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光不緊不慢的跟上去,畢竟萬佛寺她之後來過一次,還是跟著墨嚴晨。
那時候不情不願,就連祈福也是為了墨子成,沒有對墨嚴晨半點的上心。
不管是他救災有功還是邊關得勝歸來,許流光都視而不見,一心隻想著墨嚴晨這一切都是從墨子成哪裏奪來的,是個小人。
許流光想到這,腳步一頓,感覺上一世的她,簡直是腦子裏灌的都是屎。
跟著到了寺廟的後院門前,這裏有一處收藏經書的地方。
此時僧人都已經休息,畢竟這兩日有皇室的人前來,人力全都用在保護這些皇親國戚身上,哪裏還有閑暇照看這些經書。
兩人進入房間,微弱的燈光映照在紙窗上。
晃動的身影配著勾人的聲音,被掩蓋在沙沙的山風樹林中。
“想不到,四弟竟然喜歡許家的庶女。”
許流光的身子一晃,她猛地回頭,看向一側麵帶八卦之色,說話溫柔,還帶著些許的不屑的人。
墨嚴晨?他不是應該回京複命,怎麽會來萬佛寺?
“公子對此事也有興趣?”
“許小姐有興趣的,我都有。”
許流光:……
上一世沒有這次會麵,她此後見到墨嚴晨也是唯唯諾諾,就好像那天撞見墨嚴晨給她帶來極大的心理創傷一樣。
但實際上他們什麽故事都沒有,想來,一個皇子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隻要腦子沒有啥大病,就不會為難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野丫頭。
隻是,重生後,怎麽感覺哪裏都有這位爺呢?
“公子可繼續,民女告退。”
“等等,你救了我,卻不要我的信物,這不合乎常理,你現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的條件我都能答應。”
身在暗處的暗山差點驚掉下巴。
想不到一場刺殺換來的是自家主子主動追求民女不說,還想娶人家?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許流光也懵了,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卡住,一時間想說話的話卡在其中,憋出了眼淚。
“你別哭啊,是我唐突了,但這塊玉佩你收著。”
許流光看著手中的玉佩,真是要命。
這位爺是毒素入侵大腦了,還是中途被撞壞了神經,突然纏上她做什麽。
就因為她扒了他的衣服?
“公子,大可不必。”
“許小姐,見外了,放心,我絕不是看中你的家世,而是看中了你的為人,另外,我的身子也被你看光了,你得對我負責。”
許流光瞪大眼睛,這是高冷且惜字如金的戰神王爺?
當初若不是被墨子成陷害,墨嚴晨也不會變成殘疾,落了個不好的名聲,這才有了他們的婚配,不然還能輪到她?
當然,不是她也會是別人,隻是非她不可的理由便是好受到墨子成和許如煙的掌控,徹底的毀掉墨嚴晨。
但,他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的……無賴。
好歹是個王爺,怎麽這麽不矜持?
有此想法的還包括暗山,他簡直是吃瓜了一逼。
啥時候自家主子變成了話癆,往常一句話五個字都嫌多,如今就好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套一套的。
“負責治好你的傷,我可以做到。”
“當時毒素雖然表麵清除,卻已經深入骨髓,不容易治愈。”
“所以?”
“所以勞煩許小姐居住府上,成為府醫,隨時對我進行醫治。”
許流光一臉的冷漠,此時她笑不出來,也不覺得好笑。
想不到她重生竟然改變了墨嚴晨的軌跡,讓他變成這樣一個人。
這是她的錯,她必須糾正。
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公子,我已婚配,勿擾。”
“婚配?誰?”
“四皇子,墨子成,我想公子和他並沒有可比性。”
墨嚴晨一愣,一臉的苦口婆心。
“你剛才也看見了,墨子成和你庶妹兩人在藏經閣……所以你也別將自己的後半輩子搭進去,墨子成不是一個能和你共度餘生的人,我才是。”
“公子說笑,剛才什麽都沒看見。”
墨嚴晨深深歎了口氣,他必須給這個問題修正。
許流光根本就不喜歡墨子成,她不過是尊重許家的想法而已。
而且她一直在莊子上,不知京城裏的套路深,人心複雜。
“你可知剛才與你庶妹私會的人是誰?”
“與我無關。”
“我都說了是墨子成,你不信?”
許流光看著眼前高她一頭的男人,麵容俊朗,刀客的五官菱角分明,帶著一絲威嚴。
但此時,她隻覺得墨嚴晨就好像是一個市井村民,八卦囉嗦。
“你怎麽不問問我是誰?”
許流光吞著口水,“陌路,無需知道。”
“我是墨嚴晨,當今的三皇子,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嫁的四皇子的皇兄。”
許流光行禮,“民女見過三皇子。”
墨嚴晨挑著眉頭,不對,劇情不是這麽發展的。
怎麽說什麽,許流光就是不為所動,如果不將婚事攔住,那麽今後許流光的事情他就不能多言語,不然會給她的名聲帶來影響。
她,必須是他的。
“無需多禮,你救了我有功,這塊玉佩就是你的酬勞,今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月星齋找我。”
墨嚴晨覺得,別把關係鬧的太僵硬,今日隻要先勸許流光將玉佩收下,別的事情,再議。
許流光一臉的平靜,手持玉佩朝著墨嚴晨行禮。
“多謝三皇子賞賜。”
不多言,轉身去了大雄寶殿,抄寫經書。
太後起的早,如果此時抄寫,待到太後來到大雄寶殿之時,她便已經抄寫了一本金剛經和波羅蜜多心經。
可是前腳進入大殿,墨嚴晨後腳就跟了進來。
“三皇子,這裏是佛堂。”
“我來祈福。”
“都說祈福要趁早,隻是此時不適宜。”
“那我在這等會,先抄個經書給皇奶奶,許小姐也要一起嗎?”
不等許流光反應,墨嚴晨已經開始研磨,鋪好宣紙,隨後將兩本經書分別擺放於兩桌之上。
桌上的東西擺放井井有條,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味,與這大殿之內的香氣融合在一起都不覺得刺鼻,反而有一種安心的寧靜。
許流光歎息著,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三皇子,您究竟為何?”
“說了,把我陪嫁給你,你看如何?”
“不如何。”
“哦,不答應也罷,過段時間我在問問。”
許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