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回到了她和爸爸的那個家,她從卓宇彬那裏什麽都沒有拿,十足的淨身出戶,不過她不在乎這些,失去了米米,她身邊就隻剩下爸爸一個親人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爸爸有生之年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多陪陪他。

夏淺淺跟卓宇彬離婚自然鬧得滿城風雨,兩個都是名人,而且也都出身豪門世家,媒體閃光燈報紙雜誌在近一個星期都隻盯著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爆料。

夏淺淺苦不堪言,她幾乎不能出門,一出門準被人盯梢,拍照。不過她的心情沒有恢複過來,倒也懶得出門,就天天宅在家裏,當一個標準的宅女。

夏士陶從最開始的不能接受,他氣衝衝的要去找卓宇彬算賬,夏淺淺拉住了他,並且想方設法安撫了爸爸的情緒。她當然不能讓爸爸去找卓宇彬,那些卓宇彬占股夏氏企業的數據也千萬不能被爸爸知道。

她如願跟卓宇彬離婚,委曲求全放棄米米的撫養權,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好爸爸不受到任何傷害,直覺上,她覺得卓宇彬不會針對爸爸,即便是真的占有夏氏企業的多半股份,他也不會做出傷害爸爸的事。

米米的離開讓夏士陶也很不理解,幾次詢問女兒為何會放棄爭取米米的撫養權,現在是卓宇彬搞婚外情,理虧的是他卓宇彬,可女兒卻一再的委曲求全。但他怎麽詢問,夏淺淺從來不肯正麵回答,直到有一次,夏士陶問出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還對卓宇彬那小子有感情,還忘不了他,所以事事順從他的意思?”

夏淺淺呆怔了片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這是夏士陶第一次在女兒離婚之後看到她哭,而且仿佛是為了發泄一直以來心頭的鬱結,哭得淅瀝嘩啦,仿佛一個受傷的孩子。

自那以後,夏士陶絕口不再提米米和卓宇彬的事,他們父女過著單純而平淡的生活。夏士陶的心裏隱隱的有個打算,他不想在自己百年之後,小星還沒有人照顧,他必須給女兒安排好一個安穩的人生。

夏士陶找到了任其豪,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想請他照顧好自己的女兒,給她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

任其豪在一陣狂喜之後,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娶小星做老婆,隻要能跟小星在一起,讓他做什麽都願意。

夏士陶確定了任其豪的意思,便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夏士陶約了任其豪的爸爸任勇翼見麵,在單間包廂裏,兩位半百的老人談了一陣,任勇翼好似很激動,語氣強烈。夏士陶突然單膝跪地,深深的低下了沉重的頭顱。

任勇翼震驚到,遲疑了片刻,終歸是輕輕點了點頭,夏士陶見此,終於放鬆了一直緊繃的情緒,呼出一口氣。

接著夏士陶到公司召開股東大會,決定把自己在公司的全部股份轉到夏淺淺的名下,並且任命夏淺淺為董事長,隻是這次的股東大會進行的不是很順利,很多股東缺席沒有來。

但隻要超過三分之二的股東舉手投票同意,他的決議就算是通過了。所以整個過程的結局還是圓滿的。

夏淺淺成了夏氏企業的董事長,這點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直到夏士陶回來告訴她,她才知道這個消息。

“爸爸,我不想做什麽董事長,隻想安安靜靜的陪著您,陪您度過晚年。”夏淺淺在夏士陶身邊撒嬌。

她現在的精神麵貌非常好,仿佛是待字閨中的少女,青春紅潤的臉蛋,白皙細嫩的肌膚,給人惹眼的感覺。

夏士陶哈哈一笑,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他語重心長的說,“小星,爸爸也是時候退休了,以前以為你下半生有了依靠,就沒有想過把公司早點交到你手上,現在正好,你是學金融畢業的,對做生意也懂,隻是實踐經驗不夠,多磨練磨練就好了。”

“可是,爸,我不想......”

“好了,我也跟阿豪說好了,不日,你們就舉行訂婚儀式吧。”夏士陶又拋出了一個驚天大消息。

“爸,您說我跟阿豪?您別開玩笑了,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再說了,我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才離過婚是麽?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著,我夏士陶的女兒有多優秀,並不是離開了誰就不能得到幸福,女兒,你一定要過的比以前還要幸福,老爸才放心呐。”

“爸......”夏淺淺的內心充滿了感動,她太讓爸爸操心了。

“好了,爸爸是過來人,看事情比你要看的長遠,你聽爸的,嫁給阿豪絕對沒有錯,這個孩子我從小看到大,如果當年不是老任攔著,你們早就......哎,都是爸爸不好。”

“爸,這次任伯伯同意您安排的事了麽?”夏淺淺有些驚訝,當初她未嫁錢,任勇翼都不同意,可現在她是離異的身份,對方會輕易同意麽?

夏士陶臉色有些微赧,語氣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

“那任伯伯是怎麽同意的?他肯定不會輕易點頭,是不是為難您了?”

“沒有,哪裏的事,我跟老任把話說開了,就好了,嗬嗬,你就別問了,這是老一輩的事情。”

夏淺淺也沒有多問,她默默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這件事。不過在心裏,她一直把阿豪當哥哥看待,雖然每次有難,阿豪都能及時出現在身邊幫她解圍,但這種長久以來的兄妹之情確是一時之間改變不了的。

或許經過一段時間,會有所轉變吧,爸爸年紀大了,不能再受刺激,他想看到女兒幸福,在有生之年的這唯一一個心願,她又怎麽能拒絕?

夏淺淺跟任其豪的訂婚典禮在祥雲酒店舉行,本來一對新人是不想把這件事情辦大,可是兩位老人不知道著了什麽魔,邀請了上流社會的眾多商人朋友,隻要是有頭有臉的,都在這次被邀請的行列。

訂婚那天,夏淺淺身著一襲白色的婚紗,飄逸的裙擺襯托出她高雅靚麗的氣質,整個人宛如九天玄女一般的靚麗動人。任其豪一襲黑色燕尾服,也是陽光帥氣,眾人一致稱讚這對璧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我累了,想到邊上休息下。”趁著敬酒的空擋,夏淺淺突然朝任其豪輕聲說。

“恩,你穿那麽高的鞋子站了半天,肯定受不了,去吧,這裏我幫你看著。”任其豪體貼的說,他的眼裏臉上都是笑意。

“恩那我去了,你注意點,別喝太多酒了。”

“知道了。”任其豪微笑著目送夏淺淺離開,他神情的視線一直尾隨佳人到消失在轉角處。

原本隻是最平常的幾句對話,可看在有心人的眼裏,確是**裸的挑戰。

夏淺淺退到屋子外麵的花園裏,這裏環境幽雅,月色淡淡的打下來,顯得幽靜美好。

她吐出一口氣,剛才喝了點酒,此刻頭有些暈暈沉沉的。

“今晚,你真美!”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夏淺淺猛然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對著月光而立,熟悉又陌生。

她內心一震,依稀猜到是誰,感覺麵前的呼吸都變得稀薄起來。

她怎麽會想不到今天的場麵這個男人也會來,畢竟他也算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她以為憑以前的關係,他就算被邀請也會拒絕參加。

“夏小姐,哦,不對,過了今晚就要稱呼你任夫人了,不知道還記得在下麽?”卓宇彬走出了陰暗處,才幾步而已,他已經站在她麵前,兩人相隔不過一米遠。

夏淺淺暗自吸了幾口氣,才勉強穩住了身形,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卓先生,別來無恙,找我可有事?”

“哦,沒事就不能聯係了麽,畢竟我們曾經......”

“卓先生,您今晚沒有帶女伴來麽?讓女伴一個人呆著也不太紳士吧,我有事,先告辭了。”夏淺淺打斷了對方的說話,她已經盡量不去想以前的事,即使不能忘記,也盡量掩藏在內心最深處。

可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卻一再的挑起她以前的傷痛,剛結痂的傷疤又被掀開,他於心何忍?

夏淺淺挑起裙擺,急急的準備進屋,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的一句說話聲成功的讓她抬起的步伐又降落下來。

“你不想聽聽米米的聲音麽?”卓宇彬說的漫不經心,兩眼的目光卻灼熱的能燒燙人。

“你,你有米米的消息,快告訴我,米米現在好麽?”夏淺淺轉過身,急忙返身回來,熱切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

“米米很好,隻不過,可能快忘記你這個不稱職的媽媽了。”

“我不稱職?當初是誰把米米偷偷的帶走,是誰讓我們承受著母子分離的痛苦,卓宇彬,你不要太過分了。”夏淺淺語氣開始激動,她的痛苦成功的被挑起。

“哦,是麽?我的確是忘記了,不過我記得一件事,今天穿著婚紗站在我麵前的這個女人,她的確不配為人母,也不配做米米的媽媽,對麽,任夫人?”卓宇彬薄削的唇裏吐出這麽森冷的詞句,跟他臉上淡然的微笑極不相符。

這個男人,是個惡魔!

夏淺淺冷冷的看著,半響,她突然轉過身離開,再也沒回頭看一眼對方。

卓宇彬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克製住自己不去把這個女人狠狠的扯回來。他想大力搖醒她,為何她這麽的水性楊花,*無恥,才不過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就能歡心的嫁做他人婦。

卓宇彬的心情極其糟糕,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點其它的感覺,仿佛是失落,又好像有點心痛,他感覺心裏非常不舒服。這種極其糾結的情感讓他隻想找個人發泄一翻,這個重擔自然就落在了向辰東的身上。

“喂,辰東,我是宇彬,你出來一下......對,旭日酒吧,不見不散。”

卓宇彬掛上手機,朝夏淺淺消失的方向掃了一眼,隻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還是他先不要她的,他糾結什麽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