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定

雲淵坐在椅子上,說道:“佳寧的部隊已經退出五十裏外了!昨晚一戰,兩方都損失嚴重,沒有七八天,不可能再投入戰鬥。”“靜闌的傷員怎麽處理?”“能動的、戰死的都送回靜闌。”長風歎了一口氣,“死傷這麽多人,賀蘭又要心痛一陣了。”“她要是問起,就少報一些。”“知道。”

“聽說,洛弘炎的部隊已經攻到了京城。”

“可失敗卻是必然的結果。”

“其實諸侯混戰,最大的收益人是皇上。洛弘炎又是佳寧世子,可佳寧此時卻將大部隊都攻擊魏源,這是什麽意思?”

“佳寧伯爺與我們想的一樣,現在不是反叛朝廷的時機。而洛弘炎的事情是個人行為,他要與他劃清界限,他勝利了,他沾光,他失敗了,與他無害。”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戰爭的時間拖拖拉拉到洛弘炎的兵敗之時。”雲淵點明主旨。兩個人相視一笑。

雲淵的部隊推進到魏源城東二十裏紮寨,每天閉門不出。魏源城除了西門,剩下三門緊閉。

賀蘭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修羅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乖乖的來賠禮道歉。說了一堆的好話,也沒起一點作用,最後長風給他起了一個主意,賀蘭服服帖帖的就不怨他了。可給雲鶴氣的再外麵隻打轉轉,亦辰坐著喝茶,還不住的勸著,“著急也沒用,莫修羅已經吃準了我們。而且賀蘭也是確實很喜歡他,要麽我們也不會在將軍府。”

雲鶴也坐下喝了一杯茶,瞪著亦辰,說道:“我哥可是已經退出了,其他人跟她都沒有曖昧關係,就隻剩下我們倆了。”亦辰點點頭道:“我知道。”“可現在莫修羅太欺負人。”亦辰又點點頭,“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可你想想辦法啊!”亦辰搖搖頭,“沒有辦法。但也有辦法。”“什麽辦法?”雲鶴伸著脖子問道。“我們收拾收拾回靜闌。”亦辰看著雲鶴認真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雲鶴不是沒有心的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每天照顧賀蘭的都是大師。S你我都不能上前,晚上陪賀蘭多半是修羅,而且他們還……所以我覺得賀蘭已經放棄了我們。”“我不信。”雲鶴不服氣的說道。亦辰站起身拍拍雲鶴的肩膀,“沒有希望了!戰爭結束的哪一天,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亦辰的淡漠,讓雲鶴覺得熟悉而又遙遠,他不明白是什麽讓亦辰變得這麽拿得起,放得下?亦辰背對著他,又輕笑道:“雲鶴,如果我是她地話,你應該也很快就會定親了。”“你這又是什麽意思?”雲鶴咬著牙問道。亦辰轉過身微微一笑。“和你哥一樣的選擇。”雲鶴哈哈大笑,“亦辰,你也太會聯想了。”

亦辰倒是沒有笑。“雲鶴。你記得這就是命。就如我在靜闌時對你說地。我已經錯過了她最燦爛地年華。”雲鶴站起身。一拳向他麵門打去。鮮血順著鼻子流了出來。“你個混蛋。你在想什麽?莫修羅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就算我放棄了。你也不應該放棄。難道你忘了六年前嫵媚地生日哪天?你難道忘了靜闌王府地那個新年?你難道忘了這幾年來你日日地思念?你個混蛋……”亦辰倒在地上。抿著鼻子上地鮮血。竟然平靜地說道:“雲鶴。你怎麽往我地臉上打?你難道不知道臉打壞了。賀蘭不就更不會看我了嗎?”亦辰鯉魚打挺。揮拳向雲鶴而來。

吃晚飯地時候。賀蘭看著鼻青臉腫地兩個人。氣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子夜笑地直拍桌子。亦辰麵無表情。雲鶴鐵青著臉。瞪著莫子夜。終於忍不住大吼道:“你笑個屁!”“怎麽地。就笑你了。”子夜也不服氣。“有能耐單挑?”“打就打。我怕你還不成?”“都不要鬧了!”雲淵低沉著聲音說道。兩個人看了一眼雲淵。然後互瞪了一眼。坐了下來。

論資曆。雲淵最老。所以這幾個年輕地。都給些麵子。

莫修羅見安靜了。對著子夜說道:“子夜。你地傷也好地差不多了。該回國王軍領職了。”“是。大哥。”子夜恭敬地回答道。雲鶴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道:“剛開戰。就負傷。不知道還以為逃避呢?”子夜立即站了起來。“衣雲鶴。你有能耐再說一遍。”子夜一直很有脾氣。隻不過負傷之後。變地一些。但雲鶴這句話徹底地摸到了老虎屁股。雲鶴也站了起來。“我就是說你是逃兵。”

賀蘭提著筷子。指了指外麵。“去外麵打。不要打擾我吃飯。”

兩個人也不客氣。出了客廳。就打了起來。賀蘭端著飯碗。坐在門檻上。雲淵。修羅。長風。亦辰。連燃燈大師也跟了出來。賀蘭扒了一口飯。道:“打地很爛啊!”然後又說道:“誰地弟弟。誰給指點招。要麽可真沒意思!”雲淵聽了這話。苦笑一下。對著雲鶴喊道:“衣家拳。第八式。”雲鶴聽見哥地支招。一個掃堂腿。子夜連忙去躲。沒料到這是虛晃。雲鶴一拳就招著胸口而來。子夜躲閃不及。一個趔趄。修羅掃了一眼雲淵。抽出寶劍。扔了過去。子夜翻身接劍。對著雲鶴刺去。修羅和子夜都是擅長使劍地。拳腳自然一般。雲鶴見人家拿了兵器。也對著哥嚷道:“哥。扔兵器。”還沒等雲淵找兵刃。長風隨手扔了一把長槍給雲鶴。雲鶴接了長槍。上下抖動。大喊道:“看槍!”

兩個人在院中上下翻騰,賀蘭歎了一口氣,“都是半斤八兩。還是看修羅和烏斯圖大哥的那場好啊!”接著扒了一口飯,盯著場中,修羅聽她這樣說,輕笑了一下,挨著她坐下,“他們還都小,再過幾年,就會突飛猛進地。”賀蘭依舊看著他們,“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二十歲。那年天佑來劫持我,你還能背著我打鬥呢!現在他們要是背著我,就都隻能逃跑了!”修羅哈哈大笑,“賀蘭,那年你十二歲,又瘦又小,現在你都十七歲了,就是背著你跑幾圈,也會氣喘籲籲的。”賀蘭將飯碗遞給修羅,站起身對著場中說道:“都住手。”兩個人都收了架勢,賀蘭打了一個哈氣,“做哥哥的,都用心教育一下自己的弟弟。”然後晃了晃當出了他們的視線。

雲淵輕笑了一下,對修羅說道:“弟弟不爭氣,都是哥哥的錯啊!”修羅也是一臉苦笑:“她是說我們倆呢!”“做哥哥不容易,打不能打,罵不能罵,說重了,又怕有逆反心理。”“是啊,都是慣壞了。”兩個人有一搭無一語的說著,子夜和雲鶴兩個人莫名其妙的互望著,然後很鄙視地都將頭別過去。

長風沒有在意他們,跟著賀蘭來到她的院落,青竹沏了茶,賀蘭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托著從靜闌發過來的文書。見長風過來,賀蘭放下文書,親自給他沏了一杯茶,說道:“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長風端起茶杯,牛飲了一口,“是很久了,這兩月發生了很多事,你也越來越成熟了。”賀蘭站起身苦笑了一下,望著窗外的天空,張開雙臂,“可我為什麽總是感覺天空是灰暗的呢?”

“是你的心情影響了天空的顏色。”長風的聲音很凝重也很平淡。

“或許吧!”賀蘭轉過身,道:“怎麽一直沒有見到吳天和蘇蔓若。”

“我們不談公事好嗎?”

“除了公事,還有什麽事嗎?”

“我想知道,你這一個月來,都跟誰在一起。”長風認真的說道。

“我被關在了楊城一個庭院裏,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賀蘭回望眼,慢悠悠地說道。

“真地是這樣嗎?”長風語氣很不確定。

“那還能怎麽樣?不要說這個了。”賀蘭表現出有些不耐煩,讓長風更加懷疑,但是也不好再多問。賀蘭也覺得自己不能和長風如此說話,依在他的懷裏,“對不起。”長風攬住她地腰際,“賀蘭,你與我疏遠了。”“哪裏疏遠了?”長風抬起賀蘭的下巴,專注的望著她的雙眼,賀蘭有些緊張,於是閉上眼睛,雙臂纏住他的脖子,“賀蘭,你在掩飾什麽?”“我在掩飾嗎?”她伸出舌頭,舔向他的朱唇,一股誘人的芳香向長風撲去,長風掰開賀蘭的雙臂,“是不是很想要?”賀蘭點點頭,“師父,給你下藥了。”“下藥?”長風輕笑著,貼在她的耳邊,“讓你縱欲不滿的藥。”

“哼哼,為什麽要告訴她?”燃燈大師站在門外不滿的說道。

“我隻是聞到那股芳香有些久違的衝動。”長風笑道,“師父,這種藥還是不要下了,我怕他們受不了。”

“我隻是幫她調節一些氣血,如果能采陽補陰,不是更好。反正院裏的男人都是血氣方剛的,累不壞他們啊!”聽了兩個老男人的話,賀蘭的臉都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