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蘇蘇
蘭也嗬嗬的笑道：“卻是這個道理。還有，飄飄呢？
蘇蘇輕歎了一口氣，才慢慢道來：“飄飄的事也是後來我聽石頭說的，她嫁給了京城一個大商戶做妾。你也知道飄飄的個性，硬氣。第二年，就把大夫人氣死了，跟著就扶了正，還給他家老爺生了三個兒子，現在是春風得意。”說到後麵，蘇蘇漸漸的露出了喜悅之色，但賀蘭看起來卻是嫉妒和羨慕。
賀蘭忍俊不禁，道：“可憐了那大夫人。”
“其實也不怨飄飄，那大夫人本來就是心髒不好，可偏偏也是好鬥的住，不能容忍一些。飄飄哪裏能讓。一來二去，卻鬧個撒手人寰。”
賀蘭對大夫人的遭遇不以為然，可對飄飄的情況卻是很放在心上，綿綿的說道：“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去看看她。”
“最近是沒有機了，王爺隻讓你在這裏住著，連大門都不讓你出。”蘇蘇立即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看來我是被你家王爺軟了。”賀蘭假意的歎了一口氣。
蘇蘇起身小的向外麵看了看，將屋門關嚴。隨後又坐了回來，拉住賀蘭的手，“賀蘭，你的事，我都知道。孩子現在由王妃帶著，很可愛，也很健康，但是王先生的情況卻很不好。王爺要問他什麽事，他死活不說，王爺就將他關進了地牢裏，你要想辦法將他救出來。你知道我的身份，這些話，我不能隨便說。”
“謝謝你。”
“謝什麽？我是看著你長了，而且我能進王府，也是你娘從中做的媒，要麽王爺怎麽能知道我？”
“我娘？”麽連這件事都有梅傲雪參與。賀蘭地這個娘到底神通廣大到何種地步賀蘭自己都摸不到頭腦。“我娘怎麽能幫你進王府？”
她點點頭。確定了一遍。說道：“賀蘭啊！你娘可不是一般人物。這京城裏很多地大人們都忌諱著你娘。就是尋郡王也不敢對你娘如何！”
“為什麽？”很多人都說她娘厲害。梅傲雪卻是一個不一般地女人。可一個女人能有多大都能耐。怎麽可能主導那麽多高官地行為？
“賀蘭。你知道官妓嗎？”蘇蘇突然提到了“官妓”。說實話這“官妓”是枉水帝國最糟糕地刑罰。
賀蘭點了點頭。蘇蘇接著說道：“我就是官妓。”蘇蘇竟然自爆家醜雖然不遠之前。王文昭曾跟賀蘭說過。可現在從蘇蘇地嘴裏說出此等事情。賀蘭聽著。還是有些不舒服。妓是什麽？妓是最低等地女人雖然還有很多不賣身地。但是挨上一個妓字是讓正經人家摒棄。可蘇蘇卻並沒有覺得難為情。繼續說道：“我父親犯了案子。我自願充官妓。為父請罪才免了父親地死罪。其實在京城中有很多地官妓。他們都是為了救親人。才不能不淪為官妓為國家納稅服役。而這些官妓。多半都控製在你娘地手中。其實這些事我是不應該說地但是賀蘭。你已經長大了且你要麵對地。遠遠比你娘更痛苦。”她清秀地麵孔如甘甜地清泉。不知不覺中就滋潤著他人地心田。“官妓一般都是書香門第地女子。而且多是賣藝不賣身地。你娘正是看重了這一點。將這些官妓倒手送給一些高官為妾。而且送去之前。總要教給她們討好男人地辦法。讓她們可以混地如魚得水。而且你也知道。官場輪流轉。不知道誰會突然風生水起。受到你娘好處地人家。自然心裏會存著感激。一來二去。這京城裏也少有跟你娘沒關係地官員了。”
賀蘭長吸了一口氣。眼睛瞪了老大。她娘也太會因地製宜了。這一點她是長了翅膀。都不一樣追地上。
“蘇蘇，那你也很感謝我娘了？”
她點了點頭，“不僅是我，還有蔓若，你娘將蔓若送進了最好的學堂，後來又讓他考上了翰林武院，蔓若畢業的哪一年，他考了全院第一，又在兵部鍛煉的一段時日，就去了魏源做郡尉。當時我也不知道這郡尉是多大的官，後來才知道竟然是魏源最大的軍事長官，蔓若那年也才二十歲。”
一步登天啊！
“因為蔓若，我在王府裏也就更加受寵了。
王爺其實是一個好人，他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壞，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我知道你們之間有隔閡，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他，這是京城，王爺的父親和你的祖父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總強加到你們的身上，心放寬一些。”
蘇，不是我非要與他作對，是他不會放過我。”賀解。
蘇蘇搖搖頭，“賀蘭，想想當今的天下，王爺他……”蘇蘇欲言又止，“我是一個婦人，也不知道怎麽說，賀蘭，你好好想想，想想王爺這幾年來，對你怎麽樣？……”
“蘇蘇，我會想的！”賀蘭不想讓蘇蘇為難，隻得敷衍了一句。
她笑笑，握了握她的手，“賀蘭，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你放心。”
“蘇蘇……我……”
她又搖搖頭，不她繼續說下去，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有侍女輕輕的稟報道：“夫人，晚膳來了！”
“端進來吧！”
“是！”侍女又對著身後的小道：“端進去吧！”
不多時，大盤碗擺了一桌子，侍女小聲說道：“這是王爺讓加的菜，說小姐來了，不能寒酸了。”
蘇蘇提起筷子，對著賀然一笑，“王爺可真是細心。”轉而又對著侍女道：“你們都下去吧！”侍女都退下了，賀蘭才說道：“平時，他也是如此嗎？”蘇蘇點了點頭，“他卻是一個對女人很上心的男人，雖然府裏有很多的妻妾，但他對每個人都很好，知道每一個人的生日，知道誰喜歡吃什麽，甚至記得每個人每個月的哪幾天的日子……”最後一句話，蘇蘇貼在賀蘭的耳邊嬉笑道。
賀蘭忍俊不禁，但還是不敢確定的反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蘇蘇也沒有掩飾，隨後又板起了臉，給賀蘭夾菜，“好了，不說他了，我們吃飯，吃的飽飽的。”
雖然很餓，可賀蘭隻吃了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小心的說道：“蘇蘇，我想盡快看見孩子。”
蘇蘇也放下碗筷，輕語道：“再等兩天，王爺好像還有些顧忌，他怕你見了孩子之後，就不安心幫他了。
”
“可他現在將孩子當成砝碼，我不還是照樣與他三心二意嗎？”
“賀蘭，現在隻有你們兩個聯起手來，才能不讓朝廷的權利失衡。”蘇蘇堅持的說道，可這話聽在賀蘭的耳朵裏，卻失去了意味，她用著一種有色的眼神望著蘇蘇，突然淡淡的問道：“蘇蘇，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她突然有些緊張，“這是我……自己想的！”賀蘭抓住她的手，她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你不會撒謊。”賀蘭鬆開了她，“這都是他教你說的，是嗎？”賀蘭有些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話，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了！”
“賀蘭，你要相信我。”蘇蘇有些激動了的叫道。
“相信？你拿什麽讓我相信？”賀蘭冰冰冷冷的說道。
“可賀蘭，我真的沒有想欺騙你，更不會想害你，你是知道的。”蘇蘇水晶心的人，帶著央求叫道。
她端坐著，不說話，她也不想傷害蘇蘇，而且她從王文昭的口中也曾知道過蘇蘇在幫她，可是蘇蘇的話裏，明顯有洛天尋的語氣，讓她心裏不是一個滋味，可或許兩個人久了，就會不知不覺染上另一個的習慣，“蘇蘇，我知道你的心，賀蘭會記得的！可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可以主導的，我隻想寧朝安全，王先生平安，這也是我來京城的目的。我受多少的苦，我都不會在意，可孩子還小，他就是一個嬰兒，他什麽都不懂，我實在是難以忍受他用孩子威脅我。孩子啊！蘇蘇，你也是女人，你應該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
“賀蘭……”蘇蘇的眼淚就落了下來，“賀蘭，我真的想幫你，可是這王府裏，我真的幫不上你啊……而且王爺他決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
賀蘭站起身，向外麵走去，“蘇蘇，我沒有怨你。我們都一樣，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你從錦繡樓出來，經過十年的努力，在這尋郡王府裏站住了腳跟，已經很不容易了。蘇蘇，還記得八弦古琴嗎？你教我的琴，我一直的記得，默默的記在心裏，記在弦上，那叮叮咚咚的樂音，起伏不定，宛如仙子在弦上歌舞，隻道是月有陰晴圓缺，花有四季。我們不能改變世界，可改變的也隻有自己。”她推開了房門，月色皎皎的落了下來，“蘇蘇，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也謝謝你今天對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