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的依戀

大家都聊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知道誰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此時午時已過,賀蘭借道:“我也餓了。”

陳武說道:“那邊有一個小山坡,大家到哪背風,我打兩隻兔子,吃點野味。”

賀蘭立即讚成。

大家騎著馬,就向小山坡而來。下了馬,李虎去拾了一捆柴。沒過一會陳武和鐵牛就一人拎了一隻兔子回來。賀蘭連忙指著兔子對雲鶴說:“你看,兔子,這麽快就打回來了。”

雲鶴不快的說道:“這有什麽了不起的?”

“像你也能似的!”賀蘭趁機打擊了他一下。

“這又不是我分內的工作!”雲鶴小聲的嘀咕道。

火已經生起來了,沒過一會,兩隻大扡子就串著兔子烘烤在火上了賀蘭可憐巴巴的蹲在火旁看著兔子,雲鶴拽起她,低聲狠狠的說道:“注意點形象,你是郡主,看著別像餓狼似的。”賀蘭又掃了一眼兔子,跟著雲鶴到了一堆草叢邊,雲鶴鋪上了一堆草,又鋪上了獸皮。賀蘭靠在雲鶴身上,來減少自己體能的消耗。

大手握住小手,他不禁說道:“你手,怎麽這麽涼?”

“手涼沒人疼嗎?”賀蘭假裝可憐道。

“你還沒人疼,很多人排隊等著疼你呢?”雲鶴捏了捏她的鼻子,他的話讓她想起了雲淵,不禁問道:“雲淵最近好嗎?”

“大哥?大哥還好了,就是……”雲鶴的話突然頓住了,“大哥一切都很好。”他笑嗬嗬的把話岔開了。她這樣,雲淵能好嗎?她抬頭仰望著天空,還是那麽的湛藍。

雲淵,你是不是欠了我一大筆的錢,這輩子也還不過來,於是以情抵錢,讓我可憐你,就不用還錢了。

賀蘭閉上眼睛,兔子烤出的香味卻飄了出來,阻擋不住的鑽進了鼻子。賀蘭使勁的吸了吸,感歎道:“好香啊!”

“還沒有熟呢!”雲鶴貼在她的耳邊說道。

“還不用你告訴呢!”賀蘭小聲氣憤的說道,他總是怕她失了郡主的身份。她翻翻身,更舒服的躺下,真的有點累了,如果在王府就直接睡午覺了。可這荒郊野外,怎麽睡啊?

一件披風披在賀蘭的身上,很熟悉的味道。賀蘭突然睜開眼睛,叫道:“雲淵。”

真的是他!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在耳邊問道:“你怎麽來了?”

“回王府聽秦霜說你們出來騎馬,就過來看看,沒見到你們,看這邊有煙火就過來了。”雲淵輕聲的說道,雲淵分開她的手,小聲說道:“這裏這麽多人,讓人看見多不好。”可他的手卻在她的臉上撫摸著,跟著他來的幾個人,早已經背過身去。其實很多雲淵的親信,還有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她,也知道他衣家兄弟在靜闌王府是多麽的得寵。

“我餓了!”兔子的香聞越來越濃了,他笑著抱起她,“來吃兔子去。”

陳武分了她一個兔腿,她咬了一口,然後伸到雲淵的嘴邊,他小小的咬了一口。坐在火邊,賀蘭也暖和了很多,但雲淵依舊挽住她,他一到這,賀蘭就覺得與那些侍衛們又疏遠了。

他的感情總是很霸道,頓時充滿了她的內心成為一種療傷的慰藉。

她乖巧的靠在他身上,他臉上很久沒有綻放的微笑都灑在了太陽之下。回城的路上,他們同乘一騎,赤炭火龍駒悠揚自得,賀蘭不覺暗自失笑,他摟著她,溫柔的呼吸在她的耳邊纏繞,又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冷絲絲的徘徊不去,按捺不住的興奮而又溫情的問道:“笑什麽呢?寶貝兒。”

“想起前年春天我剛練習騎馬的時候,對父王說,我要騎你的大馬,父王不讓,那時你理都不理我,而且還很討厭我。沒料到兩年不到的時間,很多事情都改變的麵目全非。”青黃不接的草原,蕭條彌漫著整個天地。一陣冷風吹過,他從身後拽過披風,裹住身前的她。

“你知道那時你有多麽討厭嗎?專門說我不喜歡的話,還在外人麵前誹謗我,說我審美傾向有問題,不要說你沒說過。還有就是到處說我長得像女人,換上女裝可以賣到妓院當花魁……”賀蘭張大了嘴,怎麽這些話他都知道呢?她好像就在離園說過這些話,真是隔牆有耳啊!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看著眼裏突然閃出的邪惡,賀蘭立刻裝可憐的回抱住他,可憐巴巴的說道:“雲大哥,賀蘭錯了還不行嗎?”“錯了?你還知道錯?還有那一次我們去北淩你裝著落水,還有你去年冬天當著王府裏所有侍從,說我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後又假裝來賠禮道歉。還有……”“大哥,你別說了……”再說就把那些陳年老底的事情都抖摟出來,他非把她吃了不可。“害怕了,害怕以後就不要那麽對我。”賀蘭緊緊的摟住他,看來這個男人對她的所作所為記憶猶新。然後又在她耳邊說道:“你說,你怎麽補償我!”她低著頭沉思了片刻說道:“我把父王送我的各地的零食小吃都給你,怎麽樣?那些可都是我最愛吃的。”

“這些東西就能賄賂我嗎?”雲淵說道。他隻有生氣時才會變成紫色的雙眸此時都變成了紫色。賀蘭嚇了縮成一個團,然後他低聲說道:“晚上,我到你的房間去。”

賀蘭驚恐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麽?她竟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與父王做的事情,如果是烏龜的話,賀蘭想立即將頭縮回殼裏,永遠都不出來。可是人啊!為什麽不是可以時刻都能保護自己的小烏龜呢?

本來很近回城的路,賀蘭倒覺得這麽會如此之遠呢!難道它突然增長到十萬八千裏?

回到王府,已經是日到黃昏,冬日的太陽下山比較早,但卻讓她提前害怕起來。趁著雲淵不在,賀蘭驚恐的望著雲鶴,拉住他的手懇求道:“你帶我逃跑吧!”他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他說什麽,你都同意吧!你如果再不同意的話,不是他瘋了,就是你也會被他折磨瘋的。”天啊!她的命怎麽會折磨慘呢!剛剛恢複邦交,他又要強權。

雲鶴的手溫柔的放在賀蘭的頭上,說道:“他想你都要想瘋了,他要做什麽都答應他吧!”你們衣家兄弟就是一夥的,賀蘭的小命怎麽會這樣呢!什麽都答應他。她想起了與亦辰親吻的場景,臉竟然不知覺紅了起來。

王府的晚飯吃的索然無味,洛天澤倒是很高興見到賀蘭愁眉苦臉的樣子,因為她臉上變化表情向他證明了她麻木的神經與亦辰離去的憂傷都不在左右她了。

回到離園,青竹安排賀蘭躺下,雲淵卻還沒有來,讓賀蘭忐忑不安起來,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時間一點點的流失,一直的無聲,讓賀蘭本來就緊張的神經更加煩躁。“上天饒了我吧!”賀蘭將被子蒙在頭上,逃進黑暗的角落。隻聽正門嘎吱一聲,他來了。賀蘭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臥室的門同時也被推開了,然後又輕輕的關上了。他真的來了。

賀蘭裝作睡著了,背對著他沒有出聲。他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賀蘭微微的聽見他細膩的喘息,由遠而近。心裏亂竄,不知道怎樣才好。他掀開了被子,沒有阻攔的鑽進了她的被窩,躺在了她的枕邊,一股清淡的花香順著他的身體飄**過來,他溫熱的身體貼近她。賀蘭的頭腦徹底亂了,嚇的全身顫抖。

雲淵愣了一下,然後將她拉到懷裏,輕語道:“怎麽嚇成這樣!我隻是想抱著你睡而已!”賀蘭才發覺是自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