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舊病纏身

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隨後那人又說道:“想不到你這麽快就恢複了精神!”

賀蘭緊蹙著眉頭轉過身去,隻見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向這邊走來,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臉上的那道傷痕在殘陽中也越顯的清晰了。N提供本章節打書迷群3∴35

“表哥……”賀蘭忍不住的叫道。

男子“嗬嗬”一笑,望著這灰色的天空,道:“表妹,我們又見麵了。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啊!”

賀蘭放下了手中的寶劍,也陪著笑道:“是啊!一別真的很久了!”

梅世荀對著依舊跪著的周易說道:“周易,你起來吧!這裏有我。”周易有些狐疑的看著梅世荀,他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賀蘭,唯恐她又做出了什麽過激的行為,賀蘭將他的寶劍丟在地上,一副侍寵若矯的樣子,讓人看了,異常的不爽。周易看在眼中,恨在心裏,可臉上卻依舊唯唯若若的樣子,低聲說道:“那麻煩梅三公子了!”

梅三公子?梅世荀排老三?

賀蘭無所謂的聳聳肩道:“表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一直在這裏!”梅世荀笑盈盈的答道。

“你是我哪個舅舅的兒子?”賀蘭帶著狐疑的樣子突然問道。當年見到的那個梅世英又是幾公子?

梅世荀嬉笑起來,“蘭兒,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那你看看,表哥像你哪個舅舅家的公子?”

賀蘭盯著梅世荀的臉,除了那道令人恐懼的傷疤,梅世荀卻是一個無比清秀的美男子,可是要說是哪位舅舅家的公子,賀蘭還真的難以猜想。大舅舅梅傲春沉著穩重。二舅舅梅傲夏開朗豪爽,那個叫做菲菲的表妹,像極了二舅舅。三舅舅梅傲秋,冷傲孤僻,別具一格。四舅舅梅傲冬,長相大氣,可是內心卻小氣,像極了外公。五舅舅梅傲雨,沒有見過。六舅舅梅傲霜,大致應該沒有這麽大的兒子,何況像他那樣的心理變態多半也不會有這樣的兒子。七舅舅梅傲冰,還沒有子嗣。總體來說,這位表哥梅世荀,更像是三舅舅梅傲秋的兒子。

賀蘭看著他,微微的笑道:“表哥的個性,與三舅舅很像,但是我覺得表哥應該不是三舅舅的兒子……”梅世荀的嘴角微微的帶著淺笑,“那應該是什麽?”“應該……表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表哥應該是大舅舅的二公子,那個梅世英因為是你的兄長……”梅世荀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異常的興奮,“蘭兒,真是聰明。N提供本章節打書迷群3∴35的也很對,很多人都說我像三叔,隻是可惜我不是三叔的兒子。梅世英也確實是我大哥。隻是他是嫡出,我是庶出,我們的生日隻相差了二個月,可是從小卻是過著天壤之別的生活。”

“跟七舅舅一般嗎?”賀蘭緊跟著問道。

他點了點頭,“或許還不如七叔。在一個大家族中庶出,而又非長子,是沒有辦法生存的。”一道強烈的過往記憶的留痕穿透了賀蘭的大腦。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曾經說過這話,而他卻使用殺戮解決了問題。

賀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比起孤單一個人,我倒是寧願選擇家鬥。”

他微微的笑著,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他的近前說道:“蘭兒,孤單有孤單的好處。如果是我,我寧願選擇一個人去承擔一切。”賀蘭卻搖搖頭,並沒有強詞奪理去攪亂他的回答。梅世荀卻走進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走吧!天佑在中軍大帳,我們去看看他。”

“可是剛才的那個小將軍不讓我進去!”賀蘭的心裏還掛念著這件無聊的事情。

梅世荀無奈的搖搖頭,“蘭兒,不要這麽矯情,行嗎?你的個性別人不知道,作為你親親表哥的我,難道還不知道嗎?”

賀蘭撅著嘴,“我隻是嚇唬嚇唬他嗎?”

“我知道你是在嚇唬他,可是他不知道啊!他要是反抗,傷了你,我看天佑要傷心死……”梅世荀見賀蘭不再提那麽壓抑的話題,也跟著不再提了。

“走吧!”說話之間,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的軍士都開始點起了火把,頓時悄然的夜色被火把照亮,不遠處的空地上還點起了篝火,天空都被照出了缺口。“走吧!”梅世荀又叫了一聲,可是賀蘭卻停下了腳步,走到篝火旁,眼睛死死的盯著燃燒的篝火,梅世荀不懂她在看什麽,不過是一堆篝火。篝火熊熊的燃燒,像是張開了血盆的大口,要將過往的一切都吞噬。賀蘭望著火,麵對著篝火的一麵被火烤的暖暖的,可是背後卻是冰冰的冷風,春天,還是沒有完全的過去。夜晚還是有些濕冷。

“蘭兒,你在看什麽?”梅世荀關切的問道。

賀蘭喉間突然一腥,隻感覺一股淡淡的腥味湧上了口中,那飛舞的紅色,錯亂的迷漫開來。

“蘭兒,你怎麽了?”梅世荀扶住了她下落的身體,紅紅的梅花也落在了他雪白的長袍之上,“大夫,大夫……”梅世荀不顧一切的大喊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誰都不能接受的?好好的人,怎麽會突然吐血了呢?賀蘭的身子很虛弱,可是並沒有暈過去,而且依舊強打著精神堅持的,大腦裏時而混沌,時而清晰。她的眼中依舊映襯著那燃燒的火焰,燒著,燒著,不停的燒啊!梅世荀的臉,在目光的深處變得模糊。賀蘭的身體輕飄飄的,彷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回到了兒時,在秀靈山,在靜闌的草原上,在大荒的叢林之中,那燃燒的篝火烤出香噴噴的食物,她的喉嚨又腥了起來,嘴角又有鮮血溢了出來。她是不是要死了?就這麽悄悄的死去,帶著很多的愧疚,帶著無數的留念,帶著數也數不清的慨歎,帶著無法彌補的遺憾,就這樣被身體的疾病所吞噬,“蘭兒……蘭兒……”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夜空裏劃過,又將帶回了十年前,那個同樣火光衝天的夜晚,他指揮著人馬向她殺來,將她當成了掠奪的對象,而今她在他的手中,他卻要娶她,天佑,你是真心的嗎?她還是想問他,可卻怎麽也問不出來。天佑,天佑,她在心裏呼喚著,她也在心底不停的叨念著:“天佑,不要傷心,我沒事的。”可是他還是聽不見。天佑,你要聽見啊!我真的沒事。

他依舊在叫著她的名字,她的名字,他不停的呼喚她,不停的叫著她。

夜幕降臨了,“吱吱”燃燒的篝火掩蓋了很多的聲音,很多的聲音,在夜中,永遠的都遵循著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靜靜的躺在明黃色的錦帳之內,老軍醫將幹枯的手指搭在她的脈上,靜靜的聽著,無聲的聽著,所有的人都默默不做聲,隻等著他的答複,可是老軍醫,卻站起了身,搖搖頭,道:“王爺,王妃的病是頑疾,不是我們這些庸碌之輩可以治療的!”

“什麽?”洛天佑的頭上炸開了驚雷,“那誰能治?誰能治?”洛天佑拽住了軍醫的脖領不停的問道:“誰能治?天下必然有人能製止住的。”

軍醫被他搖晃著,都要散架了,梅世荀一把拽開洛天佑,低吼道:“會有辦法的。”同時問道:“你帶她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從她身上摸出什麽小瓶子之類的東西。”

“小瓶子?”洛天佑像是得到的真諦,不停的想著,小瓶子,可是還是搖搖頭,道:“沒有見到。”

梅世荀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到賀蘭的身上搜索,他知道賀蘭如果這是頑疾,畢竟以前就犯過,而且最重要的是,賀蘭的身邊曾經出現過世上最偉大的醫者,名動天下的燃燈大師,他的醫術世人還都難以媲美,所以梅世荀很是確定,燃燈大師一定在賀蘭的身上帶了足夠的解藥。可是賀蘭身上,一件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梅世荀猜想的不錯,賀蘭的身上以往是帶著很多簡單的藥品,可是一次次的顛簸,天南海北的輾轉,哪裏還會有太多的藥留下來,這一次洛天佑又是突然闖進來,劫走了她,她的身上最後一點的藥物也落在了皇宮裏。到了這裏,賀蘭可真是山窮水盡已無路。

梅世荀依舊不放棄,又細細的搜索了一圈,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無力的坐在床邊,看著半睡半醒之間的賀蘭,無奈的搖搖頭,道:“王爺,隻有一個辦法救她!”

“什麽辦法?”洛天佑焦急的問道。

“我們……我們北上魏源。”梅世荀從喉間吐出這幾個字,因為他明白,魏源,那是洛明逸的地盤。賀蘭跟洛明逸的關係,洛天佑比任何人都在意,他要救她就必須將她送到情敵的手中,要麽就隻能等著她死,洛天佑咬著牙,不想回答,他說了,就算是上天要把她帶走,他都不會鬆手,更不要說這一場病,洛天佑在心裏暗自下了決心,就是上天要拿他的命換她的命,他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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