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風萬裏

蘭不敢說是洛天浩的,**自己的手,藏在懷裏,了!”

“賀蘭,說,誰的孩子?難道是洛明恪呢?”

“你不要問了!”

“你們怎麽能……”

“我讓你不要說了,就不要說了!”賀蘭暴躁的提高了嗓門

長風吃驚的愣了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關心竟然變成了這樣,她怎麽能如此對他?

“賀蘭,我突然覺得你們的脾氣很大。

”他的聲調看似很平和,卻擋不住他感情上的波動,他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成熟男子,而她隻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小丫頭,“我是公主,難道我不可以有脾氣嗎?”

“賀蘭,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小時候是什麽樣子?”這一次她一絲都沒有退讓。

他注視著她。竟然帶著痛苦地神情。慢悠悠地說道:“賀蘭。至從你被洛弘炎劫持。我就覺得你變了。你開始有心事了。那時候我以為每一個少女都會這樣。給自己留下一絲地空間。我沒有埋怨你隱藏了和洛弘炎地事情。而且我最大限度地原諒你。為你編製理由。可是漸漸我覺我錯了。越來越錯。你不僅不跟我說。就是連與你同床共枕地男人。你也是留有餘地地。直到現在我覺。你真地已經不是靜闌郡主了。更不是魏源郡裏那個被扣押地人質。你地心已經被太多地東西填滿了。已經再沒有我地位置了……”

“你不要說了。我從來就沒有變過。”賀蘭歇斯底裏地大吼道。

“小時候。你什麽時候對我這麽吼過?”他強忍著平靜地說道。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不需要你來教我!”賀蘭地話語充滿了叛逆。充滿了對大人行為地抵觸。

長風甩手一巴掌扇在了她地臉上。他告訴自己克製。可還是沒有克製住。

這一巴掌。將賀蘭徹底地打醒了。長風從來都沒有真地打過來。小時候不聽話。都隻是嚇唬她。可此時此刻。他竟然扇了她一個耳光。這個巴掌很痛。痛到了骨頭裏。痛到了心裏。痛地賀蘭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她覺得自己委屈。從十二歲到十九歲。整整七年地時間。他何時這樣殘暴過?可是。“你竟然打我……你竟然……鬆長風。你竟然打我……”

長風緊緊握住打人的那隻手,他何時打過她,他遲疑的想去看看她的傷勢,可她卻一把推開他,哭叫道:“你不要碰我。”

“賀蘭……”

“你以後再也不要碰我……”她邊抽泣邊說道。

長風轉過身去,孤零零的坐在一邊,“我不管你,不管你……”

賀蘭一點一點的抽泣著,兩個人再也不說話,互相僵持著。不知多久,長風才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你父王活著,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賀蘭,你想想,從你離開靜闌到京城,你都做過什麽?我看不見你任何的成績,隻看見了你和很多地男人牽扯不清。甚至有些,我都不知道。你不在意和男人上床,你想想,跟你有過親昵接觸的男人有多少了?你再這樣下去……”

長風忍著沒有將話都說出去。

“賀蘭,這麽多年,我守護著你,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成人,我隻是想為……”

長風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從他們第一次偶遇在京城豔粉街的牌樓下,或許注定了今生的牽絆。靜闌王府裏滴血的刀刃,魏源將軍後門的尖叫,大荒裏那無垠的天空,神女山她對他揚起地利刃……時間宛如流水一般衝刷著過往的一切。賀蘭啊,賀蘭啊,你真的長大了。

“不要哭了,小心動了胎氣。”他起身從保溫壺裏為她倒了一杯熱茶。

“賀蘭……”他扶著她坐起來,她依舊在抽泣著,帶著任性與執拗。“我不問了,不管孩子是誰的?孩子都是你的,都是你父王的血脈。”

賀蘭不情願的接過茶杯,“咕嘟咕嘟”都喝進了肚子裏。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哽咽道:“你就知道說我,又不是我願意的,他要強來,我怎麽反抗?我又沒有力氣。隻能任由他了。我要是不來京城,隻在靜闌坐以待斃,難道皇上就能饒過我嗎?你怎麽可以將責任都推到我地身上?還有和陰月外交和談,君安的賑災,就不是我的成績了嗎?今年,我是什麽也沒有做,可你卻不能怨我啊……”賀蘭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哭的聲音更大了。

長風隻得解勸,柔風細雨的說道:“我的寶貝兒,別哭了,你哭,外麵的侍衛都會聽見地,還以為怎麽著你了?”

“你還打我了,你記得你了,鬆長風……”賀蘭一邊抽泣著

威脅著。

“乖,不哭了,你要是不哭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賀蘭突然抬頭問道。

“你不哭,我就告訴。”長風威逼利誘道。

賀蘭停止了哭泣,瞪著他,問道:“快點說。”

長風貼在她的耳邊,輕語道:“你舅舅找到龍公子,可能就天水河岸等著你的,就是他。”

“亦辰?真的是亦辰嗎?”賀蘭臉上的表情立即轉成眉開眼笑。可長風卻耷拉下臉,抓住賀蘭地手腕,自言自語的說道:“孩子也不可能是他地?”

賀蘭立即抽回了手,狠狠的低吼道:“不用你管。”

“不管,不管。”長風立即妥協,又為賀蘭鋪好了床鋪,“休息吧!車馬要一直地趕路,災區的情況危急,很迫切需要這批救災物質。”

“恩。”

賀蘭閉上了眼睛,車子走在官道上,還是有些顛簸,但是鳳輿地軒轅特殊處理過,用厚厚的樹油包裹起來,減小了震**,要比平常的車馬舒服很多。賀蘭很快的就睡著了。

秦攸明不知道何時偷偷的上了馬車,對著鬆長風輕語道:“哥,她睡了?”

鬆長風點點頭,他才又說道:“父親剛剛來信,希望我們快些渡過天水河,恐尋郡王有變,我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輪番休息。馬不停蹄的趕往最近的清靈碼頭渡河。”

“車馬怎麽過河?”長風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秦攸明輕笑了一下,“大哥,沒有渡過天水河吧?”

長風點點頭,秦攸明解釋道:“天水河上不僅有碩大無比的官渡,我們要去的清靈碼頭,戰爭時,還可以在兩個時辰之內搭起一條長八裏的浮橋。哥,想不到吧!”長風確實驚的瞠目結舌。秦攸明又說道:“因為清靈碼頭的河底下有兩條鐵鎖鏈,鎖鏈經過防鏽處理,千年都不會鏽掉。它們平時都是躺在河裏,隻有每年冬季,它們才浮出水麵搭成浮橋,供車馬行走。”

“那其他季節為什麽不用浮橋?”

“天水河春夏二季雨水旺盛,浮橋不定時容易被衝垮,得不償失,所以不便使用。在天水河上遊地區,由於水流急,都是使用鐵索橋。我們要走的清靈碼頭,屬於中遊地區,水流相對平緩,兩岸的距離又不是很寬,所以適合使用浮橋。下遊地區,就隻能使用船隻了。”

“我真是受益匪淺啊!”長風不由歎道。

“哥,一直生活在北方,不知道天水河的事情是應該的,我們這個時候到天水河官渡,就能走上浮橋,會省去不少的力氣。”

鬆長風忍不住看了看賀蘭,向著秦攸明說道:“攸明,謝謝你了!”

他輕笑道:“都是父親的安排,謝我何用?”

鬆長風卻歎了一口氣,“攸明……”又忍不住看了看賀蘭,“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鬆長風竟然帶著秦攸明下了鳳輿,明顯是有話不想讓賀蘭聽見。

見他們下了馬車,賀蘭坐了起來。她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那麽想見過一個人,可她現在卻無限的想見到他,洛天浩,她的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賀蘭小心的打開緊閉的車窗,一股刺骨的冷風吹了進來,她小心的探出頭去,向四周張望。冬日的天氣異常的清新,可卻吹著陰冷的寒風,士兵們雖然穿著棉衣,但是臉還是凍的紅紅的,賀蘭對著車外的一個騎馬的年輕侍衛問道:“侍衛大哥,外麵冷嗎?”那個侍衛嚇了一跳,慌不擇事的答道:“不,不冷。”然後抬起看了賀蘭一眼,連忙又低下頭,道:“謝謝公主關心。”

賀蘭笑笑,又問道:“我們現在走出多遠了。”

“稟告公主,我們走到很快!現在離京城已經有四十裏了。顧及天黑之時,能走出八十裏。”

“哦!那不是還沒有出京城的範圍嗎?”賀蘭又閑來無事的問道。

“京郊有百裏,但明天我們就能出京城界,入南邑郡。”

“我們走的這麽快,車馬都吃的消嗎?”

“選的都是上等的好馬,公主放心,它們沒多大問題,隻是苦了後麵車裏的那些大人們,養尊處優慣了,著急趕路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聊了幾句,侍衛的話漸漸的也多了起來。

“你叫什麽?”賀蘭又笑眯眯的問道。

“秦宇熾。”仔細看來,這個侍衛長的還很不錯,濃眉大眼的。

“哦,你也姓秦。這附近是不是有很多姓秦的侍衛啊?”賀蘭漫不經心的在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