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光隻是回到了下人房,此時院子裏已經開始忙碌。
吃過早飯後,所有都會按照人身次序到大殿進行祈福。
能在太後以及眾多王公貴族麵前露臉,就算這次沒白來。
許流光穩步跟上,一身素雅的淡藍色長裙,不施粉黛的白淨臉頰,就連長發也同樣簡單的編起來,簡約就好。
許如煙一愣,畢竟許流光走在她前麵半步的位置。
“這位小姐,你走錯了吧。”
許如煙上下打量著許流光,就這一身,連府內丫鬟都不如。
“我是許家的嫡小姐許流光,不會站錯位置。”
“你,你是許流光?”
許流光冷笑著,白了一眼許如煙,上一世的怒氣用上心頭,卻也隱藏起來。
“不然呢,嫡女理應在庶女前半步的位置。”
許如煙一愣,她不知道許流光是什麽時候混進來的。
再有,昨天她不是應該回到京城,在許家坐冷板凳嗎?
何況,剛回京,人生地不熟,自然也不會有人告知她這次祈福的行程,她是怎麽知道的?
“你是許流光,怎麽證明?我看你就是欺負我們許家不識人,我這個姐姐一直養在莊子上,誰也沒見過,你上來就說你是我姐姐,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頂替?”
許流光一巴掌打在許如煙的臉頰上。
“放肆,有這麽和嫡長姐說話的嗎?”
“你,你敢打我?”
“怎麽,覺得我不配?”
“你是哪裏來的野丫頭,的確我那個姐姐就是粗鄙,在莊子上幹農活養了一身的力氣,大字不識,還有了勾搭男人的本事,想來,這一點你倒是挺匹配。”
啪。
又一巴掌結實的打在了許如煙的臉頰上,瞬間紅腫。
周圍的千金小姐自然是看好戲,畢竟許如煙這個京城第二才女的名號也不過是捧出來的,要不是許家在背後出力,她一個庶女能掀起什麽浪花。
但這個嫡小姐卻也不是好惹的。
“你,你又打我?”
“這一巴掌打你沒教養,當姐姐自當好好教育。”
“你憑什麽說是我姐姐?”
其實許如煙都沒見過許流光,隻是偶爾會聽從莊子上回來的下人提及過一兩句,完全就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透明,但今天怎麽如此的放肆。
“就憑我外公是劉丞相,我娘是劉丞相的嫡千金。”
許如煙一愣,她萬萬沒想到,許流光竟然還記得這個身份,當時因為嫁給許家,許流光的娘親都已經和丞相府斷絕關係,而且也不再提及這個身份,如今許多人都已經忘了,但今天許流光竟然提及起來,莫非是回來認祖歸宗,有了底氣?
此時,兩個嬤嬤走了過來。
一臉嚴肅的看著周圍的人。
“何事吵鬧,這裏是佛家聖地,都不懂規矩嗎?”
許流光行了禮,“嬤嬤,是民女冒昧了,庶妹平日缺乏管教,此時不懂禮數想著逾越身份,民女這才訓斥了她一番。”
前來的嬤嬤正是跟在太後跟前的李嬤嬤。
她對許流光分外有好感,在加上能讓鐵樹三皇子開花的女子,自當不一般,現在一見,果不其然。
李嬤嬤瞥了一眼捂著半邊臉的許如煙。
“不知禮數,請小姐行進在最後麵。”
許如煙想要爭辯,但她不能得罪宮裏的人。
眼神一直瞥向另外一側,想向墨子成求助。
許流光當然看出了許如煙的意圖,與其在眾多女眷中被鋒芒掩蓋,不得皇子一眼照顧,那麽自己便好心幫她一把。
“許如煙,你且聽嬤嬤的話。”
“姐姐,你欺負人。”
說完,許如煙剛轉身要走,許流光作勢拉住她的手臂,實則是踩住了她的裙擺。
瞬間,許如煙整個人倒了下去不說,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意外滑落。
許流光不出意外的向後退了兩步,她可沒有義務去接住許如煙。
噗通。
看著跌落在地上的人,周圍的千金小姐都發出了驚叫聲。
的確,一個人的聲音會被周圍的誦經聲淹沒,但是這麽多人的聲音倒未必了。
“天啊,看許二小姐身上,全是痕跡。”
“真是不要臉。”
“沒想到許家的小姐這般,一個粗鄙一個放浪。”
此時,本應站在前方的皇子紛紛走過來,看見地上的許如煙,別過頭。
倒是墨子成,微微皺眉,雖然這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跡,但如今被這麽多人看去,日後還如何交代。
許如煙咬著嘴唇,將衣服胡亂的穿上,漲紅了小臉,身邊的丫鬟小荷直接將白色的披肩披在了許如煙的身上,算是沒有引起更大的波動。
“許二小姐,這裏可是寺廟,佛門清淨之地。”
“嬤嬤,我沒有。”
許如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梨花帶雨的看向許流光。
“姐姐,你如何的記恨我,也不該有損許家的顏麵啊。”
許流光冷笑著,“許如煙,你可有誤解?”
“什麽誤解,分明是姐姐故意踩住如煙的裙子,不然也不會鬧出這個笑話。”
“許如煙,你香料過敏就不要來,身上有了反應不說,一個不留神撓壞了,留下疤痕,更加不美觀。”
聽到許流光的話,周圍的人這才醒悟。
雖然他們也是半信半疑,但許如煙經常參加各種活動,的確說過,她香料過敏,所以身上除了胭脂水粉,基本上不會攜帶任何的香包。
小荷也是聰明的,急忙說著。
“我們小姐的確香料過敏,這身上都起了疹子,如何是好。”
許流光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
“這是去疹子止癢的藥膏,你可以塗上。”
“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毀我的皮膚。”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均嘩然。
“這許如煙還真是不識好歹。”
“這要是不說,還以為她昨晚私會男人了呢。”
“就是,許家的家風也不過如此,什麽第二才女,狗屁不是。”
“現在正牌大小姐回來,啥好事都輪不到她嘍。”
許流光看著遞出去的瓶子沒人接,順便收了回來。
“不需要,算了。”
小荷瞪大眼睛,她上下打量著許流光。
這位從來沒有回過許家的許流光,誰給她的底氣,竟然如此的張狂。
瞧許如煙的小臉,都被打腫了。
“這位小姐,送出去的東西還有隨便收回的,可見也不是一般的小氣。”
許流光瞥了一眼小荷,上一世,她的悲慘命運也少不了這個狗東西的裏應外合。
啪。
一巴掌直接打的小荷雙眼冒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放肆,一個丫鬟竟然敢和嫡長女吆五喝六,看來在府上也是個橫行霸道之人。”
對麵,一道身影晃動著。
許流光用餘光瞥了一眼,看來渣男要上前憐香惜玉了。
果不其然,墨子成用手絹遮住嘴角,幹咳了兩聲。
“這裏是佛門清淨之地,你們許家的家教就是放任一個養在莊子上麵的嫡小姐肆意妄為的毆打庶小姐嗎?”