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攙著洛艾溪小跑到西苑習洺念屋內,一股緊張地氣氛蜂擁而至,洛艾溪急忙跑到小家夥得床邊,大手拉小手,“軒軒,堅持住!你一定要活著,聽額娘的話,一定要等阿瑪回來……”
雖說沐銘軒不是洛艾溪親生,但是她對他的愛,別人都是看在眼底的,洛艾溪及其喜歡小孩子,尤其是軒軒和小塵,簡直是她的心頭寶,別人哪能傷害呢,上帝也不可以。
習洺念抓著李太醫的手袖,神態激動,淚早已掛在臉上,“太醫,一定要救孩子,求你了……”
小軒軒才到人世不到兩個月,為何老天爺那麽狠心,讓我這當娘的還沒有好好愛他,怎能收回呢?
李太醫神態無奈,淡定地搖頭,“側福晉,不是臣不肯救,是……實在救不活了,他現在渾身發紫,已經回天乏術了!”
洛艾溪瞳孔放大,驚恐的看著太醫,“太醫,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針灸也好,以毒攻毒也好,趕緊救人!”
洛艾溪這時不禁感歎,古代的醫術太菜了,小孩子發個高燒都救不活嗎?要是放在現代的醫院,八成住院一個星期就好了……
庸醫!哼……
這時一大群的太醫聽命前來,擠在屋子裏,一個挨一個給小貝勒把脈,看病。
全部看過一個遍之後,相視一眼,個個搖頭!
習洺念崩潰,對著太醫吼著,“你們這群混蛋,連個孩子都醫不好,算什麽太醫!”
洛艾溪扶起呆坐在地上得習洺念,看了胡太醫一眼,胡太醫是太醫當中醫術最好的,如果他也斷定治不好……
“嫡福晉,前幾日小貝勒隻是偶感風寒,可照顧不佳,而且發現小貝勒高燒太晚,現在小貝勒脈象微弱,身體發紫……福晉節哀。”胡太醫低著頭說道。
忽然習洺念從地上站起來抱著小家夥,那眼神沒有悲痛,反而是憤恨,“你說,你是誰!你不是我兒子,你為什麽會出現,為什麽!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伸手,掐住小家夥得脖子,那憤怒的眼神好像要把小家夥立即處死般!
“啊……啊……”小家夥哭的淒慘無比。
彷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洛艾溪看得一愣一愣,謀殺親兒啊這是?
洛艾溪趕緊迎上去,把小貝勒搶了過來,“哦……哦,不哭哦。”
小貝勒這時還真不哭了,洛艾溪看了一眼習洺念,憤怒道:“你怎麽可以這樣!他是你兒子,你要殺死他嗎!”
“他……不是我兒子。”
習洺念呆坐在地上,目光呆澀,一直喃喃自語。
洛艾溪示意悠悠讓她帶各位太醫出去,把小貝勒給了紅玉。
洛艾溪用勁把呆坐在地上的習洺念給拽了起來,扔在**,“洺念姐,不要這樣,孩子沒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你要振作,這次沒了,還有機會啊。”洛艾溪教導道。
不,她沒有機會了,沐澤熙根本不愛她,哪會讓她再懷一個孩子。
“艾溪,我沒有機會了,銘軒是我的*,他沒了,我的命就也……沒了!”習洺念心中不斷地祈禱,這個小孩不是她的,她的孩子還活的好好的。
洛艾溪淡然一笑,溫柔自信,“你會有機會。”
她就是逼沐澤熙貢獻,也得讓習洺念再有一個孩子!
除了銘軒,她這輩子一點依靠都沒有,如今銘軒又……
習洺念看了一眼洛艾溪,淡然道“艾溪,對不起。我不會再接近九爺了,他是你的,我不會跟你搶他!九爺真的很愛你,明眼人都看在眼裏,姐姐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以後你不要再把九爺拱手讓人了,妹妹,姐姐欠你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不要再這樣說了。”說著,一滴淚流了下來。
“福晉,小貝勒好像沒有呼吸了!”紅玉剛剛低頭看了一眼小家夥,閉著眼睛,不哭不鬧,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子間,竟沒有呼吸!
“什麽!”洛艾溪抱過小家夥,摸了摸小家夥得胸口,頓時不該說什麽。
死了……
我竟連沐澤熙唯一的孩子都沒有保住!
我算什麽額娘!
洛艾溪絕望得不知所措,終於控製不住,淚如噴泉般流出,習洺念呆坐在**,也是兩行淚。
習洺念仿佛一把刀在自己心口一刀連著一刀割著,這種痛隻有當娘的知道。
習洺念抱過孩子,目光呆滯,恐懼已讓她腦海一片空白,小家夥冰冷的體溫讓她的腦袋一片刺痛。
孩子死了,孩子死了,孩子死了……
習洺念頭腦一陣昏眩的疼痛,昏在了床榻之上。
幾日後,洛艾溪飛鴿傳書給了沐澤熙,沐銘軒已夭折!
整個王府掛著白布條,太後,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也都來看望過。習洺念一直呆在房間不肯出來,飯不吃水不喝。
洛艾溪擔心極了,如果習洺念再有個差池,該怎麽辦啊!
這日天氣總算好了點,洛艾溪把景月叫了過來,一同陪洺念說說話。
洛艾溪一身素衣,很無奈地對習洺念說“洺念姐,今天太陽很好,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
景月青絲散在腰間,身穿白紗粉衣,微微笑,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伸手握著習洺念地手,“九皇嫂,花園裏的梅花都開了,去看看把。”
兩人相視一眼,見習洺念還是呆澀地雙眸,隻好霸王硬上弓,兩人駕著習洺念的胳膊給拉了出去……
梅花具有天生的麗質芳姿,花形秀美多樣,花姿優美多態,花色豔麗多彩,氣味芬芳襲人。
整座武場仿佛是它炫耀自己姿色地最佳舞台,花開地特別絢麗。
梅花不與百花爭時光,不和群芳鬥豔麗。每到百花凋零,嚴寒刺骨的冬季,梅花便如婀娜多姿的仙女,悄然飄落在山嶺坡間、園林徑旁……別有韻致。
紅玉、悠悠站在洛艾溪身後,隨時待命。
沐景月,習洺念,洛艾溪三人坐在石凳上,看著一朵一朵的梅花,心境也放佛放空了。
“梅花她不怕天寒地凍,不畏冰襲雪侵,不懼霜刀風險,不屈不撓,昂首怒放,獨具風采,洺念姐,沒了孩子,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們……”洛艾溪握住習洺念冰冷的手,溫柔地說道。
習洺念流下眼淚,洛艾溪歎息,她的精神一直緊繃著,沒有放鬆過,比誰都傷心。
沐景月最是鎮定,“把小塵抱過來讓皇嫂看看。”
“是。”悠悠應。
沐景月看了一眼洛艾溪,微笑。
或許孩子能治愈她心裏的創傷!
洛艾溪微微笑說,“以後小塵就是我們的孩子,總算還是好的,失去一個,得到一個。”
習洺念苦澀一笑,是啊,孩子沒了,她還能奢求什麽呢,可是她不甘心,她的孩子不可能死的。
悠悠抱著小塵走了過來,今日小塵出奇大哭,習洺念聽到孩子的哭聲,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希望,整個眸子都亮了起來,一把奪過小塵,溫柔得抱在懷裏,“軒軒,額娘就知道你沒死,你沒死……”
沐景月洛艾溪互視一眼,軒軒?
洛艾溪蹙眉,“洺念姐,這是小塵,莫塵啊,我們幹兒子。”
“不,這就是我的軒軒!”習洺念突然撅起嘴唇,憨厚一笑。
“九皇嫂,這不是軒軒!你沒事吧?”沐景月無辜得看著習洺念,不會是瘋了吧?
習洺念雙眸頓時一沉,“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軒軒,不過我也堅信,我的孩子沒有死,艾溪,你要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真的不是……”含淚說。
沐景月鬆了一口氣,順口說道“如果軒軒不是你的孩子,難道有人偷了不成。”
習洺念突地看著沐景月,像是說,沒錯,我的孩子被偷了!
洛艾溪開玩笑說道,“說真的,那孩子還真的不像咱們家的人,不像阿瑪,不像額娘。”
“難道……”沐景月看了一眼習洺念,又疑神疑鬼得看了看洛艾溪。
洛艾溪笑著搖頭,“洺念姐又沒人跟他人結怨,幹嘛偷孩子,再說誰那麽大得膽子,敢偷睿親王的孩子,想死啊!”
“如果有呢,官比熙哥哥高的人不是沒有,雖熙哥哥在朝中沒人敢惹,可是在別的地方呢,有沒有特別需要孩子的人?尤其是女人!而且很少人知道皇嫂那晚臨盆,誰那麽神通廣大呢?”沐景月思考道。
習洺念認真的聽沐景月和洛艾溪兩人分析,洛艾溪仔細想想,“地位比爺高,還是女人,需要孩子,神通廣大……恩……”突地雙眸一亮,“難道是後宮!”除了後宮中的女人,很少女人神通廣大並需要孩子的,而且她們個個是娘娘,弄不好以後要母儀天下的,地位現在雖沒有爺高,但是以後就說不定了。
後宮的女人各個為了權力勾心鬥角,心計難測。
“不會那麽巧吧……”沐景月無語問蒼天,如今宮中恰恰多了一位阿哥,大家都喜歡得不得了,這個推測讓沐景月無語,如果這個孩子是偷來的,天啊!
“怎麽了?”洛艾溪疑問。
“藍妃娘娘幾個月前誕下小龍子,長相俊氣無比,大家都喜歡得不得了,但是藍妃臨盆的時間好像比皇嫂要早個幾日……”沐景月委婉地說。
小皇子誕下那幾日有些許虛弱,一直在禦醫那醫治,過了幾日才抱回,沐景月打斷自己大膽的想法,藍妃自己有孩子,有什麽理由去偷別人的呢,再說,如果真的是移花接木,這事查出來,她自己也活不了,甚至還牽連她的家族,這種事,以她的地位是萬萬犯不得的。
“讓我看看小阿哥,好嗎?”一直沒說話的習洺念道。
她的眼神閃著些許希望,像是真的相信那個小阿哥是自己的孩子。
“不行,小阿哥自生下來身子就不好,如今又備受寵愛,母後他們各個寸步不離,王府現在喪事還未過,等過了喪事讓艾溪皇嫂去吧。”沐景月看洛艾溪,無奈道。
洛艾溪應。
雪,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隨風飛。
一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飄雪了,為什麽還沒有收到九爺的回信呢。
難道是遇到雪災了,所以書信傳不到京城嗎?
喪事已過好幾日了,理該他要急忙趕回來才對,為何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不會的,九爺是何許人,怎麽會出事呢,放寬心放寬心,不要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