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好?”洛艾溪挑眉,眼神緊緊鎖在習洺念地臉上。

習洺念臉色頓時紅如蘋果,“多謝公子相救,洺念並無大礙。”

“哎呀,這舞台怎會倒塌,我這次可是特意前來觀看洺念姑娘跳舞啊,聽說洺念姑娘舞技非凡,實在想大開眼界一番啊。”洛艾溪裝模作樣道。

“公子如不介意,洺念著就前去換身衣服,為公子獨舞一番。”習洺念勾魂一笑,引得眾人驚叫連連。

“甚好,甚好。”洛艾溪點頭,心中如放煙花般得意。

沒一會兒,舞台的殘渣被清理幹淨,習洺念換一身舞衣,風采伊人。

習洺念站在大堂中間,正準備起跳,忽然,一陣琴聲響起,清冽悅耳,習洺念一抬頭,那雅座中的藍眸公子一襲琴器在手,那樂曲之聲正是他彈出來的,習洺念是個極善歌舞之人,聽這琴聲,便知此人造詣極高,技術極好。

雖然這樂曲她從未聽過,可實在是動聽,幾節聽下來,習洺念長袖一甩,翩然起舞,眾看客目不轉睛,暗呼太美,琴美人更美,更主要的是,眾人盯著的不是台上翩翩起舞的習洺念,而是靜靜彈琴的白衣男子。

餘音還繞耳一旁,習洺念再看過去,雅座中已空無一人,隱約聽得有人笑言:“習洺念姑娘果然如傳聞般舞姿絕代,今日到此為止,改日再來。”卻隻聞人聲,不見人影。

習洺念站在大堂,瞧著白衣公子消失的放向,不禁有些舍不得。剛剛那段舞真是人曲合一,痛快淋漓,天衣無縫。

再一抬眼,卻見沐澤熙正冷冷的看著她,麵色陰霾。

不理會大堂眾人,習洺念隨即回到清香閣,才發現沐澤熙已早已到了,坐在桌前飲酒,一臉鬱悶。

“怎麽,還是為了家裏那個嬌妻?”習洺念在沐澤熙對麵坐下,輕聲問。

麵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麵,新婚之夜,坐在喜**的女人,那麽的溫柔可人,自己怎麽會讓她獨守空房那麽久,閃過同床共枕的那一刻,心裏第一次閃過暖暖的感覺。

習洺念不知他心中所想,突見他一笑,笑容中竟然有一份神往,心中真真是一愣,一股傷心的感情湧上心頭,低下頭,不敢多語。

“今天彈琴的男人是誰?”沐澤熙懶洋洋的問。

他是在那位素衣公子離開後才出現的,雖未見人,但聽到了琴聲,又聽到人去音留的笑言,心中頗是好奇,是什麽人,彈出如此動聽的旋律。

這首樂曲他從未聽過,但真的很好聽,清冽如泉,悠揚如雲,流暢如風,雖未見人,想來絕非俗人,否則,也不配如此悠揚之聲。

習洺念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看其穿戴舉止,絕非尋常人家的公子。但,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人。他琴音彈得極好,琴曲卻是頭次聽到,很好聽,卻說不上名來。更重要的是,他還救了我一回。”

沐澤熙挑眉,“哦?”示意習洺念解釋解釋。

習洺念一笑,“剛剛起舞之時,舞台轟塌,多虧剛才那位白衣男子相救,不然洺念的腿,恐怕以後都不能跳舞了。”

沐澤熙點了點頭,“沒事就好。”就沒再繼續說什麽。

王府大宅內。

“呼……”從妓院立即跑回來得洛艾溪累得要死,一屁股便坐在了紅木椅上。

看到小姐回來,悠悠趕緊的跑到門外迎接,卻始終看不到王爺。“小姐,怎麽樣,見到王爺了嗎?”

“見到了,沒想到是他。”渴得要命的艾溪惦著茶壺往嘴裏倒著茶,喝的開心不已。看到這幅景象,悠悠不禁想笑,“福晉,您慢點,是誰啊?你認識他嗎?”

“就是我過生日那天,在街上遇上的那個人。”洛艾溪無奈的看向悠悠,瞥了一下櫻唇。

“不是吧!他長得好帥啊!我都看呆了呢。”又有興奮的呈幻想狀。

“我這次去可見識了那個叫什麽習洺念的女人,果然貌美天仙清純可人,難怪那個沐澤熙會私藏著她不肯回來,哼。”不禁皺眉的洛艾溪有些難過,自己的夫君不要自己在妓院那種地方天天鬼混,這未免太荒唐了,被別人知道自己的郎君天天在那,自己的顏麵何存?別人肯定以為我是一個傻瓜,自己的男人每天抱著別的女人,而自己卻天天獨守空房,即使我不愛他,他也不能讓我受如此侮辱,哼,我一定讓你後悔!

“習洺念算什麽,她頂多是個妓院花魁,我們福晉才是最漂亮的。”撅著小嘴的悠悠看著福晉。

洛艾溪看著悠悠,語氣平和的說“對了,我讓你做的衣服呢?”

“早就做好了,就等福晉您審查呢。”悠悠捧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走到洛艾溪身邊。

洛艾溪把一件一件衣服伸開,自己的審看著“恩……不錯,賞!”

悠悠笑著把自己的頭趴在洛艾溪的肩上磨蹭著“福晉……你最好了,現在天那麽熱,送我一件吧。”

“不行!想都別想。”洛艾溪堅決的拒絕,並把自己肩上的美人頭給拍了下去。

“……”

乾清宮。

“九福晉駕到。”小順子通報道。

一身黃袍繡著張牙舞爪的巨美鳳圖,慵懶的半躺在床榻之上“溪兒,快來快來”

“是,母後。”洛艾溪微微一笑。

“溪兒,你真是的,你已經很長時間沒來看哀家了。”略顯有些皺紋的手溫和的把洛艾溪的手握在手心,讓洛艾溪頓時感覺有一種母親的感覺。

洛艾溪調皮的對著太後笑著,把太後的手緊緊地拽在手裏“母後對不起,我知道我很長時間沒看你了,因為我要給母後做個小小的禮物啊。”說著,對悠悠一擺手,那一件件的衣服立刻呈現在了太後眼底。

因為一件件的衣服拿出來很難展示,所以洛艾溪很想做一個塑料模特,但是古代去哪來找塑料?隻好用稻草人代替,不過一點也不破壞衣服的美感,讓太後一陣歡喜。那些衣服在現代是老年人的最愛短袖短褲,有很漂亮的五顏六色大牡丹,因為古代人比較封建,所以洛艾溪特地又設計了一件很長的紗衣,再讓裏麵的暗花和肌膚若隱若現,性感中又帶點慵懶,尤其是在夏天,穿上涼爽又輕盈,可謂讓太後穿再合適不過了。

不出洛艾溪所料,太後開心得不得了“我最近正愁這天怎麽那麽熱,這不,你就給我送來這麽好看又涼爽的衣服。”說著,太後就伸手摸那些衣服,一摸,太後立即伸回了手“真涼!”艾溪見狀,立即上前解釋道,“母後不要怕,這是銀絲起的作用,銀絲屬於金屬類,金屬在夏天還是一種涼涼的狀態。”

“好好好!”太後高興的連叫三聲大好,立即招小順子進來,宣旨下去,今年夏天宮裏所有福晉嬪妃都可穿著洛艾溪所設計之衣,然後給了小順子了件樣品,小順子不敢遲疑趕緊去辦。時間過得很快,洛艾溪一坐就是一下午,在宮裏吃過了晚飯才回王府。

好幾天內,這白衣公子幾乎每天都來萬花樓,每次的出現都會引起眾人的好奇和感概,這公子清麗脫俗,如仙一般氣質清冷,但表情總帶些調皮與玩略,每次習洺念出現,他便出現。沐澤熙出現後,他便離開。

不知三人是何關係,還是巧合。

伴樂響起,習洺念忍不住翩然起舞,她就是為舞而生,心頭的不解與鬱結紛紛隨舞發泄而出。

習洺念往台下一看,不知何時瞧見沐澤熙做在了白衣公子身旁,冷冷瞧著自己跳舞的白衣公子,卻不言語。著實令習洺念驚訝的是,今日白衣公子待得時間很長,並沒有因為沐澤熙的出現而再次消失。

習洺念激動而舞,眾人瞧著三人關係應該不一般,紛紛躲之。

這個沐澤熙自然是惹不起的,雖不知這素衣之人是何方神聖,怕也不是好惹的人。

沐澤熙看著藍眸公子,有些詫異。微微一笑,語氣平和,“今天公子怎未離開?”他喝了口杯中的水,看著藍眸男子。

沐澤熙生得極是英俊,且有魅惑眾生的氣質。略帶高貴的眼神,生於皇族的沐澤熙,縱然遊戲江湖,也自有一份隱隱的王者之氣,精致地麵容,簡直是上帝都嫉妒的絕美容顏,難怪眾多女子都為其癡狂。

最重要的是,此男子熟悉至極。

洛艾溪輕輕一挑眉,調侃道:“為何要離開?難道公子是怕見到我嗎?”

這藍眸公子說話甚為爽快,而且不屈於他的地位,完全不加掩飾的暢所欲言,讓他心中升起幾分好奇。

“這句話是我想說的,每次好像都是公子故意躲著我。怎麽?喜歡習洺念嗎,怕我逮著?”他懶洋洋的斜睨著素衣公子,算得上白衣勝雪,仙姿不俗。

喜歡習洺念?我去!怎麽可能,老娘是在引起你的注意,ok?

藍眸公子哈哈大笑,看了看遠處平翩翩起舞的習洺念,再看看沐澤熙,打趣道:“我可不敢奪王爺心愛之人,不過王爺眼光也不過如此,習洺念姑娘雖很美,卻美得毫無特點。不知王爺是如何瞧上她的。”

“關你何事。”沐澤熙輕聲而嚴厲道。

怎麽不管我的事!你是老娘的夫君!眼光真是差的要死……

藍眸公子輕輕一笑,為沐澤熙倒了杯溫茶,說:“是不關我的事,風塵女子也有風塵女子的好處。”

沐澤熙一笑,“哦?什麽好處,慢慢道來。”

“至少她不會纏著你日日陪伴,因為天天有男人眾星捧月般供著她。”藍眸男子依然麵帶笑意,瞧著便如沭春風。

沐澤熙臉上的笑容突然凝結,“你是說,我被帶綠帽子了?”

藍眸男子拿著扇子,欣賞著習洺念的身姿與舞姿,語氣平和沉靜,“這個王爺還需問我嗎?”忽然,抬眸看向沐澤熙,微笑著道:“王爺能不能割舍一愛?溪風我可是垂涎已久的美人。”

“說!”沐澤熙一挑眉,神色有些異常。

洛艾溪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每個男子都不想被帶綠帽子,此事挑明,那習洺念也沒戲可唱。

“我對王爺的福晉,洛艾溪很有興趣,不知王爺可否讓我跟內人見上一麵?”

“什麽?”他剛才看著這個自稱叫溪風的藍眸男子,隻覺得這個溪風舉手投足間自有一份悠閑灑脫,尤其是那眼神,觀之令人怦然心動,竟還是藍色,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奇特。饒是他閱盡天下美色,也不得不承認,幸虧這個溪風是個男人,否則一定魅惑芸芸眾生。

洛艾溪刹笑,看著沐澤熙,和聲緩語的說:“怎麽?王爺不願意?可是我聽說王爺好像對洛艾溪沒什麽興趣,一直扔在家當花瓶。”

“洛艾溪?”沐澤熙盯著藍眸男子細看,問。

洛艾溪輕輕點了點頭,微笑著說:“近日,我日日出入萬花樓,不是想引起習姑娘的興趣,而是想引起王爺的興趣,溪風想要的人也不是習洺念。溪風想要的人,是,洛——艾——溪。”

沐澤熙一口水差點嗆在嗓子裏,他盯著溪風,琢磨道:“你嚷嚷著要得到我沐澤熙的福晉,可知已經有罪?”目光突變得凶狠,好象要吃了對方一般,“即使我願意把洛艾溪給你,洛艾溪可願意跟你走?現在的女子多市儈,有錢有權才是王道。”

“不見得洛艾溪是這種人,王爺對人類的看法太極端了。”溪風不以為然的回答,“既然王爺不喜歡洛艾溪,就算溪風討一個人情了,也不行?”

“行是行,給就給唄。不過你總的讓我知道你的底細吧?”沐澤熙款款而談。

靠之,沐澤熙個大混蛋!隨便一個人要她,他就給!太不是個東西了……

“你要我告訴你我的底細,你必須得先討好我,我才能告訴你不是嗎?”溪風輕輕一笑,接著說,“不過,您貴為王爺討好一個小老百姓不怎麽現實。”

沐澤熙一皺眉,“知道最好。”

溪風依然麵帶笑意,好象熟悉的朋友在閑聊,遠處的習洺念實在看不透他們二人在做什麽,隻看著素衣公子一臉溫和的笑意,反而沐澤熙的表情不斷在變換,時而平和時而憤怒,時而安靜時而暴躁。“如果這樣,王爺可就真的不知道溪風是何許人士,來自何方,為何與洛艾溪有關,這類的問題的答案啦。溪風知道王爺實在是好奇很呢。”溪風溫和的說。

沐澤熙盯著溪風,心中有些猶豫,這個溪風確實令他非常的好奇,敢和他九皇子做對的人好象還沒生出來呢,他到要看看這個溪風能生出什麽花招來。“什麽代價?說來我考慮考慮。”“請我吃飯。”溪風笑眯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