留人入醉鄉。此意自佳君不會，一杯當屬水仙王。（湖上有水仙王廟。）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仇天鵬道：“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萎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玲玲道：“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仇天鵬道：“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玲玲道：“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仇天鵬道：“三萬裏河東入海，五千仞嶽上摩天。遺民淚盡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玲玲道：“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仇天鵬道：“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玲玲道：“晝出耕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仇天鵬道：“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玲玲道：“鬱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餘，山深聞鷓鴣。”仇天鵬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玲玲道：“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仇天鵬道：“吾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玲玲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仇天鵬道：“喇叭，嗩呐，曲兒小，腔兒大。官船來往亂如麻，全仗你抬身價。軍聽了軍愁，民聽了民怕，那裏去辨什麽真共假？眼見的吹翻了這家，吹傷了那家，隻吹的水盡鵝飛罷。”玲玲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仇天鵬道：“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兩人越說越有勁，似乎都忘記了自己還呆在捕獸洞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