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吾皇
妃娘娘，公主小時候跟表哥就是青梅竹馬嗎？”翼翼的問道。
王涵雅點了點頭，“不錯，當時整個靜闌城都傳龍家的大少爺跟公主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那時候，我爺爺還想讓涵書娶公主呢？哎，可惜涵書不爭氣。”
“那後來呢？”殷卿權想了解更多的事情。
“後來，後來我就進宮了，就不知道了。”王涵雅的話適可而止，隨即“嗬嗬”的笑道：“說實話，我都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死吊著就看中了公主呢？公主那種人見利忘義，唯利是圖，恩將仇報，貪婪無度……”王涵雅在如數家珍的數落著知道的貶義詞。
殷卿權卻滿不在乎的接道：“娘娘，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我為了進宮見公主，可是看到了你見利忘義，唯利是圖，貪婪無度……”
“殷少主，你有點良心好不好，為了幫你，我可是犯了殺頭的大罪啊！”
殷卿權飄然的坐了下來，說道：“晨妃娘娘，我可是給了你二十萬兩啊！還是四個絕色的美男子，要是辦不成事，美男我可要收回來。”殷卿權知道這家夥現在是以色為食，錢，她不一定在意，但如花似玉的美男子，王涵雅可不能放棄。要麽在這後宮之中，孤苦伶仃的，王涵雅想都不敢想。
“好，好，好！我想辦法就是了。”王涵雅吃進去的絕對不會吐出來。
“晨妃娘娘有這個保證就可以。而且娘娘也知道我們殷家在西南的勢力，如果辦成了，我會再送兩個給娘娘品嚐的。”
王涵雅鬼精靈的笑笑，“殷少主的誠意，我已經見到了，當然不會白拿少主的銀子。”可是心裏卻在罵他卑鄙。
賀蘭坐在鳳輿上。思考著殷卿權地出現。她總是覺得殷卿權地出現帶著一絲政治地意味。他們殷家。在蜀州發展勢力。她沒有阻止。可是現在殷卿權竟然堂而皇之地混進了宮中。這就不一般了。他到底有何陰謀？看似來求她原諒。可是殷卿權沒有任何地理由還愛她。除非他是一個傻子。比明憂還笨地大傻子。
賀蘭輕歎了一口氣。陪在身邊保護她地武子。有些不理解地問道：“公主。有什麽事嗎？”
除了宦官和侍女。嬪妃地住處。男人是不能進地。所以剛才武子他們隻是等在宸宮地門外。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賀蘭對著武子勾勾手。示意他將耳朵貼過來。賀蘭對著他小聲嘀咕了幾句。武子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鳳輿走地很慢。在拐向武英殿方向地時候。賀蘭突然叫住了車馬。指揮道：“去養心殿。”
“公主……”陳武心裏不明白賀蘭怎麽突然想去養心殿了呢？
“養心殿裏種了繡子，前些日子下雨，看看出沒出竹筍，弄點竹筍回去熬湯。”賀蘭無所顧忌地調侃道。
陳武等幾個侍衛太監聽了這話，無比汗然。
“公主，前麵就是養心殿了。”有小太監提醒道。
賀蘭望向養心殿，門前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侍衛。陳武小聲的問道：“公主，進去嗎？”
“為什麽不進去？”賀蘭沒用人攙扶，直接跳下馬車。
“公主小心一點……”
小太監說話之時，賀蘭已經大步走了進去，身後地幾個人連忙跟住她，怕她出現了意外。
“公主，慢一點，慢一點……”小太監在身後喊著，恐她頂撞了皇上。
“公主，請留步。”突然從回廊旁的繡林中，蹦出了兩個人，賀蘭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保護皇上的禦前侍衛。這侍衛不起眼卻是正三品的官職。
陳武等人也從後麵趕了上來，對著兩位侍衛客氣道：“兩位大哥，請您通稟一聲，公主求見。”
侍衛瞪了賀蘭一眼，他們最瞧不上這群王公貴族地傲氣。
“你瞪我幹什麽？”賀蘭竟然唯恐不亂的嚷道。
“公主，稍安勿躁。”身邊的小太監忙著勸住她。
“瞪你能怎麽樣？”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侍衛竟然很凶的反問。賀蘭嚇了一跳，看了看武子的身材，明顯打不過他，可賀蘭還是沒有退縮地嚷道：“不怎麽樣！”
凶侍衛竟然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又繃住了臉，說道：“公主，稍等。”
沒過一會兒，殿內就傳來了話，“公主，請。”
賀蘭耀武揚威的走了進去。
皇上的房間依舊沒什麽人，隻有一兩個老太監和幾個小宮
打采的站著，皇上今天的精神很好，竟然坐了起來。內殿，也不施禮，而是喝道：“哎，皇上伯父，你竟然坐了起來，看來我地藥不錯。”
“你們都退下吧！”皇上微弱的聲音斥退了隨從，才抬起眼向賀蘭望來，病怏怏的說道：“蘭兒來了啊！坐，隨便找地方坐。”
賀蘭毫無客氣地坐在了他的對麵，一張圓桌，兩個人麵對麵地坐著。
“皇上的氣色不錯。”賀蘭地話語有犀利還有脅迫。
“吃了蘭兒的藥，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皇上已經能平和的接受賀蘭的冷嘲熱諷。
“有時候我真的很盼望你早點殯天。”賀蘭笑著對他說，沒有一點的忌諱。
“如果你不怎麽想就不對了。”他心如明鏡，可是為什麽總是做糊塗事呢？
“可如果你殯天了，尋郡王會立即動手。到時候不知道一切會變成什麽樣？”賀蘭眼睛不轉的盯著皇上。皇上卻並沒有出現什麽大的狀況，而是慢悠悠的說道：“尋郡王他不敢這麽樣，最多殺了你，廢掉明憂，自己當皇上。當然敬王就不一樣了，他還是會殺了你，也殺了明憂，還是皇後可能也難以逃脫，可能還有很多的宗親都難以逃脫殺戮。這些其實都算不了什麽？包括懷遠侯和未央侯他們都不是什麽勁敵，最可怕的是懷冰郡王，他手中的兵力不是我們能猜到的，他就宛如黑夜的一雙眼睛，關注了我們所有的人，可是我們卻看不見他。這才是最可怕的。”皇上說了這麽長的一段話，有些氣喘籲籲。賀蘭將茶杯遞到他的嘴邊，他卻擺擺手，並沒有去喝。
賀蘭冷哼了一聲，道：“皇上竟然知道，為什麽不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我為什麽要殺他們？”這句話突如其來，讓賀蘭難以接受。
“我的生死與你無關，但是明憂是你的兒子，皇後是你的妻子，難道他們的生命不重要嗎？”賀蘭反問道。
洛天瑞笑了笑，“明憂是一個傻子，他如果做了皇上，會是一個糊塗不能再糊塗的君王。此時狼煙四起，他難逃一劫，我又將不久於人世，我怎麽都不能保護他了，那麽就任由他的生死吧！至於皇後，她這輩子一直將心事放在後宮爭寵，孩子的成長上，何時注意過我？我是一國之君，他們看中的不過是我的地位，哪個女子真正的愛過我？”這句話一出，涼透了賀蘭的心。是啊，如果沒有這至高的權利，我們算什麽東西，屁都不是。
“蘭兒，你跟晨妃交好，是吧？”皇上又輕輕的問道。
賀蘭點了點頭，道：“是，關係還不錯。”
“當初她跟我要宸宮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心思，宸宮那麽遠，離我住的養心殿，要半個時辰的路程，她的意思我還能不懂嗎？她討厭我，討厭我這個病怏怏的老頭子。宮妃皆如此，我還有為她們安排幸福生活的必要嗎？朕不是恪兒，心腸那麽好！”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一種無奈和憤慨，還少見了用“朕”來自謙。“蘭兒啊！宮裏沒有一個人是好人，大家在這個畸形的壞境裏，思想都扭曲了。記住，誰也不要信任，包括我。
”
“你說的真好！”賀蘭微笑的對著他表揚道。
“不是說的好，是說的經典。”皇上竟然更正道，“蘭兒，你保護好自己，對於京城的王侯，你就是一根如鯁在喉的魚刺，誰都想殺你。”
“那對於四方諸侯呢？”賀蘭反問道。
“對於四方諸侯，你就一個奇貨可居的大包子，皮薄肉厚，都是好處。對於懷遠侯洛天佑來說，你如果跟他聯合，你們就可以在北方形成一個扇形防線，東西呼應，同時還可以遏製莫修羅對佳寧後方的威脅。”說道這裏，洛天瑞瞧了瞧賀蘭道：“我還真沒看出來現在莫修羅的意圖，蘭兒，你看出來了嗎？”
“皇上都沒看出來，賀蘭當然更是看不出來了。”
洛天瑞笑笑，道：“如果我當年不奪了皇位，現在坐在地位上的人應該是他。”
“二十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何必再提？而且莫修羅現在哪裏有一絲的帝王之氣？可能他隻想龜居在魏源城中，負隅一方，自保身家，那也說不定啊！”賀蘭的語氣就是沒有將莫修羅放在眼裏，不知道是真說給皇上聽，還是心裏就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